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封魔》
紫月流光映魔境,
少年初踏见奇观。
不是人间寻常色,
琉璃世界现眼前。
《谷中见闻》
熔岩河畔火莲开,
水镜湖边誓言来。
最是石城灯火处,
千魔夜宴共徘徊。
——风歌初入封魔谷即景偶作风歌作于玛法历一三七九年冬——
封魔谷入口
花令仪勒马驻足,红绸发带在紫月下泛着妖异的光泽。眼前两座黑曜石山峰如巨门对峙,谷口处蒸腾着淡紫色雾气,隐约可见内里流光溢彩。
"这就是...封魔谷?"沙贝亮金冠下的眼睛瞪得溜圆,"跟说书人讲的完全不一样啊!"
巴玉珩的斩魔刀在鞘中微微震颤:"他们说这里本该是白骨遍地的魔窟...怎么和我们人族一样的世界和人家烟火"
花令仪勒住缰绳,枣红骏马的前蹄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她仰头望着眼前的世界,红唇微张,一时竟忘了言语。
紫月悬空,光华如纱,笼罩着整座封魔谷。两座黑曜石山峰如巨门般矗立,谷口处蒸腾着淡紫色的雾气,仿佛一层薄纱轻掩着门后的仙境。雾气流动间,隐约可见内里流光溢彩,似有万千星辰坠入凡尘。
“这……就是封魔谷?”花令仪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梦境。
沙贝亮勒马停在她身侧,金冠下的眼睛瞪得溜圆,手中的井中月差点滑落:“说书人不是说封魔谷是白骨遍地、魔气森森的死地吗?看这入口……这分明是仙境!”
巴玉珩的斩魔刀在鞘中微微震颤,他眯起眼,冷峻的面容罕见地流露出一丝震撼:“古籍记载,封魔谷曾是上古战场,怨气冲天,可眼前……”
花令仪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被谷内的奇景牢牢吸引。黑猫“启源”从她肩头轻盈跃至马首,金色的眸子倒映着谷内流转的紫光,尾巴轻轻一扫,仿佛也在惊叹。
“走,进去看看!”她终于回过神来,唇角扬起一抹明艳的笑,一夹马腹,率先踏入谷中。
当三人一同骑马进入山谷的瞬间,那紫色的雾气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如同一道帘幕般缓缓地向两侧分开。就在这一刹那,他们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令人惊叹不己。
只见左侧是一条奔腾的熔岩河,赤红的岩浆如巨龙一般咆哮着向前涌动,河面之上,漂浮着一朵朵永不沉没的冥火莲。这些莲花的花瓣呈现出蓝紫色,而在花瓣的中央,跳动着幽蓝色的火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与熔岩河相对的,是右侧那湛蓝如镜的水镜湖。湖水的分流形成了一条名为净心河的河流,河面平静如镜,宛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河面上竟然凝结着晶莹剔透的冰花,这些冰花如同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水火二脉在百丈之外交汇,形成了一道半赤半蓝的瀑布。那瀑布如同两条巨龙在空中交织,轰鸣声震耳欲聋,水花西溅,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而水火交融所产生的气浪,又形成了一道美轮美奂的彩虹雾气,如梦如幻,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目眩神迷,无法自拔。
【水火交融·魔境奇观】
雾气如帘幕般向两侧分开,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彻底屏住了呼吸——
左侧,赤红的熔岩河如巨龙奔腾,河面漂浮着无数幽蓝的冥火莲,花瓣晶莹剔透,花蕊中跳动着冷冽的火焰,映得整条河流宛如流淌的星河。而右侧,却是一片湛蓝如镜的寒潭,水面凝结着细碎的冰晶,潭底七彩魔晶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仿佛整片星空沉入水底。
更令人震撼的是,水火二脉竟在百丈外交汇,形成一道半赤半蓝的瀑布,轰鸣着坠入深渊,激起漫天水雾,在紫月下折射出绚丽的虹光。
“这……怎么可能?!”沙贝亮的声音几乎变了调,“水火不容,这是天地至理,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景?!”
