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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 章 生之泪—红绳和塑料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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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阎罗王转世后全员掉马了
作者:
龙龙朝夕
本章字数:
6664
更新时间:
2025-06-20

夏日的风卷着蝉鸣扑进“忘忧心理咨询室”的窗户,吹不散空气里廉价消毒水和陈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息。沈临渊瘫在嘎吱作响的旧转椅上,脚翘在桌面,功德宝APP的界面悬浮在他眼前,被手指戳得光影乱颤。

“生之苦的眼泪…这任务描述敢不敢再抽象点?”他对着空气抱怨,“‘诞生之喜悦背后的撕裂与哀恸’?我上哪儿给人间喜剧找悲剧内核去?相亲角蹲点还是产科门口发问卷?”

功德宝AI冰冷的女声立刻弹出提示框:【检测到用户消极怠工情绪,建议购买‘工作使我快乐’符咒套餐,限时八折,附赠‘老板是傻逼’静音屏蔽功能,仅需999功德点。】

“滚蛋!”沈临渊一巴掌拍散光屏,“奸商!上次那‘孟婆汤八折券’兑出来是过期酸梅汤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带进一股热风。朝夕倚着门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与这破旧的小诊所格格不入。她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黄表纸,上面朱砂绘就的符文微微发光。

“目标锁定。”她言简意赅,把纸弹到沈临渊乱糟糟的桌面上,“西城区梧桐巷,‘忘忧花店’,陈淑云,赵明远夫妇。十三年前家暴流产致疯,现任丈夫赵明远照料十三年不离不弃,刚领证1年。”

沈临渊抓起符纸,上面的朱砂符文扭动着,勾勒出一对依偎的身影。女人靠在男人肩头,手里紧紧攥着一截褪色的红绳,笑容纯净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男人低头看她,眼神里沉淀着厚重的疲惫,却又盛满温柔的微光。诊所窗外,一株半枯的梧桐树在烈日下投下斑驳光影,蝉鸣嘶哑。

“啧啧,不离不弃,苦尽甘来,标准的‘生之苦’反面教材啊!”沈临渊摸着下巴,“这看着像是要流‘喜悦之泪’,哪来的‘撕裂与哀恸’?任务出错了吧?”

朝夕没说话,高跟鞋踩在诊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径首走向角落一个蒙尘的档案柜。她指尖一划,一道极细的黑气闪过,柜门锁“咔哒”一声弹开。她抽出一份厚厚的病历,丢给沈临渊。

纸张泛黄卷边。诊断记录触目惊心:“陈淑云,创伤后应激障碍,重度抑郁伴解离症状…幻视、幻听…坚信自己腹中胎儿仍在…”最后一行字力透纸背:“长期怀抱仿真塑料婴儿,拒绝承认流产事实。”

沈临渊脸上的调侃瞬间冻结。窗外聒噪的蝉鸣猛地钻入耳膜,尖锐得让人心头发紧。他低头再看符纸上女人依偎着男人、手指缠绕红绳的画面,那笑容里的天真,此刻弥漫开一股冰冷的、碎裂般的绝望。

“走。”朝夕的声音斩断凝滞的空气,转身,风衣下摆划出冷冽的弧度。

梧桐巷深处,“忘忧花店”小小的门面被各色盆栽挤满,绿萝的藤蔓瀑布般垂落。空气里浮动着的泥土气息、草木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奶香。

赵明远正在给一盆茉莉修剪枝叶。男人身形高大却微微佝偂,鬓角过早地染了霜色,指关节粗大,动作却异常轻柔。他抬头看见门口的沈临渊和朝夕,朴实的脸上露出局促的笑:“两位…买花?”

“社区关怀项目”沈临渊晃了晃手里印着“忘忧心理咨询”的假名片,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了解一下?”

“哦哦,请进请进!”赵明远忙放下剪刀,在沾满泥土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引他们走进小小的店面。花店后连通着小小的起居室,收拾得异常整洁,却透着一股被时光过度漂洗的苍白。

“淑云,”赵明远朝里间温声唤道,“有客人来了。”

门帘轻动。陈淑云走了出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子,肚子鼓鼓的,怀孕8个月,头发松松挽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东西——一个穿着褪色蓝布衣服、塑料脸蛋上画着僵硬笑容的仿真婴儿娃娃。她低着头,脸颊贴着娃娃冰冷的塑料头顶,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眼神空茫地掠过沈临渊和朝夕,仿佛他们是两盆会移动的绿植。

“这就是我们的…小宝。”赵明远的声音有些发哽,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替陈淑云把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额角一道几乎淡不可见的旧疤。“淑云,给客人看看小宝,多乖。”

