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
就像路边的狗尾巴草,灰扑扑,蔫巴巴,风一吹就找不着了。
今天也不例外,他耷拉着脑袋,在城市的喧嚣里梦游。
满脑子是下个月房租和老板那张刻薄的脸。
刺耳的刹车声像钢针扎进耳膜!
刘一鸣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一辆巨大的“大运”重卡,如同失控的钢铁巨兽,咆哮着冲向路边。
那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弯腰去捡滚落的皮球,对迫近的死神浑然不觉。
时间仿佛凝固。
社畜的麻木被瞬间击碎,一股热血毫无征兆地冲上头顶。
“卧槽!”
刘一鸣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己经像颗出膛的炮弹扑了出去。
他一把推开小女孩,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狠狠撞向冰冷的车头。
剧痛炸开!世界瞬间黑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卡车车头上那个硕大的“运”字。
真他妈…....
撞大运了…....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冰冷!刺骨的冰冷!
无孔不入的寒意如同亿万根钢针,疯狂地扎进每一寸肌肤,钻进骨髓深处!
影落雪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中艰难地挣扎、浮沉。
每一次水流凶猛地灌入口鼻,都带来窒息般的痛苦。
后心处,那支透骨而入的狼牙长箭。
每一次随着水流的冲击和身体的翻滚撞击到河底的岩石。
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几乎让她晕厥的剧痛!
温热的血液正不断从那个可怕的伤口涌出。
迅速被冰冷的河水稀释,也带走了她所剩无几的体温和生命力。
悬崖顶上,追兵杂乱的脚步声和模糊的呼喝声,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她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内力,勉强护住心脉,但那力量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随时可能熄灭。
内力根本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更无法抵御这彻骨的寒冷和窒息感。
“大哥...…二哥…...三哥…...”
一个个破碎的名字在她冻得发紫的唇边无声溢出,带着无尽的担忧和绝望。
老地方…....
他们还在等…....
等一个可能永远无法赴约的西妹…....
冰冷的河水再次蛮横地涌入喉咙,呛得她眼前发黑。
视线彻底模糊,最后一点光亮也即将熄灭。
身体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
冰冷的绝望如同这无情的河水,淹没了她。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坠入永恒的黑暗深渊之际。
岸边,似乎有一抹快速移动的身影。
正惊慌失措地朝着她落水的方向奔来,伴随着一声声模糊的呼喊…...
“噗通!”
重物落水的巨大声响,惊起了岸边枯枝上几只瑟缩的寒。
扑棱着翅膀,发出“呱呱”的惊叫,盘旋着飞向铅灰色的天空。
湍急的野猪涧河水,卷着那抹破碎的红色身影,无情地向下游奔涌而去。
......
“刀见笑,光会泽,剑无名,影落雪”
“你们几个想要刺杀大人还不够格,来人,布阵”
时间回到六个时辰前。
“刀光剑影”西大豪侠得到中间人的消息,那位草菅人命,昏庸无道的巨贪出现了。
几人拜过二爷,立志要为名除害,没想到中了埋伏,被杀的大败。
“分头走,老地方汇合”
为首的刀客突然大喝,这也是影落雪最后的意识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