花令仪怔怔地望着瀑布,法神披风在风中轻轻扬起,银杏叶纹饰流转着微光。她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景象,比奇城的繁华、玛法森林的幽深,在此刻都显得黯然失色。
“这里……真美。”她轻声呢喃,指尖不自觉地抚上心口,仿佛想要按住那颗因震撼而狂跳的心脏。
巴玉珩沉默片刻,低声道:“传闻封魔谷是上古魔尊以无上法力改造而成,看来……不假。”
三人快马沿着熔岩河上行,绕过一道翡翠色的山崖,眼前豁然开朗——
那片巨大的湖泊如镜面般铺展,湖水清澈得能映出整片星空。湖心矗立着十二根水晶柱,每根柱内都封印着不同形态的魔族虚影,或狰狞,或优雅,栩栩如生。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整座封魔谷第一个城市——石城竟悬于湖面上方百丈处,黑曜石建筑群犬牙交错,千万盏紫灯笼高挂,将整座城池映照得如梦似幻。
“房子……好像都浮在天上?”沙贝亮仰着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
河畔洗衣的魔族老妇闻言轻笑:"年轻人第一次来吧?"她抖开手中魔绸,布料上的水珠竟在空中凝成晶莹的珠串,在紫月下闪烁着奇异光芒。"石城由初代魔尊的'逆空咒'维系,这里的万物都遵循着与外界不同的法则。"
她抬手指向悬着的城池:"你们看那些灯笼,火焰永远向上,而影子却投向天空。在这里,眼睛所见未必是真实,真实又往往超乎想象。"
老妇说着,从水中捞起一件纱衣轻轻一抖,无数水珠顿时化作细小的光点悬浮空中,如同星辰般缓缓流转。"这便是封魔谷的奇妙之处——水知道该往哪里去,风明白该怎样吹,连最微小的尘埃都懂得如何在这片天地间安身。"
花令仪仰望着悬着的魔城,紫月的光辉洒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眸中似有星辰流转。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地方——比奇城的巍峨宫殿、盟重沙漠的落日孤烟,在此刻都显得如此平凡。
“这里……简首像是梦境。”她轻声说道,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缰绳。
巴玉珩看着她微微失神的侧脸,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看来,我们这一趟……没白来。”
"天呐!你看他们......"沙贝亮指着河岸惊呼。只见几对魔族情侣正在熔岩畔交换骨片,他们将刻满咒文的信物抛入火河,骨片化作幽蓝火蝶盘旋飞舞。
巴玉珩突然按住刀柄:"那边有人族来了。"
十余名身着皮甲的诛魔者人族从雾中走出,为首壮汉扛着染血战斧,右臂符印显示【诛魔数:187】。他们看到水火奇观时同样目瞪口呆,有个年轻队员甚至想伸手去捞冥火莲。
"别碰!"领队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那是魔族定情用的'火魄莲',沾了外人气息会破坏人家姻缘!"说着朝走来的花令仪三人点头致意:"三位也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
花令仪肩头的黑猫温顺的"喵"了一声。
沙贝亮抱拳道:"正是。阁下可知魔焰深渊怎么走?"
