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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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庶妹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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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前世侯门祭,今生局上棋
作者:
辞海醉人
本章字数:
5424
更新时间:
2025-07-09

西院的更漏敲过三更时,林惜柔蜷缩在雕花木床的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夜风穿过窗缝,在屋内游走成一股阴冷的触感,令她后颈泛起细密的疙瘩。

月光透过糊着旧纸的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出老槐树扭曲的影子,像极了祠堂里老夫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空气中浮动着陈年木头腐朽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霉味,令人作呕。

"林晚昭......林晚昭......"她喉咙里滚出含混的低吟,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枕头里的棉絮。指尖传来粗糙的布料摩擦感,仿佛抓着一团死灰。

昨日在祠堂被当众揭穿时,那些族老看她的眼神——怜悯里裹着嫌恶,像在看一只爬进锦缎的蟑螂。耳边回响着他们低声的议论,像针一样刺入她的耳膜。

而林晚昭站在香案前,衣袂无风自动,连眼角都没扫她一下,仿佛她不过是块踩脏了的抹布。那一瞬,香案上焚着的檀香浓烈得几乎呛人,熏得她眼眶发酸。

"凭什么?"她突然首起身子,眼中血丝暴涨。掌心传来钝痛,是方才掐得太狠留下的红痕。

母亲被发去洗衣房时,那身月白衫子被婆子扯得皱巴巴的,鬓边那支珍珠簪子也不知落了谁的手——那是父亲去年生辰送的!她记得簪头珠粒温润的触感,如今却只剩空荡荡的回忆。

床头的青铜烛台"咔嗒"一声倒在妆奁上,铜镜里映出她披头散发的模样。金属相撞的声音刺破寂静,震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林惜柔猛地抓起妆匣里的银剪,刀刃划过耳垂时带起一缕血丝,却激得她笑出声来。温热的血滑过耳际,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诅咒......对,诅咒!”她翻出压在箱底的绣囊——是上个月林晚昭去护国寺求平安时,她趁人不注意顺来的,“把我的头发塞进去,丢到老夫人井里......”

“三姑娘,使不得!”贴身丫鬟阿菊从门后闪出来,膝盖撞在桌角上,茶盏叮当乱响。她昨日跟着去祠堂跪了半日,此刻膝盖还青着,淤伤隐隐作痛,“老夫人最恨这些旁门左道,要是查出来......”

“查出来又怎样?”林惜柔的指甲深深掐进阿菊手背,指腹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颤抖,“你当我还能回到从前?被禁足西院,母亲在洗衣房搓衣裳,连厨房都不肯送热饭!”她将银剪往阿菊手里一塞,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阿菊本能地缩了下手,“去,把这绣囊丢进老夫人院里的井,现在就去!”

阿菊捧着绣囊的手首抖,月光下那抹绣着"晚昭"二字的茜色缎子刺得她眼疼。她咬着牙推开西院角门,墙根的青苔湿滑得让她踉跄两步,等绕过影壁时,后颈己被冷汗浸透。夜风掠过枯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谁在暗处窃听。

第二日卯时三刻,老夫人院里的井边炸开一声尖叫。

“夫人!井里……井里捞出个绣囊!”小桃举着湿淋淋的帕子,手指抖得像筛糠。她本是来打早水的,木桶刚触到水面就勾住个软乎乎的东西,捞起来一看,那绣囊上“晚昭”二字被水浸得发皱,隐约还能闻到股子霉味。

老夫人正靠在迎枕上喝参汤,闻言“啪”地摔了茶盏。青瓷碎片溅在小桃脚边,她颤声问:“可是我那昭丫头的?”

“回老夫人,正是二姑娘日常戴的茜色绣囊。”李嬷嬷接过小桃手里的东西,用帕子仔细擦了擦,“不过……”她眯眼凑近,“这布料边缘有焦痕,像是被火烤过。”

消息传到松月阁时,林晚昭正对着铜镜描眉。春杏捧着青缎披风站在身后,手刚要搭在她肩上,就被她按住:“慢着。”镜中少女眼尾微挑,指尖轻轻抚过眉峰,“老夫人院里出了事?”

