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指尖划过玉笛上尚未黯淡的因果纹路,寒芒在眼底凝聚。那些银白羽毛飘落的轨迹竟与她曾在《音劫谱》残页上见过的「时空劫纹」如出一辙,每一片羽毛落地时带起的凝滞感,都像是在强行剥离天地法则。林晚的玉箫突然泛起霜花,月华屏障在羽毛触及的刹那轰然碎裂,连带着她腕间的血色纹路都渗出冰碴。
“小心!这些羽毛是时空裂隙的锚点!”清越话音未落,地面突然浮现出星罗棋布的银纹,将整片音海切割成无数镜面。镜中倒映出不同时空的景象:战火焚烧的仙宫、血流成河的魔域、还有……清越和林晚满身伤痕倒在玉笛与玉箫碎片之间的画面。
林晚玉箫急挥,清音震碎最近的镜面,却见镜中那具“自己”的尸体突然睁开眼,手中碎裂的玉箫尖端泛起诡异紫光,首首刺向现实中的她。清越旋身挡在前方,短剑与紫光相撞,黑白灵力炸开的瞬间,她识海中的白发老者虚影剧烈震颤:“快破了这‘溯世镜阵’!镜中每道虚影都是被扭曲的未来!”
暗金色纹路突然从地底翻涌而出,与银白羽毛交织成混沌漩涡。清越猛地咬破舌尖,将心头精血喷在玉笛之上,笛身因果纹路瞬间化作千万道流光,如游鱼般穿梭于镜面之间。她以精血为引,笛声中混入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穿透时空的执念。林晚心领神会,玉箫吹出的曲调化作月华丝线,与清越的音波缠绕成刃,狠狠劈向漩涡核心。
“轰——”
时空法则在音刃之下寸寸崩解,镜阵开始扭曲变形。然而漩涡中心却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那是个身披银羽长袍的女子,面容与清越七分相似,眼瞳却是空洞的时空漩涡。她抬手轻挥,整片天地突然陷入死寂,清越和林晚的灵器竟在这寂静中开始龟裂。
“吾乃时空长河的守夜人,亦是命运的修正者。”银羽女子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时空重叠传来,“音修一脉妄图以因果之力对抗天命,本就该湮灭于时空裂隙。”她指尖划过虚空,清越颈间的音环突然倒飞而出,化作流光没入她掌心,“这音环,本就是吾为你们设下的枷锁。”
林晚的血色纹路突然疯狂跳动,她猛地将玉箫刺入地面,月华灵气如喷泉般涌出,在两人周身形成防护结界。清越却在此时露出冷笑,灵力注入笛身,竟在音环离体的瞬间,重新凝聚出一枚暗金色的因果环:“你以为掌控了音环,就能控制我们?别忘了,因果可逆,时空亦可破!”
银羽女子微微挑眉,抬手召来漫天银羽,每一片都蕴含着足以撕裂时空的力量。清越与林晚相视一笑,玉笛玉箫同时奏响。这一次,曲调不再是对抗,而是融合——杀伐之音与安抚之曲交织成崭新的韵律,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完整的《音劫谱》图谱。图谱光芒大盛,将银白羽毛尽数吞噬,也照亮了银羽女子眼底闪过的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