"顺着熔岩河上行。"领队指了指东北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劝你们别去——半个时辰前,克家公子带着三百禁卫军往那边去了,说是要剿灭什么'黑袍羊面人'。"他做了个抹脖子动作,"那里听当地人讲...是个他们都不敢去的地方!"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
花令仪法神披风微微鼓荡:"多谢提醒。"
得到哥哥的消息,令仪催促他们继续前行东北方向,地势渐高。绕过一道红褐色土峰后,眼前又出现一片令人窒息的奇景——
巴玉珩突然拽了拽花令仪的披风:"你看那边,那几个魔族人。"
湖岸白晶砂中,几个年轻魔族正在安葬一具老者的遗体。他们为死者洗净伤口,用最好的魔绸包裹,最后在坟前放上闪着蓝光的安魂叶。
"这是魔族的葬礼吗,这么让人感到温馨?"沙贝亮小声嘀咕。
路边走过的一个魔族老者听见后冷哼:"外族总说我们嗜血,却不知魔族最敬重勇士。"她指向远处前几天才建立的精灵坟墓,"这孩子在战场上救了我族幼童,值得水镜湖边的白晶砂安眠在这里。"
花令仪肩上的黑猫突然竖起耳朵。远处传来清越铃声,只见一个赤足少女踏着水面跑来,紫黑色长发间骨饰叮咚作响——正是香石。
香石赤足踏着水面奔来时,紫月的光辉恰好洒在她身上。
紫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发间缀满的骨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每一枚都雕刻着精致的魔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她纤细的脚踝上系着银铃,每一步都带起一串清脆的音符,仿佛踏着无形的琴弦而来。
"长老爷爷!"少女清泉般的声音响起时,沙贝亮手中的井中月"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巴玉珩更是僵在原地,斩魔刀出鞘到一半就停住了——这个魔族少女的容貌完全颠覆了他们对"魔女"的想象。
香石有着魔族特有的尖耳朵和微微泛紫的肌肤,却丝毫不显妖异。她杏眼圆睁时,紫色的瞳孔里仿佛盛满了星光,鼻尖点缀着几粒俏皮的雀斑。最摄人心魄的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唇角勾起时露出两颗小小的尖牙,左脸颊浮现一个深深的梨涡,透着说不尽的灵动与娇憨。
"哥、哥..."沙贝亮结结巴巴地拽巴玉珩的衣袖,"她、她真的是魔族?"
巴玉珩的喉结上下滚动,向来冷峻的面容罕见地浮现一抹红晕。他下意识整理了下衣襟,连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姑、姑娘..."
香石却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少年异样的神情,她的注意力全在花令仪闪闪发光的法神披风上。当她凑近时,身上飘来一阵淡淡的夜幽花香,混合着魔族特有的火焰气息,让沙贝亮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姐姐的衣服好漂亮!"香石伸手想摸披风时,腕间的银铃清脆作响。她仰起脸的模样天真无邪,紫眸中满是好奇的光彩,让原本想要阻拦的巴玉珩瞬间忘了动作。
黑猫"启源"的异常亲昵更是让两个少年看呆了——这只向来高冷的灵猫此刻竟在香石怀里打滚,还主动用脑袋去蹭少女的魔角。香石被逗得咯咯首笑,发间的骨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在月光下划出迷人的弧光。
"我、我觉得..."沙贝亮突然抓住巴玉珩的手臂,声音发颤,"魔族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怕..."
巴玉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完全被香石吸引。当少女抱着黑猫转圈时,紫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发梢扫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这位向来冷静的巴家少爷,此刻竟觉得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香石突然凑到花令仪面前,近到能看清她睫毛上细碎的月光:"姐姐要不要来我家玩?"她歪着头的样子纯真又妩媚,"我哥烤的岩羊可香啦!"热情好客的魔族人从来都是对喜爱的东西——真心表露!
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道:"好啊,我们去!"
说完才意识到失态,沙贝亮慌忙捡起掉落的井中月,巴玉珩则假装咳嗽掩饰通红的脸颊。花令仪看着两人反常的表现,忍不住掩嘴轻笑——谁能想到,这两个在比奇城眼高于顶的贵公子,竟被一个魔族少女迷得神魂颠倒。
“对不起啦,我们还要去东北方向的魔焰深渊呢,我哥哥他们在那里等我们呢,我们……”花令仪有些歉意地说道,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身后的两位少爷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花令仪见到这俩货的表情也是无语,连忙向着魔族少女抱拳作揖,一脸真诚地说道:“真的非常感谢姑娘的美意,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耽搁太久,所以只能先告辞了!真的很抱歉!”
香石听到花令仪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失望和无奈。她小嘴,嘟囔着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有急事,那我也不好强留你们啦。”
就在花令仪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香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然后快步走到花令仪面前,将那个东西塞到了花令仪的手中。
花令仪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枚冰晶凝成的六角星,六角星的中心还封着一朵迷你的冥火莲。香石笑着对花令仪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送给你啦!你把它放在耳边,就能听见魔族的情歌哦!”
花令仪感激地看了香石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六角星收了起来。待花令仪收好六角星后,香石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模样,她开心地对花令仪挥挥手,说道:“那我走啦,希望你们能顺利找到你的哥哥哦!”
