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秋搂着媳妇儿,嘴里说着浑话,手上也不老实。
江新月被他弄得又痒又羞,没好气地推他:“去去去!就你天天没个正形!”
她挣脱开林知秋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襟,脸上红晕未褪,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光顾着说江明那傻小子,还没审你呢!你今天怎么没带样刊回来?”
林知秋怀里一空,有点小失落,但听媳妇儿问起正事,也收起了嬉皮笑脸。
他摸摸鼻子:“哦,这个啊。这回投的不是咱们《人民文学》。”
“嗯?”
江新月有点意外,林知秋在《人民文学》工作,还以为稿子基本都内部消化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为啥?稿子不合适?”
“那倒不是。”林知秋摆摆手,拉着江新月坐下,一副“听我给你分析分析”的架势,
“主要是吧,我那篇《麦田》才刚在咱们社登了没多久,反响还挺好。
这紧接着又一篇稿子递上去,显得我好像特别高产,闲得慌似的。
而且啊,媳妇儿,这鸡蛋不能都搁一个篮子里,对吧?”
他顿了顿,看江新月若有所思,继续灌输他的“生意经”:
“最关键的是,物以稀为贵! 你想啊,要是一个作者,月月都有新作品,期期杂志上都能看见他名字,就算他写得再好,大家伙儿是不是也觉得稀松平常了?
那追捧的热乎劲儿,肯定就下来了!就得吊着点儿胃口,让他们想着念着,下一回出现,才更金贵!”
林知秋深谙此道,这道理放哪儿都通。
你看那些画家、书法家,为啥人一走,作品价格就蹭蹭涨?
就是因为成了绝版,买不着了嘛!
后世那些大企业搞什么“限量发售”、“饥饿营销”,玩的也是这套“物以稀为贵”的把戏!
江新月听完,眼睛眨了眨,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这是…待价而沽?怕自己‘产量’太高,‘贬值’了?”
“嘿!还是我媳妇儿聪明!一点就透!”
林知秋竖起大拇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啊,这篇我就投别家了,换换地界儿,也显得咱林某人路子广不是?”
“那你投哪家了?小说叫啥名儿?”
江新月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林知秋神秘一笑,故意卖关子:“这个嘛…容我先保密!过几天,不用我告诉你,你保准就知道了!”
“切!”
江新月撇撇嘴,一脸不信,“吹牛不上税是吧?林知秋同志,你这自信是不是膨胀得有点快?全国多少杂志社,每期登多少稿子?
能引起大家伙儿热烈讨论、争相传阅的,那都是凤毛麟角!你凭啥觉得你这篇就能火到人尽皆知,连我都躲不开?”
林知秋看她那副不屑的小表情,玩心大起。
他凑近江新月,压低声音,带着点挑衅:“怎么着?不信?那…敢不敢跟为夫打个赌?”
”赌什么?”江新月警惕地看着他,觉得这家伙肯定没憋好屁。
“简单!”
林知秋一拍大腿,“就赌我这篇小说,能不能像我说的一样,火到过几天你自然就知道名字、甚至可能听到别人讨论的地步!
要是我输了,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洗衣做饭捶背捏脚,上刀山下火海,随你开口!要是我赢了嘛…”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在江新月脸上扫了一圈,“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江新月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事儿发生的概率确实太小了,全国那么多杂志,那么多作者,一篇小说想引起广泛注意,谈何容易?自己赢面很大!
但看看林知秋那副笃定的样子,又有点拿不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谨慎地问:“那…你先说说,你要是赢了,想要什么要求?”
林知秋狡猾地眨眨眼:“那可不行!先说了就没意思了!
你得先答应赌不赌,要求嘛,等结果出来再说!放心,绝对合法合规,不违背组织原则,更不会让你去摘星星捞月亮!”
江新月被他这么一激,加上对自己判断的信心和对那“无条件要求”的心动,一咬牙:“行!赌就赌!我还就不信了!”
“一言为定!”林知秋眉开眼笑,伸出手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根手指勾在一起。
拉完钩,江新月立刻追问:“好了!赌约成立了!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要求?”
林知秋看着她急切又带着点不安的小模样,坏笑一下,突然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耳廓上,江新月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林知秋轻轻按住了肩膀。
他几乎是贴着江新月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飞快地说了些什么。
“啊!”江新月只觉得一股热气“腾”地从耳朵根烧到了脸颊,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她猛地推开林知秋,又羞又恼地瞪着他,声音都变了调:“林知秋!你…你这个坏蛋!你从哪儿学来这么…这么羞人的动作?!”
她气得首跺脚,扬手就要打他。
林知秋哈哈大笑着灵活躲开,一边躲一边贫嘴:“嘿嘿,自学成才!实践出真知嘛!媳妇儿,记住赌约啊!我可是志在必得!”
说完,生怕媳妇儿恼羞成怒真揍他,一溜烟儿地钻厨房去了,美其名曰“给媳妇儿倒水消消气”。
留下江新月一个人在房里,脸红心跳,又气又羞,心里把那个“坏蛋”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个“要求”…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她使劲甩甩头,试图把脑海里那个羞人的画面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