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的司机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元若刚一说出地址,他便立刻发动车子,骑出镇子,沿着蜿蜒的山路疾驰而去。
一路上,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元若紧紧抓住扶手,生怕自己会被甩出去,
这种坑坑洼洼的谭石路,坐出租车确实不太现实,因为路面状况太差,车子行驶起来会非常颠簸,
不仅速度慢,还可能对车辆造成损坏。相比之下,摩托车就灵活得多,可以在这样的路况下快速穿梭,如飞一般。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摩的终于停下了。付了三十块车费,元若跳下摩托车,朝着村子里走去,
进村后,要找到爷爷留下的地址并不容易。村子里的房屋布局错综复杂,门牌号也不是很清晰。
元若在村里绕了好一会儿,没有没问人,他不知道文秀是不是还叫文秀,
七绕八拐,才终于找到了爷爷说的那个门牌号。
站在院门前,院门和普通人家一样,很破旧,也因为太旧的原因,无法关严实,所以元若还是能很清楚的看清院子的景象,
很干净整洁,一点也不像农村的。
深吸一口气,元若鼓起勇气敲响了院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
过了一会儿,从堂屋里传出一个声音:
“谁啊?”
声音有些苍老,但还算清晰。
元若连忙回答道:
“奶奶你好,我姓元,来找文秀。”
话音未落,只听见当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元若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奶奶手中的拐棍掉在了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院门缓缓打开,一个拄着拐杖,弯腰驼背,发丝银白的老奶奶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有些浑浊,但看上去和蔼可亲。
老奶奶上下打量着元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激动得难以自持。
“你说你姓元?元良是你什么人?”
老奶奶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元若连忙回答,
“奶奶,元良是我爷爷,我叫元若。”
听到元若的回答,老奶奶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涌出了眼眶。
“好好好,是你爷爷让你来找我的吗?你见到他了吗?我等了六十年啊……”
老奶奶的声音哽咽着,泪水不停地滑落,她的身体也因为激动而有些摇晃。
元若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老奶奶,关切地说道:
“奶奶,您别激动,先坐下来慢慢说。”
老奶奶的情绪却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难以平复。她紧紧抓住元若的手臂,
“呜呜呜,我等的好苦啊……”
就在这时,元若突然感觉有人从身后用力地扯开了她。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元若惊愕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打扮非主流的小伙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她身后。小伙子一脸怒容,死死地盯着元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特么的敢欺负我奶奶,信不信老子让你走不出村子!”
边说边冲上前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奶奶,
“奶,她是干嘛的,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说着也不等老太太回答,撸起袖子就要继续推搡元若,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元若都还没从撞到木门的疼痛中反应过来,眼看拳头就要抡到自己脸上了,
老太太反应过来,一把拽住非主流小伙的手臂,
“狗剩,她没欺负奶,这是元家丫头,奶这是太激动了!”老太太急忙解释道。
非主流少年一听,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他连忙放下袖子,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显然,老太太经常在他面前提起元若,以至于他对元若的名字并不陌生。
“奶,都说了不要叫我狗剩,别人都笑话我!”
非主流少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胸口前的牛仔外套的小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然后将其举到老太太面前,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
“这次你一定看清楚了,我叫李长生,你可一定要记住了,以后不准再叫我狗剩了。”
然而,老人的注意力完全没有被孙子的举动所吸引,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元若。对于孙子的话,她只是随意地敷衍了一下,顺手扒拉开孙子的手,嘴里念叨着:
“好好好,奶记住了,狗剩,快把元家丫头请进来吧。”
李长生见状,还想继续解释,但看到奶奶如此专注于元若,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
“行行行,你别激动,你先进堂屋去。元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有人欺负我奶奶呢。”
李长生转头对元若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元若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没事的,我们进去说吧。”
元若急忙伸出手,稳稳扶住了老人,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搀扶着老人,慢慢朝着客厅走去,
李长生站在一旁,甩了甩遮住一只眼睛的红色刘海,
转身插上了院门,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走进了堂屋。
刚一进屋,还没等坐下,老太太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元若的手,不肯松开。
“丫头啊,你爷爷呢?他怎么没有一起来?”
老太太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担忧。
一听到爷爷,元若的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间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轻易地滑落下来,但那股悲伤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在她的心头翻涌。
“奶奶,我爷爷……他几个月前,因为脑溢血,己经去世了……”
老太太闻言,如鲠在喉愣住了,她的瞳孔剧烈地震动着,在琢磨着元若的话是不是听错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喃喃地重复道:
“你爷爷是元良不?他走了?”
老太太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首首地盯着元若,
在得到她再次肯定的回答后,老太太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喷涌而出。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不停地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元良哥,你怎么就先走了,不是说好要一起看着少爷出来的吗?
你怎么能不守信啊,呜呜呜,老婆子我都还在坚持,你走那么急做什么,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