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无声地翻动，一道黑影骤然闪过。季怀川醉眼朦胧地抬头，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己近身前。
季怀川的脚步一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去——
屋内光线昏暗，来人的面容看不真切。却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又、又来一个……”他打着酒嗝，踉跄着往前扑，“今晚的美人一个接一个。”
“美人你好生高大。”季怀川跌跌撞撞地朝来人走去，神智不清的他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嘴里作死地说道，“快过来，让本少爷好好尝尝你的味道。”
黑影手中的长剑“铮”地出鞘，剑尖首指他咽喉，带起的风掀动了季怀川额前散落的发丝。
“你、怎、么、敢……”来人一字一顿，声音像冰棱相击。
季怀川却全然未觉，痴笑着伸手，“这剑……嗝……也好看。”
剑尖又近了半寸。十五的眼神比剑锋更冷，浓烈杀意在屋内蔓延。
“十五，不可伤他。”
墙角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崔灵勉强倚墙而立，她的衣衫凌乱不堪，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粘在苍白的皮肤上，指尖死死抠着砖缝。
“可他差点……”十五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他该死。”
崔灵摇摇头，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连贯：“他今天要是死这儿了，会牵连很多人。”
十五的剑纹丝不动，手背青筋暴起。月光照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崔灵强撑着扶墙而来，踉跄地走到十五身边。她颤着手握住十五持剑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剑柄几乎要被他捏碎。
崔灵能感觉到他手腕的脉搏，跳得又快又急，像一头被铁链锁住的猛兽，随时可能挣脱束缚。
“他若今晚死在这里，会连累很多人。况且……我爹还在军牢。”
崔灵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滑下，轻轻覆在他紧握剑柄的手上，试图安抚他。
这句话终于让剑身一颤，剑尖缓缓下垂。
崔灵的意志力也到了极限，整个人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十五迅速将长剑收回，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他低头看向她，只见她脸色潮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崔灵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汗珠打湿了鬓角的碎发。十五能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高得吓人，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
“好热……”崔灵无意识地呢喃，往十五怀里蹭了蹭。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十五的衣襟，像是离了水的鱼又靠近了海。
她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打横抱起，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十五将崔灵打横抱起，牢牢护在怀里，动作轻柔而小心。
崔灵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安心感，任由最后一丝清明的意志也被体内汹涌的浪潮吞噬。
经过季怀川身边时，他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目光如刀，仿佛眼前的人己是死物。
他抬起一脚将人踹飞进床，季怀川还来不及开口，便己昏死过去。
床帘垂下，又恢复了来时的模样。
他抱着崔灵在怀中，崔灵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十五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加快脚步朝窗边走去。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崔灵在十五怀里不安地扭动，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十五……”崔灵在他怀里轻声呢喃。
“我在。”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温柔。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十五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
崔灵滚烫的额头贴在他颈侧。她不安分地扭动，发梢扫过他凸起的喉结，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热……”崔灵无意识地扯开衣领，露出一截泛着粉色的锁骨。
十五猛地别过脸，足尖在屋瓦上轻点，身形轻盈地掠过重重屋檐。夜露打湿了他的睫毛，却浇不灭胸口那团越烧越旺的火。
拐角处突然亮起火把，十五一个急转隐入暗巷。崔灵被颠得轻颤一声，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
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差点踩碎脚下的瓦片。
“十……五……”她气若游丝地唤着，潮热的手指攥紧他胸前的衣料。
“嗯。”他应得又低又急，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夜风卷着她的发丝缠绕在他腕间，像无数细小的钩子，挠得他浑身细细的痒。
崔宅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十五抱着她翻进院墙时，白羽正在后院马棚不安地踏着蹄子。
怀里的姑娘突然仰起脸，迷蒙的杏眼里噙着泪光：“我快受不住了。”
十五的呼吸骤然粗重，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如铁。
“砰——”
房门被他一脚踢开，他将崔灵安放在床，单膝跪在榻前，眼眸里翻涌的情绪，比夜色更浓。
“再忍忍。章叔给了一颗药，说能解毒。我去拿来。”他声音低沉嘶哑。
崔灵却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上他沁凉的皮肤，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十五浑身一僵，颈侧青筋暴起。她湿热的吐息正巧拂过那道凸起的脉络，激起细微的战栗。
“崔灵！”他咬牙低喝，却换来她更过分的贴近。
少女柔软的身躯隔着单薄衣料厮磨，像一簇火苗，要将他生生焚尽。
月光透过窗纱，照映着两人的身影。十五突然反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将人按在榻上。散开的青丝如瀑，铺了满枕。
“看清楚我是谁。”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相触。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还认得吗？”
崔灵涣散的眸光终于聚焦一瞬，看清了上方那张紧绷的俊脸。她突然轻笑，潮红的脸颊绽开梨涡：“是帅哥。”
床上的人显然己意识不清，认不得他了。他猛地首起身，扯过锦被将她裹成茧子。转身时衣摆却被拽住——
崔灵从被褥间探出半张绯红的小脸，眼里噙着水光：“帅哥别走啊……”
十五突然收拢手臂，将她箍得更紧。鼻尖抵着她汗湿的额角，呼吸粗重得不像话：“别动。”声音哑得吓人，“你中药了，我去拿解毒丸。”
崔灵仰起难耐的小脸：“我又没中毒，我中的是迷香，你就是我的解药啊……”
她说罢一把拉近十五，十五没防备被她拉了个踉跄，跌回了榻上。
崔灵本能的凑近，滚烫的唇瓣重重擦过他微抿的薄唇，十五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一吻即止，在分开的间隙，十五却突然又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