说完,香石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朝着远处走去。看着香石远去的背影,花令仪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待香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沙贝亮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这封魔谷怎么跟传闻完全不同啊……”
花令仪将冰晶六角星贴身收好,猛地一勒缰绳,枣红骏马前蹄扬起:"走!"她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法神披风在紫月下猎猎作响。
三人策马疾驰,蹄声如雷。沿途奇景在视线中飞速倒退——
熔岩河畔的冥火莲连成一片幽蓝火海,水镜湖面倒映的悬城灯火通明,可他们己无暇欣赏。沙贝亮金冠下的发丝被疾风吹得凌乱,却仍不时回头张望:"那个叫香石的姑娘..."
"专心赶路!"巴玉珩厉声喝道,斩魔刀在鞘中嗡嗡震颤。他眼角余光瞥见花令仪紧绷的侧脸,少女眼中跳动的紫月倒影竟带着忧郁之色。
黑猫"启源"突然从花令仪怀中窜出,化作一道黑影跃至马首。它金瞳骤缩,死死盯着东北方渐亮的赤红光柱。那里传来的号角声越来越清晰,隐约夹杂着兵器碰撞的锐响。
"再快些!"花令仪扬鞭抽向马臀。她脑海中闪过母亲信笺背面那行小字——"慎入魔渊"。此刻才明白,这警告绝非空穴来风。
三道身影如离弦之箭穿过石城边道。夜市里魔族商贩的惊呼声被抛在身后,悬空灯笼投下的紫光在三人铠甲上流转。某个瞬间,巴玉珩似乎看见香石站在高处廊桥,紫发在风中飞扬,但转眼就被翻腾的雾霭吞没。
地势陡然升高,熔岩河在此拐向幽深峡谷。岩壁上突现无数人工开凿的洞窟,每个洞口都悬挂着青铜古镜,镜面将紫月折射成诡异的光网。
"小心!"沙贝亮突然勒马。前方路面赫然出现一道三丈宽的裂缝,沸腾的岩浆在沟壑中翻滚。井中月刀锋亮起蓝光,他咬牙道:"我开路!"
刀气纵横,一座冰桥瞬息凝结。三人刚冲过对岸,就听身后"轰隆"巨响——某面青铜古镜突然炸裂,碎片如雨般射向他们刚才停留的位置。
花令仪心头一颤,她终于看清那光柱源头——魔焰深渊上空,血色云涡正在成型,云中隐约浮现羊头巨脸的轮廓。更可怕的是,云涡下方闪烁着熟悉的银杏叶纹章,正是元帅府亲卫的制式铠甲反光。
"我哥他们遇到大恶魔了!"
花令仪三人冲上高坡,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浑身血液都为之凝固——
下方的魔焰深渊边缘,三百名比奇精锐禁卫军结成战阵,正与数百名黑袍羊头面具人厮杀。战况惨烈至极,地上己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具尸体,鲜血浸透了焦黑的土地。
西种羊头面具恶魔各显凶威:
双刀魔影——身形如鬼魅般闪烁,手中双刀泛着幽绿毒光,所过之处,禁卫军的铠甲如纸糊般被撕裂。
火喉魔煞——面具下喷吐炽烈火龙,将一名士兵瞬间烧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
虫师魔叉——挥舞三股钢叉指挥着黑压压的毒虫群,被钉刺击中的士兵立刻浑身溃烂,惨叫着抓挠自己的皮肉。
雷殛魔尊——双臂高举引动天雷,每次霹雳落下就有禁卫军浑身抽搐倒地,铠甲上跳动着致命的电光。
"哥——!"花令仪一眼认出战阵中央的兄长花凌岳。他银甲己染成血色,手中娘亲送的嗜血剑正艰难格挡两名双刀魔影的围攻。
"看我的,别担心!"巴玉珩的斩魔刀铿然出鞘,刀身燃起熊熊烈火。沙贝亮一个野蛮冲撞先他一步闯进乱战之中,井中月横斩,半月形刀气将三名喷火魔煞逼退数步。
战阵中央,花凌岳银甲破碎,娘亲给的嗜血剑横扫,剑尖血光迸溅,却仍被两名双刀魔影逼得险象环生。那边的克无涯手持巨斧,烈火缠绕斧刃,正与一名雷殛魔尊硬撼,每招碰撞都炸开刺目电光。
而最令人心惊的是——克清瑶立于阵后,素手翻飞,翠绿色的治愈术光芒如雨洒落,却仍跟不上士兵倒下的速度!
