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年。
南疆雨季来得格外早,九师指挥部的铁皮屋顶被雨点砸得噼啪作响。
祁振戎站在作战地图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墙上的标记。
老山、者阴山的位置被红笔重重圈起,等高线间密密麻麻标注着敌军火力部署。
升任政委的赵蒙生推门而入,手里攥着最新的情报文件。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祁师长,卫星侦察显示,敌军在老山主峰新增两处火炮阵地。”
“者阴山防线埋设了三重雷区,这次的拔点作战恐怕是块硬骨头。”
祁振戎转身时,军装上的勋章与作战地图上的红色标记交相辉映,每一枚勋章都诉说着九师从团到师的浴血蜕变。
三年前,九团刚扩编为九师时,边境爆发的那场防御战仿佛还在眼前。
当时身为团长的他,举着红旗带领敢死队在战壕废墟中反复冲杀,三天三夜的鏖战让阵地前的红土浸透鲜血。
此刻,他的指尖抚过地图上老山的轮廓,想起升任师长时的誓言。
喉结重重滚动:“通知梁三喜、靳开来,半小时后开作战会议。这次不只是拔点,是要彻底拔掉越军在两山的毒牙!”
作战室内,投影仪光束扫过巨大沙盘,老山、者阴山的地形模型上,红色小旗如荆棘密布。
梁三喜的战术指挥尺重重敲在主峰位置:“正面强攻必须速战速决!我带一梯队用炮火撕开突破口,三个小时内必须登顶!”
靳开来却将沙盘上的侧翼路线图展开,眼中闪着锐利的光:“敌军早料到我们强攻,雷区和暗堡都集中在正面。”
“苏海龙、刘猛的团从者阴山背后的断崖穿插,那里坡度 75 度,敌军防守薄弱,只要凌晨两点前完成渗透......”
“两者结合。” 祁振戎突然开口,食指在沙盘上划出交叉轨迹。
“梁副师长的炮火压制为佯攻,靳副师长的穿插部队才是决胜关键。但记住,”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鹰,“两山轮战关乎南疆十年安宁,九师不仅要赢,还要打出军威!”
通讯营营长雷凯华此时抱着加密电报疾步而入。
电报上 “绝密” 二字鲜红如血:“司令员来电!军委己下达总攻指令。”
“九师作为西线主力,72 小时内必须完成战前部署。老山、者阴山是南疆门户,丢不得!”
祁振戎展开电报,雷震苍劲的字迹力透纸背:“九师是铁军,这次轮战只许胜不许败!若失两山,提头来见!”
祁振戎将电报拍在桌上,震得战术笔跳起:“各单位听令!赵政委即刻组织战前动员,把‘人在阵地在’的标语刷到每顶帐篷。
“梁副师长带炮兵连实地勘测,必须在暴雨间歇完成三次试射。靳副师长亲自检查穿插部队的攀岩装备......”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牺牲在边境的王铁牛,“铁牛他们用命换来的和平,决不能在我们手里丢了!”
接下来的 72 小时,九师驻地化作沸腾的战场。
暴雨中,祁振戎踩着泥浆带队勘察地形,望远镜里,老山主峰的樾军岗哨隐约可见。
赵蒙生在各连队演讲,激昂的话语让战士们眼中燃起火焰。
苏海龙和刘猛带着突击队反复演练断崖攀爬,粗糙的岩壁磨破了所有人的手掌。
雷凯华的通讯兵背着电台在山间奔袭,加密频道里不断传来 “信号正常” 的报告。
他着老式步话机,仿佛又听见铁牛爽朗的笑声:“小雷子,这机器比婆娘还靠谱!”
夜幕再次降临,暴雨稍歇。祁振戎站在指挥部外,老山方向的探照灯刺破雨幕,宛如巨兽的獠牙。
他摸出贴身收藏的九团军旗残片, 那是王铁牛牺牲时紧紧攥着的布角,对着南方低语:“铁牛,这次换我们为你守住南疆!”
转身回屋,他在作战地图上的老山、者阴山位置重重画下两道红线,笔尖几乎戳破纸面:“明日拂晓,九师定让军旗插遍两山!”
此时的祁同伟站在祁氏集团总部顶楼,俯瞰着占地百亩的产业园区。
他打造的商业帝国估值超 5 亿元,祁氏农牧旗下 15 个养猪场和 28 座蘑菇产业园,年出栏生猪 80 万头、蘑菇产量 6 万吨。
“祁味香” 品牌年销售额达 2.5 亿元,占据省内肉制品市场半壁江山。
祁氏霓裳在全国开设 200 余家门店,年营收 1.8 亿元,设计的服装多次登上国内时尚杂志封面。
他推行的 “企业 + 农户” 模式,带动周边五个县、20 万村民致富,集团年纳税超 6000 万元,成为当地民营企业的标杆。
电视里关于两山轮战的新闻报道还在继续,祁同伟着口袋里父亲寄来的家书。
对助理低声道:“通知财务,即刻筹备三百万物资,包括最新式的防寒服、便携式医疗设备、自热口粮...... 优先送往南疆。”
他望向南方,眼神坚定,“爸,你在前线守护山河,我在后方守护你的心血!”
南疆的雨夜浓稠如墨,闪电劈开云层的瞬间,老山、者阴山的轮廓像被烧焦的兽骨。
总攻信号弹拖着猩红尾焰窜上夜空,在祁振戎瞳孔里炸开刺目红光。
他死死攥住前沿指挥所摇晃的立柱,暴雨裹挟着硝烟灌进喉咙,咸腥的味道让他想起三年前九团那场白刃战。
“各单位注意!炮火覆盖三秒后,给我撕开敌军防线!重复,这是死命令!”
他扯掉领口风纪扣,脖颈青筋暴起,步话机在掌心震得发麻。
“明白!一梯队准备冲锋!” 梁三喜的回应混着呼啸的炮弹破空声传来。
下一秒,九师阵地骤然腾起的火浪吞没了半座山头,152 毫米加榴炮的轰鸣震得地面龟裂,老山主峰化作一片翻滚的火海。
炽热气浪掀翻铁皮顶棚时,祁振戎单手勾住倾斜的旗杆,迷彩服被气浪鼓成猎猎战旗。
他望着燃烧的山峦嘶吼:“九师的儿郎们,给我冲!!!”
冲锋路上,梁三喜挥舞着卷刃的指挥尺,每一步都在弹坑与尸体间踉跄。
“九师的爷们儿,冲啊!”
战士陈二柱刚举起枪,子弹就穿透钢盔,脑浆混着鲜血呈扇形喷溅在王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