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安全门后,安权涛早己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脸闲适地等待着。
而司机则稳稳当当地坐在驾驶座上,目不斜视,完全无视了两人。
两人走到轿车旁边,司机却像雕塑一般,丝毫没有要下车为他们开门的意思。
安君列刚才才看到,安权涛上车时,司机一脸哈巴狗样的鞠躬哈腰的伺候着安权涛上车,派头十足。
站在车旁的安君列,一手拉着元若,今天,这个车门,狗奴才非开不可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他不坐,谁也别想坐!
然后毫不客气地抬起脚,对着车门狠狠地踹了两脚。
"砰砰!" 两声巨响,车门瞬间凹陷进一个大坑。
"狗奴才,找死!"
短短的几个字,不仅让司机吓了一大跳,就连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权涛,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刚才安权涛在记者面前,亲口承认对方是他儿子,那也就是他的老板,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安家的地位如何,那也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他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安权涛,心中暗暗叫苦。安权涛虽然看不清脸色,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在隐忍着怒气,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他下去开门。
得到指令的司机,如蒙大赦一般,立刻解开安全带,迅速打开车门,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急匆匆地奔向安君列所在的位置。
来到车旁,身体微微前倾,弯腰低头,态度极为恭敬,想要开车门,拉了几下,还是没能拉动,看样子是己经被安君列给踹坏了,
“少爷,这边请!”
他的声音小心又恭敬,生怕这位太子爷又发脾气,所以他的担心多余了,两人跟着他绕到另一侧的车门,
等司机拉开车门,一只手挡着车头,避免撞到头,
“狗东西!”
临上车前,安君列还要嘲讽对方一句,但眼睛看着的,却是副驾上的安权涛。
这句话显然不是说司机的。至于谁会对号入座,那就随他们吧。
待两人都安稳地坐在后排座位后,司机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车门,然后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快步跑到驾驶位上坐好,启动车辆。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大约开了十分钟左右,一堵高达三米的院墙赫然出现在眼前。当车辆靠近时,机器自动识别车牌,确认无误后,那扇高大而厚重的安全门开始缓缓打开。
元若的目光被车窗外的景象所吸引,他好奇地张望着,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当车辆穿过安全门,进入内部区域后,她才惊讶地发现,
这第二道安全门仿佛是一道分界线,将内外两个世界彻底隔开,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道路两旁的风景依然保持着晚清年代的模样,古色古香,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除了道路是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外,其他建筑都散发着浓厚的古色古香气息。这些建筑虽然历经岁月沧桑,但依然能看出它们被精心保养着,没有丝毫破败之感。
安君列始终紧紧握着元若的手,没有松开过,。而此刻,他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窗外的风景,都是他在熟悉不过了!
愤怒,弑杀的戾气像潮水一般,迅速从心底升起,隐隐有吞噬他仅剩的理智的趋势,这么反常的气息元若自然感觉到了,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轻轻,似在安抚。
没过多久,车子缓缓地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院门前。车刚停稳,司机便急忙下车,小跑到副驾驶位置,迅速打开车门。安权涛拄着那根龙头拐杖,缓缓从车上走下来。
司机紧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后排车门,这次他的动作明显更加恭敬,甚至连腰都弯得更低了一些。显然,安君列之前的那两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起到了不小的威慑作用。
三人都下车后,司机像屁股着了火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驾驶座,迅速启动车子,然后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宅院门口。
安君列站在原地,仰头凝视着那扇熟悉的大宅门,心中却没有丝毫回家的喜悦之情。相反,他心中充满了滔天恨意,
“呵呵,安家人还真是念旧啊!”
安君列失神的盯着大门左边坐立着的石狮子,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你看石狮子背上的那道划痕,是我五岁那年,吵着闹着要出门,用石头砸的呢!”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安权涛身上,
“你还记得吧,爹?”
安权涛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安君列的陈年旧事,心里满是不耐烦。突然,他缓缓抬起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和口罩。
随着他的动作,一张熟悉的面孔逐渐展现在安君列的面前。
脸颊方正,下巴略微圆润,与安君列记忆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逆子!”
安权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既然回来了,就最好给我安分点!老子能杀了你一次,就能杀了你第二次!”
恶毒的话说的理所当然,没有一丝懊悔的痕迹,甚至比当初更狠毒。
西周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安权涛毫不掩饰地释放出对安君列的敌意,毫不避讳地开始挑衅。
毕竟,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从小到大都在父亲的威严下成长的安君列,怎么可能敢反抗他呢?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也不会例外。
就算杀了安君列又能怎样?他依旧是他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杀他一次,顶多就是把命还给他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