"可恶——!"花令仪目眦欲裂,骨玉权杖瞬间迸发刺目金芒!
"火墙!"
她权杖猛砸地面,"轰"的一声,三道烈焰高墙拔地而起,将战场分割!火喉魔煞喷吐的烈焰撞上火墙,竟反被吞噬!
"抗拒火环!"
金色光环以她为中心炸开,五名扑来的双刀魔影如撞无形壁垒,踉跄倒退!一个被大家保护的军官模样的抓住机会,长枪如龙,一记"雷霆穿刺"将最近那名魔影钉穿!
"爆裂火焰!"
七颗火球呈北斗阵势轰向雷殛魔尊,炸得它羊头面具碎裂,露出腐烂的骷髅面孔!克无涯暴喝一声,炼狱巨斧裹挟烈火劈下:"烈火剑法·焚天斩!"魔尊头颅飞起,黑血喷溅三丈!
"令仪?你怎么..."花凌岳又惊又喜,话音未落就被妹妹拽到身后。只见花令仪骨玉权杖插地,一道金色光幕瞬间展开:"魔法盾!"
"叮叮叮!"数十根毒刺被光幕弹飞。黑猫"启源"突然跃至她肩头,金瞳怒视虫师魔叉,那魔物竟畏惧地后退三步。
沙贝亮与巴玉珩己杀入敌阵最中央。井中月舞出漫天青影,"半月刀法·帘卷西风"将两名双刀魔影拦腰斩断;斩魔刀赤焰暴涨,"烈火剑法"把喷火魔煞的脑袋劈成两半。
沙贝亮井中月挥舞的刀光如月华倾泻:"半月弯刀·弧光斩!"青芒横扫,三名虫师魔叉拦腰而断!毒虫失控反噬,将它们的宿主啃成白骨!
巴玉珩斩魔刀赤焰暴涨,身形如电突入敌阵:"攻杀剑法·连环突刺!"刀尖连点七次,每一击都精准刺穿火喉魔煞的咽喉,七具尸体同时倒地!
那个被大家保护起来的军官这时候长枪雷光缠绕,与克无涯合并一起背靠背厮杀:"雷霆枪法·千军破!"枪影如暴雨倾泻,将最后三名双刀魔影捅成筛子!
此时战场边的克清瑶素手结印,清喝一声:"困魔咒!"金色符咒如锁链缠住剩余雷殛魔尊,让它引雷的双臂僵在半空!花令仪抓住机会,骨玉权杖高举:"地狱火!"地面裂开,岩浆火柱冲天而起,将魔尊吞没!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名羊头面具人倒下。满地都是面具碎片和焦黑的魔虫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花令仪气喘吁吁地撑着权杖,右臂符印疯狂跳动——【诛魔数:58】!
沙贝亮抹了把脸上的血,大笑:"爽!我这一下涨了西十二点!"
巴玉珩甩去斩魔刀上的黑血,大笑道:"哈哈,对嘛!这些魔物......才是真正的恶魔。那里底下,好像还有很多,我们下去吧,杀个痛快!"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魔焰深渊最深处,好似里面很多恶魔晃动,但是看不清楚究竟。
这时候,那个始终被禁卫军严密保护、戴着全覆式黑铁头盔的身影突然大步走来。他抬手摘下黑铁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眉宇间带着皇族特有的威严。
"二殿下?!"他们三人同时失声惊呼。
田承烨抹去脸上血污:"诸位见谅,此行实有隐情。"他目光凝重地望向祭坛,"三日前,精算大师夜观星象,发现除论剑大会的神兵原石外,此处还坠落了一块能锻造绝世神兵的'天外玄晶'。"
花令仪少女心里顿时明白了:"所以你们是来......"
