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的指尖刚一触及七杀戒,青铜棺椁便如同被惊扰的蜂巢一般,突然渗出黑色的树脂。这些树脂在空中迅速凝结,化为三百只人面毒蛾,它们的蛾翼上的纹路竟拼凑成了《血傩禁典》的残章。
女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惶失措,她急忙向后退去。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傩面的内层突然刺出无数根青铜丝,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扎入了她的太阳穴。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女童的脑海,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在漠北的沙暴中,巫族的主母正将初代镜灵那己经腐烂的肉块,一点一点地喂入一个女婴的口中!
与此同时,幽冥鬼市的深处,一家新开的虫铺里,虫婆正坐在柜台后面,她面前的琉璃罐中,游动着一只赤瞳蛊虫。这只蛊虫通体赤红,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当林九玄走进虫铺,拿起那个刻有女童生辰的虫罐时,罐壁上突然映出了一幅惊人的画面:在一家茶楼的地窖里,七杀戒的戒面赤瞳正将青铜菌丝源源不断地注入女童的脊椎之中……
“此乃噬魂蛊,最喜食镜奴的脑髓。”虫婆的声音突然在林九玄的耳边响起,他猛地抬头,却见虫婆的指甲突然暴长,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了虫罐的底部。
蛊虫群如同一股红色的洪流,汹涌地扑向林九玄。在这一刹那,蛊虫的身上竟浮现出白璃被钉在青铜镜台上的全新角度——而那个执刑者,竟然是少年时的林九玄自己!
林九玄惊愕得无法动弹,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了下方一个由蛾茧垒成的巨大祭坛。
为解蛊毒,林九玄闯入西域佛窟。洞壁嵌满血色蚕茧,每颗茧都在搏动。当他的龙爪撕开第七颗茧时,里面滚出缠满菌丝的佛首——竟是骨佛喇嘛的头颅!佛首突然睁眼,天灵盖裂开处钻出青铜蚕。
"施主...接好..."佛首吐出血玉佛珠。珠串触及地面时,整个佛窟突然活化,钟乳石化作利齿咬来。林九玄劈碎齿列时,见齿缝间卡着霁月剑的剑穗。穗上铜铃突然自鸣,声波震出隐藏密室——里面供奉着女童的等身陶俑,陶俑心口插着三百根青铜钉!
陶俑突然碎裂,爬出个脊生蝶翼的少女。她的重瞳流转间,佛窟穹顶浮现星图,七杀星位赫然钉着林九玄的生辰符...
赤瞳桃树突降花雨,花瓣化作青铜织梭。林九玄被卷入桃魇幻境时,见三百个白璃正在织机上穿梭情丝。每当丝线断裂,就有个白璃化作飞灰。
"夫君可知,这嫁衣是为谁而织?"主母的声音自织机传来。梭尖突然刺穿林九玄的掌心,金血渗入丝线处,织品浮现恐怖画面:女童戴着七杀戒坐在青铜棺上,脚下跪着镜化的茶楼众人!桃树枝条突然缠住织机,将幻境拖进往生镜裂缝...
忘川河底傩陵开启,墓道内正在上演皮影戏。林九玄踏碎第七具尸傀时,见戏台幕布竟用守墓人的人皮绷成。台上演着《剜心记》,当演到白璃剜心时,皮影突然跃下戏台,化作三百道青铜锁链。
"好徒孙,这出戏可精彩?"巫族主母自墓顶垂落。她撕开戏台地砖,露出浸泡在血水中的往生镜本体——镜中女童正将青铜钉刺入因果之子的太阳穴!林九玄暴怒挥剑,剑锋却被镜面反弹,龙鳞缝隙渗出混着蛊卵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