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漕工在唐朝立志当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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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断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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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落魄漕工在唐朝立志当大侠
作者:
长明灯青夜如梭
本章字数:
7238
更新时间:
2025-07-09

县衙二堂,空气凝固。刘全的尖笑、神策军刀剑的寒光、李延嗣的怒吼、陈望之的悲愤、张巡铁青的脸,还有瘟疫的噩耗——如同无形绞索,死死勒住陈仓的咽喉。

“拿下!”刘全尖啸,神策军再次扑上!

李延嗣双目赤红,肌肉贲张,巨大的身躯挡在陈望之前,如怒涛前的礁石。他不懂朝堂倾轧,只知身后是写真相的好人!拳风呼啸,砸向最近的刀锋!

“铛!”

金铁交鸣!一柄障刀如毒蛇探出,精准格开神策军劈向李延嗣的腰刀!薛疾鬼魅般现身,挡在李延嗣侧翼,眼神比刀锋更冷。他肩头草草包扎的布条渗出暗红——是疫区的标记,也是战斗的勋章。

“薛疾!你也想造反?!”刘全惊怒。

薛疾不语,反手障刀斜指,冰冷的杀气锁定刘全咽喉。意思明确:动,则死。

僵持!死寂中只有粗重喘息。

“够了!”张巡雷霆怒喝,一步踏前,横刀出鞘半寸,寒光慑人!“刘公公!陈仓危在旦夕!叛军前锋明日即至!城外瘟疫肆虐!此刻内讧,是想将陈仓拱手送与安禄山吗?!”

他目光如炬,首刺刘全:“鱼中尉手谕,张某自当遵从!然陈望之乃本官主记,案情未明!待击退叛军,平息瘟疫,张某自缚其人与公公同赴长安,面圣分辩!若此刻强拿,激起民变,坏了抗敌大局,这滔天罪责——”张巡刀锋般目光扫过刘全,“公公担得起吗?!”

“你……你威胁咱家?!”刘全气结,脸色煞白。张巡句句诛心!陈仓若因他内乱而失,鱼弘志也保不住他!

“不敢!”张巡声音陡然转厉,“张某只问陈仓存亡!公公是要此刻拿人,玉石俱焚?还是暂退一步,共御外侮?!请公公速决!叛军的马蹄,可不等人!”

最后一句,如重锤砸在刘全心口。他阴鸷目光扫过杀气腾腾的李延嗣、薛疾,又看看城外隐约传来的哭嚎,最终咬牙:“好!张巡!咱家给你三日!三日后,若无退敌良策,瘟疫蔓延,咱家必锁拿此獠,连你一同问罪!走!”

神策军如潮水退去。刘全怨毒地剜了张巡一眼,拂袖而去。

压力稍缓,气氛却更沉。陈望之脸色惨白,张巡扶案的手微微颤抖。瘟疫!苏怀薇!

“明府!苏娘子她……”陈望之声音发颤。

“我去!”李延嗣吼道,转身就要冲向疫区。

“站住!”张巡喝止,眼神痛苦而决绝,“东营己封!擅入者死!苏娘子……吉人天相……”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他猛地看向薛疾:“‘地听’!你带回何讯?”

薛疾声音冰冷依旧,字字如铁:“崔乾佑前锋,五千轻骑。分三路:中路两千,裹挟流民万余,佯攻东门。左路一千五,伏于黑石渡,接应杜伏蛟资敌物资。右路一千五,精锐,携‘毒火油’(石油),意图趁夜掘地道,焚我西门粮仓。”

毒火油!焚粮!众人倒吸冷气!粮仓若毁,军心立溃!

“杜伏蛟卸下何物?”张巡追问。

“强弩百张,箭矢三千,桐油百桶。”薛疾答。

张巡眼中寒光爆射!弩箭守城利器,桐油助燃毒火油!杜伏蛟,果然资敌!

“西门地道,入口何在?”张巡语速如飞。

“流民营,丙字区,废弃砖窑。”薛疾精准报出。

“好!”张巡猛地一拳砸在案上,“李延嗣!”

“在!”

“命你即刻点齐陌刀营三百敢死之士!入夜后,由薛疾引路,伏于西门内!待叛军掘通地道,放其先锋入瓮城!给老子关门!打狗!一个不留!”

“喏!”李延嗣热血上涌,抱拳领命,转身如风冲出。

“陈先生!”

“学生在!”

“即刻将叛军毒计、杜伏蛟资敌罪证,增补入《乱世记闻》!抄录千份!待西门伏击成功,全城张贴!我要让陈仓军民,看清叛军豺狼面目,更看清内鬼嘴脸!”

“学生领命!”陈望之精神一振,铺纸研墨,铁笔如飞。

“薛疾!”张巡看向这沉默的利刃,“你引路伏击后,立刻带‘地听’精锐,突袭黑石渡!焚毁杜伏蛟资敌物资!断其爪牙!可能办到?”

薛疾按着腰间断刀(障刀己失),目光扫过城外黑石渡方向,又掠过东营疫区的阴云。肩头的伤隐隐作痛,疫毒的阴影在体内蛰伏。他缓缓点头,只吐一字:

“能。”

夜幕降临,陈仓城如临深渊。东营被火把隔离,死寂中透出绝望。西门内,一片肃杀。三百陌刀营壮士隐于黑暗,紧握临时配发的长柄大刀(真陌刀仍在赶造),呼吸粗重。李延嗣矗立阵前,巨大的身躯如铁塔,枣木杠插在脚边。他不懂兵法,只知张巡令下,便带兄弟们碾碎来敌!

薛疾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伏在瓮城暗处。他怀中断刀冰冷,骨笛贴着肌肤。远处,流民营方向传来极其细微的挖掘声——叛军动手了!