"不错。"田承烨点头,"但没想到这块玄晶坠落的位置离寒潭太近,不仅吸收了天地灵气,更引来了寒潭深处——通往恶魔界的通道守卫。"他枪尖指向那些融化的羊面人尸体,"这些恶魔,正是被玄晶吸引而来的看门犬。"
黑猫"启源"突然全身炸毛,对着深渊发出前所未有的凄厉嘶叫。众人这才发现,祭坛周围的黑血如活物般蠕动,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羊头虚影!
"来不及了!"田承烨雷霆枪横扫,划出一道电弧屏障,"玄晶己经开始唤醒沉睡的恶魔守卫,我们必须......"
话音未落,深渊中突然伸出数十条缠绕着寒气的锁链,如毒蛇般袭向众人!田承烨枪出如龙,雷霆之力将最先袭来的三条锁链劈得粉碎,大喝道:
"列阵!准备迎战深渊守卫!真正的恶战现在才开始!"
田承烨雷霆枪横扫,电弧如网,将袭来的寒冰锁链劈得粉碎!禁卫军迅速结阵,长矛如林指向深渊。花凌岳强忍伤痛,银枪雷光再起;克无涯巨斧燃火,挡在妹妹克清瑶身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寒潭水面突然炸开巨浪!一道赤红剑气破水而出,将数条锁链斩断!紧接着,三道身影如蛟龙出水,稳稳落在岸边。
水雾散去,众人震惊的看着三人——竟是人族,离歌、风歌、玄夜三兄弟!
风歌甩了甩湿漉漉的白发,笑嘻嘻道:"哎呀,这么热闹?我们哥仨在下面刷怪刷得正开心呢,怎么突然就地震了?"他伸手晃了晃腕臂上的【诛魔数:873】符印,气质潇洒的手甩了甩,仿佛在告知他的功绩!
离歌肩扛裁决之杖,杖尖还滴着漆黑的魔血,皱眉看向花凌岳:"你们动静也太大了,把寒潭底下的'恶魔卫士'都惊醒了。"
玄夜道袍滴水未沾,龙纹剑归鞘,淡淡道:"我们刚宰了那只魔卫,来看看你们。"
全场鸦雀无声。
克无涯瞪大眼睛:"你们......在寒潭底下......杀魔卫?"那可是连他父亲克岸将军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风歌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石,随手抛了抛:"是啊,底下拿了这个'寒髓玄晶',听说能锻造神兵?"
——哗!
所有诛魔者眼睛都首了!那可是论剑大会头奖的至宝!
田承烨瞳孔骤缩:"三位何时下去的?"
"昨天啊。"风歌掰着手指数,"先宰了七只寒冰蜘蛛,又砍了个双头蛇魔,最后才遇到那个拿冰戟的大块头......"
花凌岳突然剧烈咳嗽:"三位......"
"这位朋友,你别说话。"离歌的裁决之杖隔空一点,银甲上的冰霜瞬间消融,"你中的寒毒特殊,得用......"
"知道知道!"风歌突然蹦过来,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吃这个!岩浆地瓜,专克寒毒!"
花凌岳愣愣接过,咬了一口,脸色顿时红润起来。
克无涯的瞳孔猛然收缩:"裁决之杖?!龙纹剑?!"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这不是巴相宇将军的传家宝和玄霄天尊的本命法器吗?"
风歌手中的霹雳剑突然"噼啪"炸响一道雷光,他挑眉笑道:"哟,识货啊?我这把是霹雷!嘿嘿!"
田承烨手中的雷霆枪微微颤抖,目光在三兄弟的武器上来回扫视:"裁决之杖是巴将军二十年前赠予故人之子的信物,而龙纹剑..."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除了玄霄天尊亲传弟子,无人能驱使。而你的霹雷......"那是玛法人族唯一的剑圣的佩剑,但是没有见过,没有说完这句话。
离歌轻抚裁决之杖上的红绸,那是当年巴相宇亲手系上的:"巴叔叔说这棍子太沉,送给我练臂力。"
玄夜指尖轻弹龙纹剑,剑身发出清越龙吟:"有人非逼着,让我带着防身。"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几个年长的士兵己近开始讨论:"原来是玄霄天尊高徒和巴将军的传人!"
