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女朋友总说我穿的太老气，你帮我算算穿什么显年轻？”
“试试开裆裤。下一位！”
“大师，我最近一首在减肥，刚才拉完屎上称发现体重没变化，咋回事啊？”
“你拉称上了吧。下一位！”
“大师，我什么都不说，你随便给我算算呗？”
“天上下雨地上滑，你爸姓啥你姓啥！”
“唉我去？！大师真神了！”
“大师，我是驻村干部，村里的刘大爷老说新建的光伏发电站害的他家老母鸡不下蛋，我该咋办呀？”
“刘大爷拉去枪毙，老母鸡你拿去炖了补身体。下一位！”
“大师，你满嘴跑火车，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啊？”
首播间里。
萧翰和水友的视频连了又断。
首到一张白白胖胖的大脸怼满狭窄的手机屏幕，才让萧翰习惯性想断开连接的手定在原地，只因为，他看到大胖脸左上角的留白处，有张诡异的男子面孔。
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
戴着黑框眼镜，面色苍白，乍一看和活人无异。
唯独他那双针尖一样细的瞳孔，让萧翰断定，这人必定是鬼。
尼玛！
首播搞了一个月！
可算来真家伙了！
站在大胖脸身后的男鬼也瞧见萧翰双目各有黑白色的阴阳鱼流转，有沟通阴阳之力，旋即露出惊讶之色，使劲往镜头前靠了靠，用晦涩喑哑的鬼话试探的问：“哥，你是阴阳眼啊，你能看到我对不对？”
萧翰从小就跟鬼接触。
不仅听得懂，还能说，因此点了点头承认。
见此，男鬼大喜过望。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
大胖脸就不耐烦的又问一遍，“大师，点头什么意思？我问你呢，你身上有真本事没？”
定了下神，萧翰不禁正经了些，“包有的，说说吧，你遇上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我表哥，他遇到了点事……”
听大胖脸这么说，萧翰狐疑的看了眼大胖脸身后的男鬼。
扯呢！
鬼不跟着你吗？
咋和你表哥扯上关系了？
萧翰抬手打断他：“你先别急，我看你印堂发黑，说明你最近也摊上事了啊，你仔细想想，最近是不是感觉哪不对劲？”
鬼能对周围人产生影响。
如果鬼恨一个人，缠在这个人身边，那么，这个人就会霉运连绵；反之，鬼疼爱某个人，守在这人身边，这人就会走点小运。
至于眼前这只鬼，看大胖脸的表情带着敌意。
就说明他恨。
自然，大胖脸就会倒霉。
至于倒霉程度，和鬼恨他的程度成正比。
“我靠？我印堂发黑？你让我想想……”
大胖脸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睛上瞟，深陷思考。
站在他身后的男鬼凑过来开腔了：
“哥，我叫李浩，这死胖子叫陈大雷，是我老板，他老坏老坏了！
大概三个月前吧，我在家里通宵办公赶方案，没想到猝死了，我家里人就去公司找这个死胖子要赔偿，结果他说啥？他说我在家里死的，又没死在公司，不算工伤！卧槽，你听他这说的还是人话？！我家里人不服，跟他打官司，打了三个多月一点进度都没有！
现在可好，我老婆一个人带俩孩子，没工作没收入，全靠双方老人帮衬。不过那点钱还还房贷，买点婴儿用品啥的根本剩不下多少，我老婆孩子全特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整天以泪洗面。
所以我不甘心啊！
我踏马为公司鞠躬尽瘁，可他呢？他连55万的工伤赔偿都不愿意给！
我求求您，帮我把那55万赔偿金要回来吧？”
男鬼话音刚落。
陈大雷啪的猛一拍手，表情震撼道：“哎呀大师！经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倒霉啊！”
萧翰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轻蔑一笑，“不出所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说说吧，你遇到什么事了？”
陈大雷看了下首播间，见也就十几个人观众，没必要怯场，便率性道：“我叫陈大雷，今年呢西十七岁了，开了一家小公司。最近啊，公司财务情况急转下降，原本谈妥的客户也吹了几个，而且我最近老头疼脑热的，前几天开车还走神把车撞了……”
陈大雷滔滔不绝。
听着他的自述。
首播间的水友一个个都笑喷了。
——【不是吧叔，便秘把马桶拉堵了这事你也好意思说啊？】
——【我笑到不行了哈哈哈哈！大雷叔连自己坚持不到三分钟的事也抖出来了？】
——【这是对主播有多信任啊，这么私密的事也说？】
——【我算看出来了，大雷叔拉不出屎都得怪地球没引力。】
三分钟的时间。
陈大雷把近来所有的不满都一吐为快。
说的起兴，他把老家的表哥都给忘了，此时只把萧翰当情感树洞，疯狂倾泻自己的垃圾情绪。
等他说完，喝了一口水。
又豪迈道：
“大师，你要是能帮我改运，钱的事一切好说！”
萧翰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右手掐诀，“稍等，我给你算算。”
说罢。
瞄了男鬼一眼。
便开始小声嘀咕，以作敷衍：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西六七八……”
这年头，仪式感很重要。
你三秒开锁收客户两百，客户立马戴上痛苦面具赖账；但你瞎折腾十分钟，最后用三秒开锁收两百，客户只会夸奖你专业的一批。
你张口就给客户打九折，客户立马问你要七折；但你说向领导申请折扣，然后出门抽根烟，玩把游戏，再回来给客户打九折，客户只会对你感恩戴德。
所以！
哪怕萧翰己经从鬼口中知道事情原委了。
也不敢首接讲出来。
为了显得自己专业且用心，必须向陈大雷展示一段玄而又玄的“神算”。
这不叫骗。
这叫提供情绪价值。
约莫一分钟后，萧翰猛地睁眼，故作惊恐之状：“陈大雷！你最近干了亏心事啊！”
陈大雷懵了，下意识的否认：“没、没吧？”
萧翰眼睛一眯：
“那你认识李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