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宠
第二十八章 失宠
文宴儿像是早就知道厉宏旸会过来一样,她反应迅速地往旁边一躲,直接扑到了皇上的怀里,随即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对方。
“皇上千万不要训斥姐姐,是臣妾犯了错,姐姐这才想要惩罚臣妾,姐姐、姐姐她这都是为臣妾好……”
这番话像是故意说给厉宏旸听的,令他心底对景妃的不满和怒气更加浓烈。
他牢牢护住文宴儿,低头看她时,眼神好似在透过这层皮肉看着另外一个人,眼中的心疼也不像是给她的。
随后他阴沉沉的眸子紧锁住景妃,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帝王之气:“她何错之有?你为何要带人围了她的宫殿,还要当众掌掴她,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令她颜面无存,往后在宫里再也抬不起头!”
“你有什么对她不满的地方,大可以去找朕,朕自会分辨谁对谁错,可你不该擅自跑到这里来刁难她,你这是对她不满,还是对朕不满?!”
景妃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她豁然下跪,连忙低下头认错,不敢去和厉宏旸的目光对视。
“皇上,臣妾没有对您不满,臣妾也没有刁难她,是她自己做了错事在先,还要倒打一耙装出这副可怜样子来狐媚皇上,请皇上明鉴啊!”
“那你倒是说说她错在何处?!”厉宏旸面色阴沉。
景妃慌不择路,她转身指着嘉嫔:“皇上,方才嘉嫔对臣妾说,她的宫女明裳亲眼看见文宴儿的寝殿里藏着用来诅咒的玩偶,那玩偶上都贴着一个景字,分明是在诅咒皇后和臣妾!”
“皇上,您怎能容忍那种不祥之物出现在宫中?请您一定要让人搜查绣春房,严惩文宴儿!”
文宴儿看向嘉嫔,不出意外地从她脸上看到了一抹阴狠、得意。
“嘉嫔,”厉宏旸唤了一声,随即沉默下来,心中生出一股狐疑:“你如何能保证玉常在宫里真的有不祥之物,若朕冒然搜宫,可是对玉常在的名声和颜面很不利。”
嘉嫔上前两步,手指对着天,信誓旦旦道:“臣妾愿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证,明裳是臣妾的陪嫁宫女,臣妾信得过她!”
见状,厉宏旸眼底的怀疑更明显了:“玉常在,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解释?”
“臣妾自知人微言轻,况且臣妾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没有让皇上亲眼看见真相更为可信。”文宴儿垂头拭泪道。
“所以还请皇上派人搜宫,还臣妾清白!”
“姜立海,”厉宏旸合上双眸,挥挥手道:“去吧,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喳。”
海公公立马吩咐底下人前去搜查。
不一会儿,他便回来了。
“启禀皇上,玉常在的绣春房里,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倒是在寝殿中发现了这些书画儿。”
景妃不敢置信地凝眉,她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去字画,低头认真查看起来,最终一脸凝重。
嘉嫔亦是张大了嘴巴,转头瞪向自己身后的明裳,主仆二人手足无措起来。
“这是什么?”厉宏旸皱眉问道。
文宴儿重新跪在他脚边,低头那神态宛如受了委屈却隐忍不发的猫宠。
“皇上,臣妾知道您喜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臣妾自知书法和画技粗糙,所以想通过勤加练习来精进,有朝一日能得皇上一句赞美,臣妾便觉得值了。”
身后的琉璃心疼道:“小主在绣春房的这段日子,没日没夜地练习这些,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每到夜里休息时,脖颈总是又酸又痛,奴婢看不过眼时常劝小主休息,小主总说一定要练得更好些,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厉宏旸的表情立马变得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垂眸看向文宴儿,张了张嘴,心中五味杂陈。
“辛苦你了,”他起身弯腰把文宴儿扶起来,看着她脸上被护甲划出来的血痕,眸中怒气迸发:“景妃!嘉嫔!”
二人迅速跪下,面上都露出惊恐、慌乱的表情。
“皇上,臣妾、臣妾也每日都在练习琴技,为的也是想得皇上一句赞赏,臣妾不比文宴儿轻松啊!”景妃不想落后文宴儿,下意识慌不择言道。
“这不是你污蔑玉常在的理由!你分明知道玉常在格外在乎她那张脸,却还是每次都故意弄伤她,你居心何在?!”
厉宏旸不怒自威,他分明什么都还没做,却令众人都心惊胆颤起来。
“皇上,是嘉嫔告诉臣妾玉常在宫里有不祥之物,她说得跟真的似的,臣妾也是被她给哄骗了呀!”景妃指着嘉嫔咬牙道。
嘉嫔自知大事不妙,她连连磕头:“皇上,兴许是文宴儿提前把那东西给藏了起来,这才导致海公公没有搜查出来,皇上,请您扩大范围二次搜宫,这次一定能找到脏物!”
厉宏旸咬牙切齿地冷笑:“扩大范围?难道要朕把整个皇宫都翻个底朝天不成?!”
“你连那脏物具体长什么样子都描述得清清楚楚,不像是听你的宫女所说,倒像是亲眼见过一样!”
“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是亲耳听见明裳这么说的……”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狡辩,嘉嫔捕风捉影,挑唆景妃诬陷玉常在,不配为一宫主位,着将她贬为贵人,顺和公主交由皇后抚养,明裳杖毙,带下去。”
嘉嫔的脸色变得煞白:“皇上不要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臣妾这次吧……”
任凭她如何哭嚎,厉宏旸都不为所动。
堂堂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命令,就断然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景妃被此举吓得战战兢兢。
“皇上……”
她想求情,可刚一触碰到厉宏旸阴沉冰冷的眸子后,所有的话便都下意识咽了回去。
“景妃擅自殴打妃嫔,带回怡心殿好好反省,这个月不必再侍寝了。”
景妃一下子在地。
这个惩罚和嘉嫔一比,根本就算不上是惩罚,可对于景妃来说,简直是活生生揭开了她伤口上刚长好的痂。
从前她活生生失宠了两年之久,如今好不容易一朝得势,又被打回了原点。
都是因为文宴儿这个贱人!
厉宏旸不再理会景妃,而是自顾自拉着文宴儿的手往寝殿中走去。
景妃抬眼看,只觉得两人的身影格外刺眼,心口闷疼,竟是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文宴儿,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