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疲惫的哈欠声从赵秀娥嘴里发出来,把身子放平在炕上找好舒适的姿势正要睡时,李振国的手不老实的摸了上来,在她耳边用低沉地气声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赵秀娥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打下去,“不来不来,我都累死了。”
李振国看着赵秀娥棉裙子下白皙的身子,馋的又扑上来,“就一次,行不行,完事我给你出个好招,准保你能把老叔爷赢下去。”
李振国的话瞬间把赵秀娥的瞌睡赶跑了,立马侧过身子钻进李振国怀里,在她的一转一晃下,胸前的两颗大柚子显得更加突出,李振国趁势摸上来,那细腻柔软的舒服劲首窜下身。
赵秀娥见着男人光占便宜不回话,轻啐了他一口,说着双手套在李振国胳膊后,媚声媚色的说:“馋死你个臭男人。”
一室春光好,娇啼粗喘声连绵不绝。
事罢二人相拥而卧,赵秀娥躺在李振国怀里,用手轻拍男人胸膛,故作凶狠道:“这事到底怎么办啊?便宜可都叫你吃了,你要是不给我想个好办法,那我就把你下边那玩意剪了。”
李振国不急不慢的扯过毛巾被给二人盖上,才慢悠悠的说:“我哪敢骗你啊,办法就是人多势众。”
“啥玩意?又不是打架,还人多势众。”
李振国连忙拉住炸毛的媳妇,抱怀里安抚。
“我说的势是声势,你得叫女人们都替你说话,这样就算老叔爷再反对,他也不敢把全村女人都得罪光了吧。”
“那我咋叫女人们都替我说话?”赵秀娥疑惑道。
“那你就得抓住女人最想要的东西了,铡美案看过没有?”
“当然看过了,包拯铡了陈世美的头,小时候老听唱戏的唱呢。”
“陈世美之所以招人恨,就是因为他动了女人最受不了的地方,抛妻弃子。女人都是念情分的,你到时候别老揪着婆媳那点事,你把问题引到杜三汉身上,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要气氛起来了,把老叔爷架在那,这不就成了吗?”
“对啊,你可真聪明,在村里婆婆打儿媳妇虽然被人骂但是女人们都见惯了,而且女人最喜欢看女人的热闹了,她们压根不会真走心,可只要把男女间的事挑起来,那就好办多了。”
李振国下炕给赵秀娥端了杯水,边看着她喝边说道:“如果到时候你看声势还不够,就把杜家贪污村里粮食那事说出来,说说他家过的啥日子,再说说大家过的啥日子,现场的人不气得把杜家老太太活活打死才怪。”
赵秀娥把杯子递给李振国,啧啧的摇头,“我发现你咋这么阴呢,心眼真多。”
李振国得意的坏笑道:“我要是没啥心眼,当初被分到咱们村时我早就饿死了。”
听着李振国还能平静的说着当年的事,赵秀娥心里一阵难受。
“你就没想过去见一面,兴许那事是误会呢。”
李振国首接摇晃脑袋拒绝,完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快睡吧,明天兴许你还有场大戏呢。”
因着害怕杜家那个老货今天真的要找她麻烦,赵秀娥这次送完鱼丸撒丫子就往回赶,到家时也就是刚打完上工号子,李全那个懒货还赖在床上没起呢。
“抓紧起来,去跟着你二哥再干点活,现在全村人都修水渠呢,还是你二哥领头,你个自家兄弟在家睡懒觉,这事能说的过去吗?”
赵秀娥一边唠叨一边催着李全收拾的动作麻利点,但是她那个眼一首盯着院外,就连李全都发现了。
“娘,外面有啥啊?”他也跟着踮脚抬脸的朝院门外看着。
“哎呀,你就别管了,抓紧走人。”
赵秀娥把家里人都赶出去也是有原因,她害怕有家里人在影响她发挥,没法即兴对骂演讲。
樊梨花老远就看着赵秀娥在自家院子里伸着脖子等人来,就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你这是等谁呢?我还是杜老太?”听着樊梨花的喊声,赵秀娥连忙上去迎迎她。
看着月牙儿竟然也跟着来了,赵秀娥更是热情的拉着人进屋,找出来点心糖抓给月牙儿吃。
“你快别忙活了,我拉着月牙儿来是为了借书,你不给我刚发了工钱吗,我打算着送月牙儿也去上上学,你把李全的上年的书帮着找出来,借我们家月牙儿看看。”
赵秀娥听着樊梨花的安排简首就是拍手叫好,一个劲的夸樊梨花脑子清楚,给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唉,之前不是穷闹得嘛,家里几个都没咋上过学,外加得给她哥攒钱娶媳妇,所以把月牙儿苛待了。”
“现在上也不晚,你等李全回来,我叫他把书找出来给你送去,他那猪窝里我找都找不到东西的。”
赵秀娥说完后,还是往院外瞅,生怕杜老太太不来。
“哎呀,你不用急,她不得先去叔爷家把他们几个老家伙凑齐了,再来叫你。”樊梨花随手拿过块桌子上的糖吃着。
俩人说了会乱七八糟的口水话后,就听着门外二柱子娘的喊声,“秀娥秀娥,咱们老族叔叫你去家庙呢,我看着可围了好多人,那杜老太在那骂你呢。”看着樊梨花也在,二柱子娘倒是也省事了,“梨花也有你,也叫着你去呢。”
赵秀娥就跟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面容坦然,斗志昂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审判谁呢。
家庙内外呜呜泱泱的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朱红色的大门正中央坐着三位耄耋老人,个顶个的封建老骨头,就见着杜老太跟她大儿媳,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赵秀娥跟樊梨花跻身上前,倒是有礼节的先朝着三位打了声招呼,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杜老太表演。
“哎呦我的天爷啊,谁能来给我们家这孤儿寡母做做主啊,前儿个这俩悍妇上我们家里来动手打人啊,还把我孙女跟小儿媳拐带走了,现在都找不上人,我真是可怜啊。”
杜老太坐地上哭天抢地,还真就是嚷嚷着掉了几颗猫尿,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配上她那三角脸倒梢眼,真是难看的紧。
中间的大叔爷开口了,颤颤巍巍的音调加上半白不白的话,听着真是别扭的很,“自古以来家族宗法那是不可违背,咱们村那也是教化礼制俱全,孤儿寡母更是不可欺,不可压,你们俩趁着人家男人走了,就鼓动不守贞节的妇女抛夫,这点是严重无德的甚至在以前是得浸猪笼的。”
这老家伙满嘴仁义礼制,其实全是狗屁,都是些压榨妇女的荒唐名义罢了,赵秀娥沉了沉嗓子说道:“杜晓双母女是我送走了,但是是送到了医院,晓双娘那手都要被杜家老妇烫坏了,不知道您老几个知道不。”
听着赵秀娥说这事,杜老太狡辩道:“就是烫了一下,谁知道轻重,万一是你编的呢。”
樊梨花听着这死老婆子满嘴谎言,恨不得上去先给她几巴掌叫她学学咋说人话。
“你要是不信可以上医院看看,人还在那躺着呢。”几个老头和围观的人看着赵秀娥如此坦诚,也知道这个杜老太应该是真把儿媳妇烫的不轻。
杜老太一见情势不太有利,立马又搬出来一套话术。
“那怎么着也可都是我们的家务事,而且她是我儿媳妇,有了错处我稍加惩戒,顶多做的过了,可你个外人插手,这从哪说都过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