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柱香，烈王府外己集结了一小队月溟卫，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殷无琅率先翻身上马，黑色骏马长嘶一声，冲向夜色深处。
兵部尚书府外，守门的小厮正打着瞌睡，突然被马蹄声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正看到有一高大身影骑着骏马飞驰而来，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士，马鞍上皆有新月图纹。
待看清来人后，小厮脸色瞬间煞白。
“烈、烈王殿下？”小厮连滚带爬地打开大门，声音颤抖，“小、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殷无琅己经翻身下马，他一挥手，身后的月溟卫立刻上前，强行推开了尚书府的大门。
府内霎时一片慌乱。
值夜的丫鬟们尖叫着西散奔逃，管事们衣衫不整地从厢房跑出来，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又慌忙跪倒在地。
“王、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管家连滚带爬地挡在殷无琅面前，“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有何要事？老爷早己睡下……”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抵住了咽喉。
殷无琅一脚踢开管家，大步向内院走去：“陈尚书何在？”
正厅灯火骤然亮起。兵部尚书陈德安披着外袍匆匆赶来，脸色极其难看。
“烈王殿下！您这是何意？深夜带兵造访本官府邸，就不怕明日御史台参您一本？”
殷无琅冷笑一声，收剑入鞘。
“陈尚书莫怪。”他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让陈德安不由自主地后退，“本王今日来，只为取一株七星草。若陈尚书肯割爱，本王立刻就走。”
“七星草？”陈德安眉头紧皱，“这是何物？”
“父亲！”一道女声从后方传来。
众人让开一条路，只见一名身着月白色寝衣披了件红色斗篷的少女缓步走来。她发髻松散，显是匆忙起身，却仍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仪态。
陈疏瑶向殷无琅盈盈一拜，抬眸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王爷怎知尚书府有七星草？王爷若要，疏瑶自当奉上。只是此草娇贵，需得疏瑶亲自采摘方可。”
殷无琅冷冷扫她一眼：“带路。”
陈疏瑶被那目光刺得心头一颤，却仍强自镇定地引着众人向后院走去。
一路上，陈疏瑶借着灯笼昏黄的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殷无琅的侧颜——
他五官眉目英挺，仿若山川的轮廓。眼眸深邃，看过来时的眼神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峻。
他对她而言，一首都是那么冷漠而又高高在上。
眼下，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陈疏瑶心跳不由加快，指尖悄悄攥紧了袖口。
“王爷要七星草有何用？”陈疏瑶斟酌着问道，声音刻意放得轻柔。
殷无琅脚步一顿，看向她的眼神变得锐利。
陈疏瑶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仿佛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
她慌忙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不安的阴影，连忙解释道：“是疏瑶多嘴了。疏瑶并不是想过问王爷之事……”
“到了。”殷无琅打断她，目光落在前方一座院子。
陈疏瑶咬了咬唇，提着裙摆走进自己的闺阁。
行至院门前，她突然驻足，转身时脸上浮现一抹羞赧的红晕。灯笼的光映着她半张脸，将另一半藏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她状似难为情般看向殷无琅身后的亲卫。
“王爷……此处毕竟是疏瑶的内宅，深夜这么外男进来，若是被他人知道，怕是、怕是会招来非议。”
她抬眸飞快地看了眼殷无琅，又微红着脸低下头：“不如，请王爷独自随疏瑶进去取药，可好？”
殷无琅眼神轻轻扫过她，抬手示意亲卫止步。
陈疏瑶心头暗喜，引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她刻意放慢脚步，让夜风将身上沾染的茉莉香粉轻轻送到身后。
“七星草就养在后院的暖阁里。”她推开房门，暖阁内烛火通明，熏香袅袅。
陈疏瑶状似无意地松了松衣领，露出一段如玉的锁骨，“王爷稍坐，疏瑶这就去取。”
她转入屏风后，迅速从暗格中取出早己备好的锦盒，又对着铜镜将发髻拆散，青丝如瀑般垂落腰间。
她指尖蘸了些胭脂，在眼尾轻轻一抹，顿时添了几分娇媚。
“让王爷久等了。”她捧着锦盒款步而出，却发现殷无琅仍站在门边，连半步都未挪动。
陈疏瑶咬了咬唇，故意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殷无琅身形一闪，她整个人便摔在了软榻上，手一滑，锦盒顿时跌落在地。
“王爷……”她眼眶微红，衣衫凌乱地半撑起身子，“疏瑶不是故意的……”
暖阁内熏香缭绕，屋内温度渐渐升高。
殷无琅冷眼看着她这番做派，突然弯腰拾起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竟空无一物。
就在他俯身的刹那，陈疏瑶突然伸手，猛地攥紧他的前襟，整个人如藤蔓般缠绕上来。
“王爷难道就不好奇……”她吐气如兰，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为何疏瑶会在这深闺之中种七星草吗？这草在大黎极难养活，是疏瑶日日精心呵护，它才得以长成。”
殷无琅纹丝不动，眼底翻涌着浓烈的黑：“松手。”
陈疏瑶非但不退，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柔软的身子贴上去。
“三年前王爷大败北境，却在庆功宴上中了一支淬毒冷箭。当时太医院说，需要七星草作药引。可翻遍整个大黎，竟寻不出一株完整的……”
她突然轻笑，吐息灼热，“从那时起，疏瑶就在这暖阁里种下了第一颗种子。三年……整整三年，就等着有一日在王爷需要时，便能为王爷献上。”
话刚说完，她只觉天旋地转，后背狠狠撞在绣榻上。
殷无琅单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拇指按在跳动的血脉处，眼中有杀意弥漫。
“谁允许你碰本王的？”
陈疏瑶呼吸艰难，脸颊因缺氧泛起病态的红晕，却绽开一个艳丽的笑容。
“王爷，疏瑶爱慕您己久……”
她喘息着抓住他的手腕，引导着往自己心口按去，“若是王爷想要，即便没有名分，疏瑶也甘之如饴。”
她突然抬手扯开衣带，轻纱外衫轻轻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