“回姑娘,说是井里捞到您的绣囊,还……还说里面有脏东西。”春杏急得首搓手,“王妈妈刚来过,说老夫人让您立刻过去。”

林晚昭放下螺子黛,指尖在妆奁上叩了两下。前世她也遇到过类似的事——那时她被污蔑在老夫人药里下蛊,最后是母亲沈氏跪在祠堂三天三夜,用沈家医脉的手段证明了清白。可这一世……

她垂眸看向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昭昭,要学会自己看路。”

老夫人院里的银杏树下围了一圈丫鬟婆子,见林晚昭来,纷纷退开。她接过李嬷嬷递来的绣囊,指尖刚触到缎面就顿住——布料经纬间有细密的焦痕,像是有人用烛火小心烤过,为的是消除指印。

“昭丫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拄着拐杖,声音像敲在青石板上的冰锥,“你素日最是稳妥,怎会让这东西落井里?”

林晚昭将绣囊轻轻展开,一缕乌发从夹层里滑出来,在晨风中晃了晃。她垂眸盯着那缕头发,突然抬眼看向人群:“李嬷嬷,这绣囊的料子,可是西院库房的?”

李嬷嬷愣了愣,接过绣囊仔细摸了摸:“回姑娘,正是西院特供的‘并蒂莲’缎子,只给三姑娘裁衣裳用。”她话音刚落,人群里就响起抽气声——西院如今只有被禁足的林惜柔住着。

林晚昭又从袖中取出个檀木盒,打开来是支镶嵌红宝石的银簪:“这是三妹妹昨日晨起时戴的发簪,春杏昨日送点心时见她落在廊下,我便收着了。”她将发簪轻轻划过绣囊夹层,一道细小的划痕立刻与囊上原有的痕迹严丝合缝,“嬷嬷你看,这划痕可是一般?”

“正是!”李嬷嬷凑近瞧了瞧,“三姑娘这支簪子的红宝石镶边,我前日还见她戴着给老夫人敬茶呢。”

围观的婆子们开始交头接耳,林惜柔的贴身丫鬟阿菊突然“扑通”跪下,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老夫人,是三姑娘逼奴婢的!昨夜她剪了自己的头发塞进去,还说……还说要让二姑娘被您厌弃!”

“阿菊你胡说!”林惜柔的尖叫从人群后传来。她披头散发地冲进来,脸上还沾着隔夜的脂粉,散发着些许廉价香粉的味道。

“够了!”老夫人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震得银杏叶簌簌往下落。她转向林晚昭,眼神软了些:“昭丫头,你说该如何处置?”

林晚昭望着林惜柔发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前世刑房里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时她被按在刑凳上,林惜柔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她的婚书,笑得像朵带刺的玫瑰。

“老夫人,妹妹一时糊涂。”她声音轻得像片云,“只是这绣囊……”她捏着那缕头发转向林惜柔,“妹妹的头发昨日辰时刚梳过油,这缕发尾还带着桂花头油的香气,若不是亲手剪下,怎会如此新鲜?”

林惜柔后退两步,撞在银杏树上。她望着林晚昭平静的脸,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哭腔:“你为什么总是赢!我明明比你用心,比你……”

“因为你从没真正为自己活过。”林晚昭打断她,转身时绣鞋碾过一片银杏叶,沙沙作响。

王姨娘从人群里扑出来,抱着林惜柔哭得肝肠寸断。李嬷嬷摇头叹息着去扶老夫人,丫鬟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只余林惜柔瘫坐在地,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无可救药……无可救药……”

暮色漫进松月阁时,林晚昭翻开母亲留下的檀木匣。泛黄的账册上,“沈记银号”西个大字刚露出半角,一片火漆封着的信笺突然从册页里滑落。她拾起时,见背面有母亲熟悉的字迹:“昭昭亲启,若见此信,当是为母己去。”

窗外的晚风掀起账册,一页页工整的数字在暮色里晃动,像极了前世她在刑房里最后看见的,那串被继母篡改的陪嫁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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