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厂办派一个人,再从保卫科派一个人,轮流跟着他,跟他一个礼拜,看他每天都干些啥!都给我记下来!”
“真的厂长,您太仁义了,我不是因为和他有些小矛盾啊!我只是单纯的从厂子这出发,咱们把这些都给记录下来,应该对他不是停职那么简单了吧!”
“我用你教?!”厂长显然恼了。
张秘书心满意足的笑了:“我总是话多,对不起对不起。”
这边老舅趁着白天没事就又去了律所。在律所里,老舅非常尊敬的看着赵大律,听着赵大律的发言。
“我不但见了当事人,还从我熟悉的警官那里私下了解了下情况。总体而言,是非常不乐观。”
“怎么可能不乐观。”老舅急了。
“受害者是17号晚上到18号凌晨失踪的,而有很多目击证人看见了郭大雷在18号清晨在江边烧纸,还在打捞上尸体的地方把自己的剔骨刀扔了,还有人看见他在江边洗手。根据警方研判,杀人的手法非常专业,一定是经常用刀的人,不是外科医生就是屠夫。这些条件他都符合,而且,他用了10几年的刀居然就扔了。再说,他刚刚因为嫖娼被政府处理过,受害者又是洗头房的小姐。换了你是警察,你认为他嫌疑大吗?”
“嫌疑再大他也不可能杀人啊!”
“你可能对你的朋友没那么了解。他不但在公安局承认了,而且根据公安在号子里的耳目说,他在看守所里也跟所有的狱友说他是杀人犯。”
“我跟你说,我可以作证,是我看他这段时间心理有了些问题,是我让他去找算命的“破一破”,让他多少心安一点儿。他烧纸、扔刀这些事,都是算命先生让他去干的。算命先生还说,他只要去干了,肯定一辈子衣食无忧,说不定还大红大紫。”
“这接下去如果不枪毙,他最好的情况也是吃一辈子牢饭了,那可真是“官饭”啊,一辈子衣食无忧,说的没毛病。再说这案件公布以后,他能不大红大紫吗?!这是杀人案啊!哎。”
老舅气乐了:“他怎么可能杀人。”
“除非你能找到真的凶手,不然,警方基本确定就是他了。咱们实际一点儿,把这个官司好好打一打,争取能弄个死缓。”
“啥?!”
“你要相信专业,要是换个别的律师,肯定是死刑立即执行。”
老舅看着赵大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得出,老舅马上就要骂人了,但是还是忍住了,这5000块钱花得忒冤枉了。
从律所出来,老舅就又去了二胖学校。虽然说是老师找家长,但是并没有找霍东风,而是习惯性的请来了老舅。
二胖的任老师满面愁容,老舅坐在任老师面前,此时任老师忒愁,再也没有了以往对老舅的花痴。
“我真不知道过去这一周在霍晓阳身上发生了什么,崔哥你能告诉我吗?”
“……其实就是他……老师你就说发生了什么吧?”一个礼拜没见二胖,老舅心里也有些没底。
“霍晓阳这孩子其实以前特别老实,只有别人欺负他,他从来都没欺负过别人。”
“现在他欺负别人了?”
“霍晓阳不但自己欺负人,而且还成立了“笑天帮”,还拉了几个平时挺好的学生一起。在过去两天里,他干了六仗,再不找你来恐怕马上要冲出校园打向社会了。”
“啥?霍晓阳?”
“不然是谁?”
老舅一下就明白了咋回事。
老舅站起来就走。
“崔哥你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任老师还要继续说。
老舅头都没回:“改天我带霍晓阳来和你道歉。”
从学校出来,老舅愤怒的猛蹬着自行车去了二胖新家。虽然对二胖可能的变化老舅早有预料,但是变化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大,老舅还是始料未及。
老舅敲门进了二胖的新家,一进家门差点没呛死,房间里面全是烟,像是失火了一样。老舅定睛一看,原来不大的客厅里摆着三张桌子,一张桌子是麻将,一张桌子是牌九,另外角落里有个小桌子旁,二胖在写作业。一个20平米的客厅里连赌博带看热闹的,起码10来个流氓子,都叼着烟满嘴脏话大声吵闹着。老舅再回过头看二胖,二胖显然也没心思写作业。
“哎呀,你咋来了。”霍东风挺热情。
老舅压低了嗓子愤怒的说:“你就让他在这写作业?”
“这里怎么了?毛主席不也是在闹市里读书吗?都是磨练性格。”
“他还需要磨练?他经得起什么磨练?!”
“经不起磨练哪能行啊!男人。二胖要成为男人。”
老舅环视着这群流氓子:“你就让他生活在这?就算非让外人来,就不能给他间卧室?”
老舅说着推开了一间卧室,一推门吓了一跳,宏伟等三个喝醉了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
老舅赶紧关门。
老舅小声愤怒的小声说:“就算是去楼下小卖部、小饭店写作业也比在这强啊!”
“那可不行,他出去学坏了怎么办?”霍东风一脸严肃。
老舅气得乐出了声。
“你乐啥?”霍东风很是疑惑。
老舅压低了嗓音:“他都在这了,你还怕他出去再学坏?”
“这都是我老兄弟啊,都讲究!仗义!”霍东风义正言辞。
“你放他出去,去社会上学坏三年,你看看他能认齐这帮人不?”
“那肯定不能,来我们家的这些老兄弟都是有段位的,哪是他这样的小孩能认识的。”
老舅实在没话说了,过去拉起二胖:“收拾书包,跟我走。”
二胖看着霍东风,自己不敢做决定。
“听话,跟我走。”老舅有点恼。
“这哪行啊,都麻烦你这么多年了,现在我有家了,哪能让二胖再住你那。”
“跟我走,先回我那。”老舅拽起书包都没系好书包带二胖就走。
老舅让二胖把书包放在自行车上。此时,霍东风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