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答应了？！”埃琳娜瞪大眼睛，手里的仪器都差点没拿稳。
“我没说我一定会帮你们拯救世界，我只是有些疑问，这些疑问对我很重要，你们解答不了 —— 我需要见到李明义本人，之后我到底要怎么做，我也不清楚，但别抱太大期望。”
江别看着窗外，来自神河的诡异亮光将天际线闪出盖住阳光的颜色。
沈砚的眼神从未从江别身上移开，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开口，
“江别，你这么轻易就相信我说的话吗，你不需要确认一下？”
梦中的可怖景象再次浮现在江别眼前，
他现在比起不需要，不如说是不敢去证明沈砚所说的真相是否是虚假的，
江别看向床边的手机，犹豫了几秒按亮了屏幕，信息栏里除了穆勒发的信息再无他人。
“砚姐，刚才不是你求我的吗，我可是看在你都这么说的份上才暂时答应的。”
“我只是——”沈砚抬头看向江别的眼睛，他眼中的悲伤己经抑制不住了，
“行了，大不了烂命一条。”
江别轻轻闭眼伸了个懒腰，“所以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埃琳娜赶忙接话，
“下面我带你们熟悉一下这里吧，毕竟这是我们的主场，正好我们老大要见李先生。”
“小美女你还是叫我江别吧，不太习惯姓李。”江别带着明媚的微笑看着埃琳娜，
埃琳娜被江别看的脸慢慢变得红晕，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
“好的，江别...先生。”
埃琳娜打开病房门，病房外的灯光十分明亮，走廊内并没有多少人，只有零星穿着病号服的人在走廊外走动，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几个护士和医生。
“这里是医院吗？为什么看不到几个医生，而且人流量也不太对。”江别问道，
“这是第七机关的医护区，因为是特务机关，所以受轻伤的人不太会住院，受重伤的人基本都没机会来这里，所以人比较少。”埃琳娜回答，脸上的红晕还没彻底消失。
江别微微皱眉扭头看向沈砚，面露尴尬。
“当特工这么危险吗，砚姐，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沈砚一巴掌拍在江别屁股上，
“刚才不说烂命一条吗，这才刚出门就打退堂鼓？嗯......退出也行，我得在给你做个脑子手术，把你脑子里这几天的记忆挖出来。”
说着，沈砚的手指冒出蓝光，作势要伸向江别的眉心打开他的脑门。
江别赶紧捂住脑门，“姐，我错了，感觉我退出现在就活不成了。”
沈砚挑眉戏谑的看着江别，“知道就行。”
“两位，请抓住我的手，待会刚开始下降的时候注意将双腿伸首。”
埃琳娜打断两人的打闹，说话间己经到了一个看似装有电梯按钮的装置面前，但楼层都是负数。
埃琳娜按下最后一个楼层，两秒后三人脚下突然出现蓝色空洞将三人吞下。
“啊！！！”
江别和沈砚几乎同时叫出了声。
径首下降五秒左右，江别感到速度突然变缓，蓝色的数据流将他们包裹。
过了半分钟，三人才平稳落地，小光推开舱门，潮湿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江别眨了眨眼，眼前竟是片悬浮在空中的森林，藤蔓缠绕着金属支架，每片叶子都泛着数据流动的微光。森林中心闪耀着一枚眼睛的图案。
“欢迎来到珊瑚海海底——瓦尔基里之眼第七机关基地。”埃琳娜向两人薇薇鞠躬。
“我去，”江别忍不住发出惊叹，“你们这海底还真气派啊。”
“你们南国特务机关搞的还真浮夸。”沈砚也忍不住吐槽，但看着眼前的景色还是瞪大着双眼。
“砚姐，你也第一次来？”
“托你的福，我们以前都是在外面碰头的。”
江别踩着悬浮的苔藓往前，鞋底传来植物呼吸般的轻微震动。
沈砚轻轻伸手想触摸藤曼长出的叶子，但叶子像是害羞一样也轻轻躲过了她的触摸。
埃琳娜走在最前，建筑中闪耀的细微光芒像萤火虫围绕着三人，像在他们身上撒下一把碎钻。
“老橡树长官——也就是我们老大，他不喜欢金属的味道，所以基地用是生物技术搭建。”
她指着头顶交错的藤蔓，那些看似自然生长的植物实则是精密的能量传感器，“这些‘藤蔓’能将电子信号转化为生物电，世界上所有的反物质雷达都探测不到。”
“这么自信吗，小光，你们基地的大致方位在影卫司可不是秘密。”
沈砚忍不住别国特工在自己面前的自信。
“你也说了是大致方位。”埃琳娜立马回应。
“好了好了，两位美女，咱们以和为贵哈。”江别站在两人中间打圆场。
两人知道自己都失言了，便不再互相打趣，三人继续向前走。
沈砚突然拽住江别，后者差点撞上一棵会收缩的荧光树。
树干上布满弹孔，每个弹孔都在渗出淡紫色的修复液，
“这是三年前的异变兽袭击留下的。老橡树用自己的基因培育了这些防御植物，每棵树都有独立的战斗意识。”埃琳娜解释道。
“听起来像恐怖植物园。” 江别摸着树干上凸起的 “肌肉纹理”，指尖传来心跳般的脉动。
三人穿过一片会唱片机杂音的向日葵花田，眼前豁然开朗。
首径百米的圆形大厅中，悬浮着无数透明培养舱，里面培育着各种匪夷所思的生物，
长着机械翅膀的蜂鸟、鳞片是全息屏幕的巨蟒、根系缠绕着电路板的玫瑰。
大厅中央，一棵高达三十米的橡树贯穿天花板，主干上嵌满了老式电子管和齿轮，树冠则是由千万片量子屏幕组成的星空。
“欢迎来到‘世界之树’中枢。” 沙哑的声音从树顶传来，江别抬头，看见一位老人正坐在树冠的枝桠间，义眼投射出的光束在培养舱间跳跃，
“小光，去给那些玫瑰喂点李许安的能量残片 —— 它们快饿死了。”
“是！长官！” 埃琳娜向江别挥挥手，抱着一罐发光液体跑向花田。
沈砚刚要开口，老橡树突然扔下一根藤蔓，精准缠住江别的手腕：
“小子，明义的影像在你脑子里还剩多少？”
藤蔓缠住江别的手腕但并没有给老橡树传来熟悉的信息流，老橡树的面部冷了一瞬就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老橡树前辈，说实话，我并没有记得很多，只有一些碎片的和场景化的记忆。”
江别知道自己梦中的姐姐和现实中的沈砚有所联系，那梦中的父亲肯定和李明义也有一定联系。
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只说了存在于记忆中的关于李明义的短暂回忆。
“孩子，” 老橡树静静听完了江别的描述，没有任何提问，他轻挥手臂，藤蔓松开江别，脚下的植物组成一个小平台，
“上来吧，还有个东西本就属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