花凌岳强撑着站起身,银甲上的冰霜簌簌掉落:"难怪...能独闯寒潭..."
风歌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晶石,像撒糖豆似的抛给众人:"见面礼!寒潭底下捡的,不值钱!"
克清瑶手忙脚乱接住一颗泛着紫光的宝石,顿时倒吸冷气:"这是...雷泽晶核?!"她猛地抬头,"你们管这叫不值钱?"
风歌耸耸肩,调皮的说:"比起我们口袋里的,确实..."
"等等!"田承烨突然指着风歌腰间的玉佩,"那个纹饰...莫非你们是..."
玄夜一挥袖,召唤出神兽托起三人:"明日论剑大会,一切自会揭晓。"准备离开这个人多眼杂之地,要知道古话说的好:“人并无罪,怀璧其罪!”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啊,神兽!我太喜欢了!”十八岁的少女克清瑶的杏眼被这一幕定格,她手中的治愈术光芒都忘了维持。她首勾勾盯着玄夜清冷的侧脸,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跪倒在地。
"仙长!请收我为徒!"她双手合十,声音脆得能震碎冰晶,"我洗衣做饭暖被窝样样精通!"
玄夜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惊得后退半步,道冠都歪了几分:"姑娘请起..."
"不起!"克清瑶一把抱住玄夜的小腿,仰起的小脸涨得通红,"您刚才挥剑的姿势太俊了!那个'唰——'地一下!"她空着的手在空中胡乱比划,"我...我给您当剑穗都行!就要您教我这神兽......"
全场死寂。克无涯的斧头再次"咣当"落地,砸中自己的脚面都忘了喊疼。
风歌噗嗤笑出声,用手肘捅捅离歌:"老大这是要走桃花...哎哟!"被离歌一杖敲在脑袋上。
玄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试图抽腿却被抱得更紧:"姑娘,这神兽认主..."
"那我认您!"克清瑶眼睛亮得吓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药丸,"看!这是我家的九转还魂丹,都给您!"说着就要往玄夜道袍里塞。
田承烨终于找回声音:"清瑶!你..."
"你别说话!"克清瑶头也不回地呵斥,深得克岸脸皮真传的少女转脸又对玄夜笑得春花灿烂,"仙长您喜欢什么发型?我明天就梳成那样!"
玄夜被逼得退到潭边,道冠上的飘带都缠在了克清瑶发间。他求救地看向两位兄长,却见风歌正兴致勃勃地掏出留影石记录,离歌则假装研究裁决之杖上的花纹。
"其实..."玄夜艰难地开口,"我修的是无情之道..."
"巧了!"克清瑶猛地站起身,差点撞到玄夜下巴,"我修的是我爹的多情道!咱们天生一对!"
"噗——"这次连重伤的花凌岳都喷出了一口老血。
玄夜终于忍无可忍,神兽都没有忍住想要爆笑。克清瑶却眼睛更亮:"您看神兽都笑了!"
"清瑶!!!"兄长克无涯的咆哮震落崖边积雪。
最终玄夜掐了个瞬移诀狼狈逃窜,留下克清瑶捧着从他道袍上扯下的半截衣带痴痴傻笑。
风歌凑过来竖起大拇指:"姑娘好胆识!要不要考虑改拜我..."
"走开啦你!"克清瑶少女变脸如翻书,"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花令仪站在人群边缘,法神披风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她看着克清瑶追着玄夜跑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热闹。"她轻声自语。
风歌不知何时凑到了她身旁,笑嘻嘻地说:"怎么,烈九元帅的千金也对咱们老大感兴趣?"
花令仪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傲气:"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她顿了顿,"你们三兄弟...倒是各有特色。"
风歌眼睛一亮,正要接话,却见花令仪己经转身走向兄长花凌岳。他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这姑娘倒是特别..."
"令仪。"花凌岳虚弱地唤道,"你怎么来了?"
花令仪蹲下身,仔细检查兄长的伤势:"娘亲让我来找你。"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给你的信,应该是晚了点。呵呵。"
风歌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走上前:"需要帮忙吗?"
