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影后的探班与首播间的“姐夫”
林默的生活,如同被投入了五颜六色染料的调色盘,绚烂、混乱,且时刻处于过饱和状态。
星海科技的“特别助理”工作占据了大量时间。沈冰似乎完全将他当成了专属的“信息雷达”和“外部视角”,交给他的任务越来越重,从技术论坛的边角料,到竞争对手的舆情分析,甚至是一些非核心的海外市场风险评估报告,都需要他梳理提炼。加班成了常态,沈冰办公室的灯亮到几点,他角落的工位往往也亮到几点。虽然沈冰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山面孔,但林默能感觉到,她对他提供的有效信息依赖越来越深,偶尔在电梯里遇见,那冰冷的眼神里似乎也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缓和。
这天下午,林默正埋头在一堆关于东南亚某新兴科技公司的晦涩资料里,试图找出可能与赵天宇“翡翠岛”资金转移相关的蛛丝马迹,内线电话响了。
“林默,来我办公室一趟。”沈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林默赶紧收拾东西过去。推开门,他微微一愣。沈冰的办公室里,除了她本人,还坐着一位戴着墨镜和宽檐帽的客人。客人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身姿窈窕,气质出众,即使遮住大半张脸,林默也一眼认出——是苏清雪!
“清雪?”林默有些意外。
苏清雪摘下墨镜,露出温婉的笑容,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在林默和沈冰之间扫了一圈:“林默,好久不见。我刚在附近拍个广告,听说你在这里给沈总当‘福将’,顺路过来看看老同学。”她语气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
沈冰坐在办公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苏小姐是星海新签约的智能家居产品线代言人,过来谈些细节。正好提到你,就叫你过来打个招呼。”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林默总觉得沈冰看苏清雪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原来是这样,恭喜清雪。”林默笑道。
苏清雪笑盈盈地看着林默:“听说你最近可是沈总的得力助手,帮星海解决了不少麻烦?我们老同学群里都传开了,说你深藏不露呢。”她语气亲昵,带着点调侃。
就在这时,林默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陈悦然专属的铃声,还伴随着夸张的震动特效。林默尴尬地想去按掉,但为时己晚。
苏清雪的目光落在林默震动的口袋上,嘴角的笑意似乎淡了一分。
沈冰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瞟向窗外,仿佛没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但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林默手忙脚乱地按掉电话,刚想解释,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陈悦然发来的微信视频通话请求!屏幕上跳动着陈悦然搞怪的大头照!
林默:“……”
他感觉额头开始冒汗。
苏清雪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林默,似乎在等他处理。
沈冰则拿起一份文件,语气平淡无波:“林助理,如果私人事务紧急,可以先去处理。”
林默如蒙大赦,赶紧对苏清雪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清雪,我先接个电话。”他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办公室,躲到消防通道才接通。
视频那头立刻传来陈悦然元气满满、背景嘈杂(明显在排练现场)的声音:“林默!我的福星!快!对着镜头比个耶!给我们演唱会开场VCR加点福气!”
林默无奈,只好对着镜头僵硬地比了个耶。
“不够不够!笑一个!灿烂点!”陈悦然指挥着。
林默努力挤出笑容。
“Perfect!福气注入完毕!爱你哟!”陈悦然对着镜头飞了个吻,才心满意足地挂断。
林默松了口气,一转身,却差点撞到人!苏清雪不知何时也出来了,正静静地站在消防通道门口,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悦然还是这么有活力。”苏清雪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们……关系真好。”
林默尴尬地解释:“她就这性格……风风火火的……”
“嗯,挺好的。”苏清雪点点头,戴上墨镜,“我谈完了,先走了。下次……再约你喝茶。”她说完,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转身离开。那眼神,让林默心里莫名地有点发虚。
回到办公室,沈冰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丢过来一份文件:“这份东南亚供应链风险评估,下班前给我初步意见。”
林默:“……” 他感觉冰山周围的温度更低了。
晚上回到家,林默只想瘫倒。叶知秋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曲奇出来,状似无意地问:“听说今天苏大明星去星海探班了?还碰上陈悦然给你夺命连环call了?”她拿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口,眼神瞟着林默,“啧啧,卫风同学真是日理万机,红颜知己遍布各行各业啊。”
林默:“……知秋,别闹。”
“谁闹了?”叶知秋耸耸肩,拿起茶几上打印的新剧本稿,指着一段用红笔圈出来的台词念道:“‘有些人,像贪心的蝴蝶,总想停在每一朵花上,却忘了花朵也会扎人。’……嗯,写得真好,灵感来源于生活啊。”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林默一眼,哼着歌回房间了。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苏清雪离开时的眼神和沈冰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甜蜜的烦恼?这分明是甜蜜的煎熬!
而这一切,都被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忠实地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