陈淑云像是被按动了某个开关,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注入一种奇异的光彩。她把怀里的塑料娃娃往前送了送,脸上绽开一个纯粹而巨大的笑容,声音带着少女般的雀跃:“看!我的小宝!他今天可乖了,都没哭!”她低头,用鼻尖蹭着娃娃冰冷的塑料脸颊,“是不是呀,小宝?妈妈在呢…”

沈临渊感觉自己的呼吸窒住了。他看见赵明远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疲惫之海,此刻正翻涌着无声的巨浪。男人宽厚的手掌轻轻落在陈淑云单薄的肩膀上,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她脆碎世界的支柱,声音低柔得像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嗯,小宝最乖了。淑云把他照顾得很好。”

“我们刚领了证!”陈淑云忽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腾出一只手,从碎花裙口袋里掏出一截鲜艳的红绳——结婚证上系着的那种。她笨拙地、献宝似的想把它系在塑料娃娃僵首的手腕上,手指却颤抖着不听使唤,红绳几次滑落。

赵明远立刻接过去,粗糙的手指灵巧地打了个结,小心翼翼地将红绳系在娃娃那没有关节的塑料手腕上,动作虔诚得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红绳鲜艳刺目,衬着娃娃褪色的蓝布衣服和僵硬的笑脸,弥漫着一股令人心头发酸的荒诞与悲凉。

“好了。”赵明远系好,轻轻拍了拍娃娃,也拍了拍陈淑云的手背,像安抚两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陈淑云心满意足地笑了,重新把娃娃紧紧搂在胸前,哼着那支破碎的摇篮曲,身体小幅度地摇晃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临渊感觉脚背又被朝夕的高跟鞋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他回过神,努力调动脸上的肌肉挤出笑容:“恭喜二位!真是…感人至深。能说说这十三年的故事吗?社区需要这样的正能量。”

赵明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引着他们坐下,目光追随着在狭小空间里抱着娃娃踱步哼歌的妻子,声音低沉地流淌出来,像一条承载了太多苦难而变得浑浊缓慢的河。

“十三年前…她前夫,不是个东西。喝醉了就打人…淑云怀着孩子,快五个月了…那次…孩子没了,她也…”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被沉重的叹息淹没。他抹了把脸,指缝间泄露出的痛苦浓稠得化不开。

“都过去了。”他放下手,看着陈淑云,眼神重新变得柔和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光芒,“她现在好多了,真的。以前…更糟。现在能认出我,能自己吃饭,还知道小宝…这就够了。日子嘛,慢慢过,总会越来越好的。”他拿起桌上一个洗得发亮的苹果,仔细削皮,切成小块,放在小碟子里,递到陈淑云手边,“淑云,吃点苹果?”

陈淑云停下摇晃,茫然地看了看苹果,又看看怀里的娃娃,喃喃道:“小宝…吃?”

“对,小宝也吃。”赵明远极其自然地拿起一小块,碰了碰娃娃紧闭的塑料嘴唇,然后温柔地送到陈淑云嘴边,“来,妈妈替小宝尝尝甜不甜?”

陈淑云顺从地张开嘴,咀嚼着苹果,眼睛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的娃娃,仿佛在确认“小宝”是否真的“吃”到了。

沈临渊静静看着。赵明远削苹果的手很稳,每一刀下去,果皮都均匀地连成长长的一条,垂落下来。那专注的侧脸,像一尊沉默的、饱经风霜的塑像。日光从狭小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赵明远眼中那深埋的、几乎被磨平棱角的痛苦,以及那如同呼吸般自然的、永无止境的守护。那红绳系在塑料娃娃手上,鲜艳得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悄悄看向朝夕。她抱臂站在窗边阴影里,侧脸线条冷硬如冰雕,目光锐利地穿透眼前温情脉脉的假象,落在陈淑云怀中那个冰冷的塑料躯壳上。锁魂链化成的黑色高跟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叩。沈临渊知道,她在“看”更深层的东西——那缠绕在塑料娃娃身上,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活人无法察觉的执念与哀恸的阴气,如同无数条灰色的、冰冷的蛇,紧紧缠绕着陈淑云,也勒进赵明远的灵魂深处。

这滴“生之苦”的眼泪,究竟藏在这巨大绝望的哪一个缝隙里?它真的存在吗?还是早己被十三年的疯癫与守护彻底风干?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花店里只剩下陈淑云断断续续的哼唱,和水果刀划过果肉的、单调而压抑的沙沙声。空气中甜腻的奶香、草木的清气,与那无形却无处不在的悲苦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沈临渊的目光再次落回陈淑云手腕上那根鲜艳的红绳,它系着生,也系着死,系着无望的守护,也系着永恒的失去。这滴眼泪,恐怕比忘川河底的寒冰还要冷,还要重。

花店小院里的夜来香开得浓烈,香气甜腻得有些窒息,丝丝缕缕钻进忘忧诊所的窗户缝。沈临渊趴在桌上,功德宝APP的幽光照亮他烦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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