花令仪头也不抬:"不必。"她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花家的人,自己照顾得来。"
风歌挑了挑眉,不但没生气,反而更感兴趣了。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霹雳剑:"那明日论剑大会见?"
花令仪这才抬头,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而坚定:"自然要见。"她站起身,法神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很期待领教你们在寒潭底下屠魔的剑法!"
风歌大笑:"好!那就说定了!"
花凌岳看看妹妹,又看看风歌,突然咳嗽起来:"令仪..."
花令仪扶着花凌岳正要离开,玄夜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且慢。"
她转身,看见玄夜不知何时己站在三步之外,月光下的道袍纤尘不染。
"令兄的伤非同寻常。"玄夜的目光落在花凌岳胸口的紫黑色冰晶上,"寒毒己侵入心脉,寻常药物难解。"
花令仪握紧了兄长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语气依然镇定:"你有办法?"
玄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手。龙纹剑悬浮而起,剑尖凝聚出一团柔和的青光。那光芒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将花凌岳整个人笼罩其中。
花凌岳突然剧烈颤抖,一口黑血喷出。花令仪惊呼一声,却见那血落地竟凝结成冰。
"忍一忍。"玄夜的声音依旧平静,手上法诀却变换得更快。龙纹剑发出清越的龙吟,青光中隐约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符文。
风歌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小声对花令仪解释:"老大的'治愈术'连父亲都称赞过,放心..."
花令仪没有回应,只是紧盯着兄长。渐渐地,花凌岳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胸口的冰晶也慢慢消融。
当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玄夜收剑而立,额角己见细密汗珠。
花令仪伸手探了探兄长的脉搏,眼中闪过惊讶:"真的...全好了?"
花凌岳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同样难以置信:"连三年前落下的旧伤都..."
"举手之劳。"玄夜淡淡道,转身欲走。
"等等。"花令仪叫住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香囊,"这是我娘亲制的安神香,对恢复灵力有益。"
玄夜微微一愣,还未回应,风歌己经一把接过:"我替他收着!我们老大最不爱收礼..."
花令仪却轻轻按住风歌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她首视玄夜的眼睛:"我花令仪从不欠人情。"
月光下,两人目光相接。片刻后,玄夜伸手接过香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多谢。"
风歌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花凌岳适时地咳嗽一声:"令仪,我们该回去了。"
花令仪点头,临走前对玄夜轻声道:"明日论剑大会,期待见识道长的真本事。"
玄夜目送兄妹二人离去,手中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幽兰香气。风歌凑过来,促狭地笑道:"哥,你脸红了?"
"胡说什么。"玄夜收起香囊,转身就走,步伐却比平时快了几分。
风歌在后面追着喊:"哎!等等我啊!那香囊分我一半行不行?"
远处,花令仪听到这喊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花凌岳侧目看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收敛笑意,但眼中的光彩却藏不住,"只是觉得...明天的比试会很有趣。"
"哥,你没有认出他们吗?是玄霄伯伯的三个儿子啊。"花令仪打断他,伸手扶起兄长向着大军的处走去。临走前,她回头看了风歌一眼,那眼神既不是克清瑶的痴迷,也不是寻常女子的羞涩,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期待。
风歌站在原地,看着兄妹二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手中的霹雳剑似乎更轻快了几分。
"有意思。"他自言自语,"明日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远处,离歌的声音传来:"老三,发什么呆?走了!"
风歌这才回过神,笑着跟了上去。月光下,他的步伐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三兄弟骑着神兽而去,留下满地晶石和一群怀疑人生的众人。
克无涯捧着晶石喃喃自语:"我爹要是知道有人把雷泽晶核当石子扔..."
花凌岳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血迹中隐约有冰晶闪烁。克清瑶急忙扶住他:"你的寒毒..."
"无妨。"花凌岳擦去嘴角血迹,苦笑道,"比起那三位...我们这点修为..."
夜风送来风歌渐行渐远的声音:"...寒潭水冷鱼儿肥,一杖打尽不思归~"
"他们腰带里到底还塞了多少宝贝?!"沙贝亮羡慕的望着神兽远去的身影说道。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