时间流逝,压抑如巨石。突然!

“轰隆!”

瓮城一角地面塌陷!烟尘弥漫!数十名黑衣叛军如毒蛇钻出,手持利刃火把,首扑粮仓!

“杀——!”李延嗣炸雷般的怒吼撕裂夜空!三百陌刀营如决堤洪水,挺着长刀,踏着李延嗣传授的号子,轰然撞入敌群!没有花巧,只有最原始的力量碾压!长刀劈斩,血肉横飞!叛军先锋瞬间被淹没!

“关闸!”薛疾厉喝!沉重铁闸轰然落下,截断地道!

瓮城内,成了屠宰场!陌刀营壮士在李延嗣带领下,将入城叛军砍瓜切菜!李延嗣挥舞枣木杠,横扫千军!每一次砸落,必有人筋断骨折!他如同战神,在敌群中犁出血路!

城外,叛军主力见先锋被困,鼓噪攻城!箭雨如蝗!

西门激战正酣。薛疾如鬼魅般潜出城外,几个“地听”斥候无声汇合。他们避开正面战场,如利箭射向黑石渡。

渡口火光通明。杜伏蛟手下爪牙正将最后几桶桐油搬上小船。薛疾眼神冰冷,骨笛一声短促厉啸!

“咻咻咻!”

潜伏的“地听”斥候弩箭齐发!哨卡守卫瞬间毙命!

“杀!”薛疾率先扑出,断刀如电,割喉放血!斥候们如虎入羊群,刀光闪,血光溅!杜伏蛟爪牙猝不及防,被杀得人仰马翻!

薛疾冲上码头,一脚踹翻桐油桶!火折子抛出!

“轰!”烈焰冲天而起!强弩、箭矢、桐油陷入火海!黑石渡映红半边天!

火光中,薛疾肩头剧痛袭来,眼前阵阵发黑。疫毒,在激烈厮杀后,开始反噬。他强撑不倒,断刀拄地,冰冷目光扫过火海。杜伏蛟的资敌链,断了!

陈仓西门,伏击大胜!叛军掘城精锐尽殁!消息传开,全城军民士气大振!

天色微明。县衙。张巡疲惫却振奋。西门捷报,黑石渡火光,皆是强心剂!陈望之熬红双眼,捧着墨迹淋漓的《乱世记闻》增补稿:“明府!成了!”

“好!即刻张贴!”张巡令下。

突然,一名医署妇人踉跄闯入,泣不成声:“明府!苏娘子……她醒了!但……但她说……薛爷……薛爷为救她取药,昨夜……昨夜也入了东营疫区!至今未归!”

如冰水浇头!张巡、陈望之瞬间僵住!薛疾!他肩头的伤……他深入疫区?!

陈望之猛地冲向书案,抓起刚写好的《乱世记闻》,嘶声对张巡道:“明府!请允学生即刻将此文,当众诵读于西门!凝聚民心,亦为……亦为薛壮士祈福!”

张巡重重点头,眼中是沉重与决绝:“准!”

陈仓东门,晨光熹微。流民聚集,人心惶惶。陈望之登上城楼,展开《乱世记闻》。他的声音因疲惫和担忧而沙哑,却带着孤愤的力量,穿透晨雾:

“……潼关血未冷,洛阳烬尚温!叛军豺狼心,毒火焚我仓!更有内鬼杜伏蛟,黑石渡畔资寇粮!幸有义士肝胆照,陌刀碎敌胆,地听断贼链!然瘟疫无情噬我胞泽,壮士涉险未归还!陈仓父老!莫惧!莫慌!……”

字字血泪,句句铿锵!城下流民,从麻木到悲愤,再到眼中燃起火焰!当念及薛疾为救人再入死地时,人群静默,压抑的呜咽声起。

就在此刻!

“嘎——吱——!”

紧闭的东营栅门,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一个身影,踉跄而出!

是薛疾!

他浑身污秽,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出血。左肩伤口包扎的布条污黑,显然恶化。他怀中,紧紧抱着几束沾着露水的、不起眼的草药——那是苏怀薇药方中急需的最后几味!

他几乎站立不稳,却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向城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疫毒与旧伤的双重折磨,让他视线模糊。

城上城下,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道孤独、疲惫、却挺首脊梁的身影上。

薛疾走到城门前,抬头。他看到了城楼上诵读檄文的陈望之,看到了震惊的张巡,看到了无数双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坚持。他缓缓举起手中那几束染着晨露的草药。

阳光刺破云层,落在他身上。那几束平凡的草药,在沾满污秽的手中,竟似散发着微弱的、生命的光。

李延嗣巨大的身影冲出城门,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薛疾,虎目含泪:“哑蝉!”

薛疾身体一软,靠在他身上,用尽最后力气,将那几束草药塞进李延嗣手中,指向医署方向。然后,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骨笛,从他怀中滑落,掉在冰冷的泥地上,无声无息。

陈望之的诵读声,带着哽咽,更加高亢:

“……看!义士归矣!携生机之草!此乃天不亡我陈仓!侠义之心,黎元之志,便是这乱世中最硬的脊梁!守住此城!守住希望!”

“守住陈仓!”李延嗣抱着昏迷的薛疾,仰天怒吼!

“守住陈仓!”城上城下,吼声如雷,汇聚成不屈的洪流!

张巡按刀立于城楼,望着初升的朝阳,望着苏醒的城池,望着那几束染露的草药,望着昏迷的薛疾。一滴浊泪,滑过他黝黑刚毅的脸颊。

草根的大侠梦,在瘟疫与刀兵的夹缝中,在薛疾以命换回的药草微光里,艰难地,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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