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赐婚
第七章 赐婚
“父亲!父亲求您为我作主!”
谁曾想,姜知雪竟先一步找上门来。
她哭的凄惨:“秋墨阁忽然多了许多毒虫,女儿好生害怕。”
姜相霖一拍桌子:“你母亲和意儿因为你都卧床不起,你知错吗?”
姜知雪眼底浮现一丝惊异:“父亲,家中出了毒虫,还是由我房中而起,我只是运气未受其害,父亲怎的还要怪我?”
姜相霖紧皱眉头,姜知雪紧接着道:“我也心疼母亲许意,只是此事,怕是只能让母亲与许意受委屈了。”
“这是什么话?”姜相霖不解,在他看来,姜知雪就是在推卸责任。
那毒虫那么厉害,怎么她和她带来的人都没事?
一定要彻查到底!
“父亲容禀,这处宅邸是当今圣上亲赐,不说独占恩宠,也是京城风水灵运俱佳之地。”
“若是传出毒虫作祟的话来,轻则外人会说我们姜家镇不住这泼天的富贵。”
“重则,就是我们漠视君恩,恃宠生事。侯府根基不稳,万万不能遭此横祸!”
姜相霖倒吸一口凉气,姜知雪的话如同一记重锤,震碎了他因愤怒与心疼升起的冲动。
不错,既然乔氏和姜许意没有真的被毒虫所害,那这件事确实不宜宣扬出去。
“你说的不错,是为父考虑不周了。”姜相霖点头,“知雪能心系家族,很好。”
姜知雪险些没绷住。
姜相霖年少得志,却始终不得高升,究其原因,还是他太过愚蠢。
只要顺着他的心意,三言两语,便可挑拨得当。
“父亲英明。还望父亲怜悯知雪,尽早安排人手,打扫秋墨阁,也好平息事情。”
姜相霖应下,又给姜知雪拨了些银两,嘱托她去看望乔氏与姜许意。
姜许意的房间颇为宽敞,一草一木皆为珍品。
姜知雪提着裙摆走进:“父亲让我来看看你。”
姜许意面上带着憔悴,却强撑着仪态,屏退了丫鬟。
姜知雪有些意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香炉青烟袅袅,姜许意开口了:“姐姐,你是不是很得意?”
姜知雪瞳孔猛地收缩,但很快被克制住。
这般语气,这般称谓。
是上一世的姜许意。
她也回来了!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姐姐,真是可惜,你濒死反扑,却并未要了我性命。”
姜许意艰难地下床,走到姜知雪面前,替她整理了一下披风。
“不仅如此,我还如愿嫁给太子,享尽荣华富贵。”
“你是不是很恨?前世今生,你都注定斗不过我!”
姜许意修长的指甲划过姜知雪脖颈,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姜知雪不客气地将她的手拂开,神色如常。
“是么?可你的样子,似乎并非如你所言那样顺意。”
“当时的火势,若说施救得当,留一条命也未尝不可。”
“但你被救之后如何呢?毁容?伤残?太子倒是痴情呢。还是你拿住了他什么把柄?”
“姜知雪!”姜许意被提及痛处,如同一只炸毛的孔雀。
姜知雪猜的不错,她拼死爬出火场,但身上的肌肤早已被大火焚过。
纵使太子与姜家不愿抛弃她,她也只在榻上苦苦挣扎了十日,最终熬不过彻骨的痛楚,偷偷饮下了毒药。
却不曾想,自尽过后,她竟然再次回到了姜知雪刚回府的时候。
只不过不等她兴奋,便又记起姜知雪种种反常的举动。
她自知重新回来的姜知雪犹如地狱中爬出的索命恶鬼,就想着能不能吓住她。
显然,失败了。
“既然你无碍了,我先走了。”姜知雪完全没把姜许意放在眼中。
临了,还加了一句:“对了,如今侯府还未曾对外公开你的身份,‘姐姐’就不要叫了。”
——
又过了一日,姜相霖将秋墨阁从里到外打扫地干干净净。
姜知雪着素容去宫里递了帖子,求见太后。
再次进到皇宫,姜知雪感慨万千。
三皇子正阳殿舌战群王,终登皇位的情形,似乎还在昨日。
太后见了姜知雪很是欢喜,赶忙赐了座,又让方嬷嬷端点心。
闲话过后,太后谈及姜知雪在侯府的情形。
姜知雪自然是挑好听的话讲,现在皇上正是倚仗有功之臣的时候,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就对姜府如何。
她也乐得在太后面前博一个贤惠的名声。
“太后娘娘,臣女此次求见,实则是受人之托。”
“哦?”太后笑容满面,“是什么人?”
姜知雪起身,屈膝跪地,严肃道:“臣女是受兄长临终所托,有要事传达,斗胆请太后独留臣女一人在殿。”
“姜小姐!这不合规矩!”方嬷嬷果断拒绝。
太后却抬手:“无妨,按她说的做。”
众人退去,姜知雪又一叩首:“回禀太后,兄长临终之时,曾言万民归心,海清河晏,大景朝只剩一个隐患。”
太后沉声道:“北羌。”
“正是,十年前,北羌趁先帝病危,联合边境十二部落发难,太皇太后忍痛将灵毓公主下嫁北羌,才为当今圣上争取了两年的时间。”
“陛下英武,破联盟、战蛮夷,才有了今日盛世,不仅迎回长公主,还让北羌六皇子入朝为质。”
姜知雪将陈年旧事一一数过:“兄长曾多次与六皇子交手,知他绝非池中之物,此人留在宫内,必是祸患。”
太后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姜知雪说的,正是她和皇帝的心头大患。
“问竹先生有对策?”
“兄长确有交代,只不过知雪需要见到北羌皇子才能确定。”
太后长久地沉默起来。
许久,她才答话,声音中已然不见慈爱:“兹事体大,你的项上人头都不足以担保。”
“臣女知道。”姜知雪双手奉上折扇,“臣女愿以兄长的在天之灵与整个侯府的荣光为证,以求一试。”
她低着头,香案上的香燃了半截,才又听见太后说:“容哀家想想吧。”
姜知雪松了口气,只要没当场拒绝,就有戏。
太后着姜知雪起身,命人换了壶茶,又笑了起来。
“说来知雪跟着问竹先生蹉跎数年,已过了适婚年龄,不若哀家做主,免了你的守孝期,为你指一门好亲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