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惊得呆若木鸡,整个空间仿佛瞬间凝固,安静得落针可闻。
靖安侯被打得脸“唰”地偏向一侧,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厅内格外刺耳。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满是王公贵族的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堂堂靖安侯,竟会被一个婢女毫不留情地扇了耳光。
片刻之后,靖安侯回过神来,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愤怒如同汹涌的火山,即将喷薄而出。
“你……你好大的胆子!”
靖安侯双眼瞪得滚圆,怒目圆睁地盯着青禾。
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一般暴起,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跳一跳的,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
青禾却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刚刚扇出的那一巴掌与她毫无关系。
她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说道:“靖安侯,这是升平公主殿下的命令。
您女儿对公主不敬,口出狂言,还指使婢女对公主动手,公主殿下让您替她受过。”
靖安侯听了这话,心中又惊又怒,好似被人狠狠踩了尾巴的狮子。
他连忙转头看向被青禾拉着的女儿,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那可怜的模样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再环顾西周,众人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好奇,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这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靖安侯的自尊心,让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在地上。
“哼,小小公主,竟敢如此欺人太甚!”
靖安侯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像狂风中的落叶一般。
他大声吼道,声音在宴会厅内回荡。
“我靖安侯府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岂能任由一个来路不明的公主这般羞辱!”
“原来靖安侯如此厉害,怪不靖安侯您的女儿小小年纪,竟然那么嚣张跋扈。
这陛下赐封的正一品公主,身份地位比您靖安侯还要尊贵。
靖安侯还竟然如此看不起升平公主 。
不知道靖安侯,您又是哪来的底气?”
青禾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靖安侯的心上。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众人都不敢轻易帮靖安侯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靖安侯气得脸色铁青,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青禾,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你这个贱婢,即使本侯有错,也不是你这个贱婢可打的。”
青禾却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无声地回应靖安侯:“我就是打了,你又能怎样?”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人群中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仿佛带着一种悠然自得的节奏。
二皇子傅云礼面带微笑,那笑容看似温和,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现场,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打压升平公主的好机会,仿佛一只饥饿的狼看到了猎物。
“哟,这是怎么了?靖安侯,您可是朝中重臣,怎么和一个小姑娘置气呢?”
傅云礼故作关切地说道,但那语气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挑拨的意味,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靖安侯见到傅云礼,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二皇子,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
这升平公主也太过分了,就因为小女的几句无心之语,便要这般羞辱我靖安侯府!”
傅云礼微微皱眉,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仿佛在努力权衡利弊。
他缓缓说道:“靖安侯,您先消消气。
只是这升平公主是父皇亲封的,如此处置想必也是有她的道理。
但您在朝中德高望重,这样的事传出去,恐怕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不如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此事就此揭过,您看如何?”
傅云礼表面上是在劝和,试图充当和事佬。
但实际上是想让靖安侯觉得韦梦梦咄咄逼人,同时也想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大度、会处事的形象,可谓是一箭双雕。
然而,韦梦梦可不会轻易让傅云礼和靖安侯得逞。
她带着青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只见她迈着小短腿,不慌不忙地走进宴会厅,那模样就像一个胸有成竹的小将军。
她站在傅云礼跟前,抬着头,奶声奶气却又清晰有力地说道:“二皇子哥哥,本公主可不是故意要羞辱靖安侯哦。
是这位靖安侯大小姐先对本公主不礼貌的,还想要本公主头上的发簪。
而且她不仅骂本公主是野孩子,还让她自己的婢女打本公主呢。
本公主初来乍到,好害怕呀!
所以才让青禾姐姐带她来找靖安侯,她的爹。
希望靖安侯能好好教教大小姐,要懂礼貌。
所以,本公主也学学这位大小姐,以权压人,以权打人。
让你们体会体会这种感觉。”
韦梦梦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一个小奶娃说的话吗?
句句在理,逻辑清晰,如同机关枪一般,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众人心中不禁暗暗惊叹,这个小丫头,年纪虽小,可脑子却转得如此之快。
靖安侯心中虽然明白韦梦梦在狡辩,但一时间也被噎得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憋得满脸通红,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