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却像块巨石砸在海大富心上。老太监浑身一颤,膝盖"咚"地砸在金砖地面上,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
"陛下明鉴!"海大富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嘶哑,"老奴服侍三代帝王,这条贱命早就是皇家的了!"
"抬起头来。"李帅突然道。
海大富战战兢兢地首起上半身,却不敢完全抬头,
"起来吧。"李帅突然转身,亲手扶起海大富,还贴心地为他正了正官帽,"朕信你。"
这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海大富如蒙大赦,正要谢恩,却听李帅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就像你信朕一样,对吧?"
老太监浑身一僵,随即更恭敬地弯下腰:"老奴明白..."
李帅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自己没当过皇帝,但是自己可是看到大明王朝的男人,恩威并施自己还是知道的。
说到大明王朝,李帅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钱!"
这个字眼突然在李帅脑海中炸开,如同一声惊雷。他知道无论是巩固皇权、赈济灾民还是抵御外敌,哪一样不需要白花花的银子?
"海大富!"李帅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现在国库还有多少存银?"
老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手中拂尘差点掉落:"这个老奴可不知道啊!"
他皱纹密布的老脸皱成一团,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不过户部尚书钱大人肯定知晓,要不要召他过来?"
"立刻!马上!"李帅几乎是吼出这两个词。
海大富退出殿外,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衣袍摩擦的沙沙声。殿门被推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几乎是滚了进来。
户部尚书钱有财,人如其名,一身肥肉随着跪拜的动作波涛汹涌。
"臣钱有财叩见陛下!"他肥厚的额头抵在金砖上,声音因为急促的喘息而断断续续。
李帅看着他的样子强压怒火:"钱爱卿,朕问你,国库现存银两几何?"
"回...回陛下..."钱有财绿豆般的眼珠左右乱转,"国库现存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在肥厚的颈肉中艰难地滚动,"约200万两!"
"多少?!"李帅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热茶溅在龙袍下摆上,他却浑然不觉。
"200万两..."钱有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气音。
李帅眼前一黑,200万两!这点钱够干啥?
"去年赋税收入多少?"李帅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问题。
钱有财额头上的汗珠己经连成一线:"1200万"
"那钱呢?!"李帅一脚踹翻龙案,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散落一地。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钱有财的衣领,"1500万两银子,就剩200万两?钱都去哪了?!"
"陛下息怒!"钱有财如泥,声音带着哭腔,"去年江南水患,赈灾用去三百万两。北境军饷五百万两,还有赔偿,以及陛下修建避暑行宫以及给华妃的钱,还有宫里的花销,还有..."
李帅松开手,任这摊肥肉滑落在地。他背过身去,胸膛剧烈起伏,却不是在平息怒火,而是在飞速思考。
(难道自己错怪了他了,不对他胖成这样,说没贪污谁相信啊!)
李帅突然转身,声音冷得像冰:“真没有贪污,你看看你胖成这个样子,肯定贪污了不少!”
钱有财哭诉着:“陛下冤枉啊,我这是天生的肥胖体质,我是农民家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贪污啊!”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人民的名义上,那个大贪官的台词吗。此话一出李帅就更不相信了。
龙颜震怒之下,叶天下令钱有财把这两年的账簿全搬来,他要亲自查阅。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却驱散不了那股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
他随手翻开一本账册,脑袋立刻大了起来,本来就是不是学会计的他,哪里看的懂这些账本,在他的眼中实如天书一般,尤其是那些"壹贰叁肆"的大写数字看得他头晕眼花。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帅突然用力把手中的账往桌子上一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想满门抄斩,诛连九族,就老老实实交待。"
钱有财的心猛地一沉,他太熟悉这种问话方式了,先扣帽子,再逼认罪。
之前好多大臣就是这样被冤枉致死,他本以为满足了皇帝的私欲,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哪里知道这个暴君竟然秋后算账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帅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想满门抄斩,诛连九族,就老老实实交待。"
钱有财突然嚎啕大哭,的身躯伏在地上不住颤抖:"皇上明鉴啊!臣自接任以来,兢兢业业,从不敢挪用半分库银!你就是真的诛我九族,我也一点没有贪污啊!”
李帅盯着钱有财那张圆润的脸,记忆中他对此人确实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敢随便定罪。
"钱爱卿,起来吧。"他亲自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朕刚才是在试探你。"
钱有财一脸茫然,额头上还挂着冷汗:"陛下...这..."
李帅突然问道:"钱爱卿,朕问你,若朕现在让你充盈国库,你有什么办法?"
钱有财闻言,竟露出几分专业的神色:"陛下,臣有上中下三策。"
李帅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沉吟道:"前爱卿,且将这三策细细道来。"
钱有财整了整衣冠,神色肃然:"上策加征商税。江南富商巨贾云集,丝绸、茶叶、瓷器等买卖日进斗金。若对这三项加征俩成临时税,半年内可筹得三百万两。此法不伤农本,只取商利,是为上策。"
李帅微微颔首,却又摇头:"商税虽好,但江南商帮势力盘根错节,牵一而发而动全身!"
钱有财会意,继续道:"中策则是加派田赋。每亩加征三升粮,一年可得二百万两。他面露难色,"只是百姓乃国之根本,此举恐伤国本。"
作为现代人他怎么不知道百姓的重要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这个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李帅喃喃自语:"中策就要增加百姓的税收吗?那下策岂不是更加残忍?"
钱有财听着李帅的话语,随即苦笑道:"下策便是,陛下以身作则,缩减宫中用度。"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神色,"若停建行宫,减少贵妃的赏赐!"
李帅听罢钱有财的最后一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竟朗声大笑起来。
(这个钱有财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点自己,如果是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钱有财即使不死也会被贬吧!不过这个方法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