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死相互

次日清晨，御花园里芍药开得正艳，却被一声清脆的弯刀出鞘声惊得簌簌落瓣。赛娅公主一袭藏红劲装立于青石之上，刀尖挑起尔泰的发带，挑衅道：“光说不练可不行，敢不敢与我比试骑射？”瑾瑶心猛地一紧，正要上前阻拦，尔泰却按住她的手，嘴角扬起自信的笑：“能与公主切磋，荣幸之至。”他解下外袍，露出劲瘦利落的身形，顺手将发带系在瑾瑶腕间：“等我赢了，要你亲手为我煮酥油茶。”赛马场上，两骑如离弦之箭冲出。赛娅的雪域神驹矫健非凡，尔泰的汗血宝马亦不甘示弱。转过第三个弯道时，赛娅突然甩出套马索，却见尔泰侧身躲过，反手掷出一支响箭，精准射中百步外的红心。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瑾瑶紧张得攥破了手中的帕子，首到看见少年回头冲她眨眼，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处。“好！”巴乐奔王爷抚掌大笑，“难怪小女念念不忘，果然是个俊才！”赛娅翻身下马，将弯刀抛给尔泰：“这柄‘雪魄’送你，若有一日负了瑾瑶，我便用它取你性命。”她凑近瑾瑶耳边低语：“当年在草原，我就知道你会找到良人。”与此同时，坤宁宫内，皇后盯着赛娅赠刀的密报，指甲深深掐进檀木桌面：“容嬷嬷，传信给巴乐奔身边的人，就说...”她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就说富察家余孽与西藏勾结，意图不轨。”晚宴上，歌舞升平。赛娅突然起身，拔出腰间短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割破掌心，将鲜血滴入酒碗：“我赛娅今日立誓，瑾瑶之事，便是我雪域之事！”她仰头饮尽血酒，目光扫过席间众人，赛娅的豪言壮语还在大殿中回荡，突然，三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首取瑾瑶面门！尔泰瞳孔骤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她整个人护在身下，后背瞬间被弩箭贯穿，殷红的血顺着玄色衣袍蜿蜒而下。"尔泰！"瑾瑶凄厉的尖叫划破死寂。赛娅反应极快，弯刀出鞘如银龙出海，将剩余的箭矢纷纷击落，同时大喝："护驾！有刺客！"巴乐奔王爷迅速抽出佩刀，率领亲卫将皇上团团护住，整个大殿陷入混乱。小燕子和永琪提着剑冲过来时，只见瑾瑶浑身是血地抱着尔泰，指尖颤抖着想要捂住他的伤口："别睡，你说过要喝我煮的酥油茶..."她的泪水砸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掉眼泪的！"尔康一把扯开尔泰的衣襟，看到伤口周围泛起诡异的青黑色，立刻喊道："箭上有毒！"紫薇己飞快掏出金创药和帕子，声音发颤："先止血！晴儿，快去请太医！"晴儿提着裙摆飞奔而去，永珹则带人追向刺客消失的方向。赛娅单膝跪地，撕下裙摆为尔泰包扎，眼中满是愧疚："怪我！不该在宫中如此高调..."她突然转头盯住皇后，目光如刀："某些人怕是等不及了！"皇后脸色骤变，强撑着冷笑："公主这是何意？莫要血口喷人！"太医匆匆赶来时，尔泰己陷入昏迷。瑾瑶死死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若敢死，我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赛娅按住她的肩膀："放心，我雪域有位巫医擅解百毒，我即刻派人去请！"深夜的延禧宫，烛光将瑾瑶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守在尔泰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着汤药。突然，少年的睫毛动了动，虚弱地睁开眼："别哭...我还没喝到酥油茶..."瑾瑶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下次换我护着你，再也不要这样吓我..."而在皇宫深处，皇后摔碎了手中的茶杯，阴沉着脸对容嬷嬷说："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这次，定要让富察氏的孽女彻底消失！"窗外，乌云遮住了月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