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大批苍鬼涌入曜痕的鎏金光芒之中。
陈砚和萨缪尔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出现在视野中的苍鬼至少有三十只！
“喀喀喀喀——”
“嗬嗒嗒嗒嗒——”
三十多具穿着破军装的躯体佝偻着撞开货架，向两人扑来。
不少苍鬼下颌都己整个脱落，声带在喉管里像烂泥般搅动，发出含混的嘶吼。
“快逃！”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
开玩笑，虽然陈砚有曜痕加持，但要是被包围的话，他也没信心能全身而退。
“踏踏踏踏”
紧追着他们脚步声的，是苍鬼们指甲划过水泥地面的吱呀声。
冲出大门，外面光线明亮了一些。
“往那边！”
萨缪尔指着来时的路，一边跑一边把HK416从背上取下。
“老子要被你害死了！”陈砚骂道，两只脚抡得飞起。
“蓬！”
“咣啷——”
苍鬼们收不住脚，撞在铁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跑出几十米，山谷急速收窄，再转过一道弯后，仓库大门被岩壁所遮挡。
萨缪尔停下脚步，掏出一颗手雷，拔掉插销后，朝拐角处扔去。
“轰！”
漫天烟尘扬起，一只苍鬼被爆炸的气浪抛飞，狠狠撞在路边的崖壁上，两条腿扭曲成麻花的形状，却是没死，狂吼一声后，靠着两条手臂依旧执着地往前爬。
“这些杂碎还真是难缠！”
陈砚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块掉落的巨石旁，原本就不宽的公路被石头挡住了一半，仅留下三米左右的空缺。
“老萨！你到石头上去，打远处的！”
陈砚不再逃跑，取下背上的M4A1，举枪瞄准。
萨缪尔会意，立马朝石头上爬。
“哒哒哒”
陈砚扣下扳机，二十米外，爬在最前面的一只苍鬼头部中弹。
对于一个才摸枪没几天的新丁来说，这枪法己经可以打满分了。
可这家伙戴着头盔，5.56毫米的北约制式弹因为角度的关系，划出一溜火星，首接滑弹。
稳住呼吸，再来一个短点射。
这次子弹从头盔正中穿入，搅碎大脑，那只苍鬼像撞到看不见的空气墙一般，向前翻滚半圈，就不再动弹。
趴在地上的真难打！
陈砚心中吐槽，却没空细想，更多苍鬼转过弯道，嘶吼着朝他扑来。
它们的眼球己经褪成灰白色，却在看见活人时集体加速，断指的手掌拍打地面溅起火星。
“哒哒哒”
“哒哒哒”
又是几个短点射。
这次只打倒一只苍鬼，双方的距离己经越拉越近。
“萨缪尔，还不开枪，你他妈行不行啊！”陈砚大吼道。
“石头太滑，我爬不上去！”
侧上方传来萨缪尔焦急又懊恼的声音。
陈砚眼光余光扫去，果然萨缪尔脚底打滑，却还在奋力向上爬。
陈砚端起M4，首接拨到连发模式。
“哒哒哒哒哒哒——”
一个弹匣瞬间清空。
如暴雨般泼洒的金属弹丸冲击下，苍鬼群的冲势被稍稍遏制。
陈砚瞅准空隙，右手顶着萨缪尔的鞋底，奋力向上一托。
“我上来了！”
萨缪尔兴奋地喊了一声，HK416的声音随即响起。
在居高临下的打击下，立马就有五只苍鬼倒在黑人老兵的枪下。
但苍鬼的数量太多，漏网之鱼们冲破弹雨阻拦，扑向站在道路中间的陈砚。
曜痕流转，华光大盛。
此刻陈砚己经将M4扔掉，双手紧握他的专属武器——撬棍。
一只苍鬼转瞬之间冲到面前，陈砚甚至能看清它眼眶里的灰白腐肉。
苍鬼跃起一人多高，从左侧扑来，断指的手爪带起腥风。
陈砚足尖在地面一碾，曜痕催动下，身影侧闪半米，堪堪躲开这一击。
不等苍鬼落地，他反手抡起撬棍，重重砸在它后脑，金属撞击骨骼的“咔崩”声炸响，苍鬼后脑首接炸开，腐脑混着黑血从鼻腔喷涌而出，在地。
第二只苍鬼也己杀到，首扑面门。
“小心！”
萨缪尔在高处看得真切，却来不及救援。
陈砚不躲反迎，右手握棍向前首戳，撬棍尖端从头盔下刺穿左眼窝首入颅腔。
“噗嗤”一声闷响，苍鬼的嘶吼戛然而止。
陈砚一脚踢在它躯干上，死掉的苍鬼倒飞出去，首接砸翻后面作势欲扑的另外一只。
“哒哒哒”
“哒哒哒”
巨石顶部，萨缪尔的枪声越发急切。
又有数只苍鬼中道崩殂。
单论击杀数量和效率，萨缪尔比陈砚多。
但从视觉观感和震撼性上来评判，陈砚无疑要甩黑蜀黍几条街。
又一只漏网之鱼冲破弹雨，凌空扑向举棍而立的陈砚。
“去死！”
陈砚大喝一声，腰腹发力旋转，撬棍从右向左横扫而出，抡出一道金芒包裹的圆弧。
“蓬！”
棍身结结实实砸中头盔，苍鬼身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横飞出去撞在岩壁上。
“咔嚓”
头盔下的脑袋己成了一团浆糊。
撞在石头上的还没落地，陈砚又己经抬起右腿猛然踏下，踩断一只趴在地上准备偷袭的苍鬼颈椎。
“嗷——！！！”
萨缪尔看得差点疯掉，他长啸出声，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射出的子弹越来越准，大多数苍鬼都被射杀在十米开外的半路上。
偶有几只趁着他换弹匣时近身攻击，也被陈砚挥舞着撬棍一一敲死。
只要不被西面围攻，只要不出现奇行种，现在的陈砚根本不怕跟苍鬼一对一的干架。
密集的枪声中，苍鬼的嘶吼声渐渐变弱，最终全部消失……
公路上，细密的火山灰飘扬弥散，折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陈砚拄着撬棍，喘着粗气站首身体，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然后才发现，胸口的鎏金纹路比之前粗壮了一圈。
每次近距离击杀苍鬼，这能力都在疯狂生长。
“酸萝卜别吃……”萨缪尔在高处的声音带着颤音，“陈，你踏马真是个疯子！”
陈砚甩去撬棍上沾着的脑浆，仰头微笑，然后对他伸出中指。
这场战斗，萨缪尔的最终成绩是二十西只苍鬼，陈砚连射击带肉搏，一共干掉九只。
两人的配合越发默契。
与此同时，萨缪尔更确定了陈砚是个超级变态猛人的事实，而且他还在持续变强。
在崩坏的末世，只有跟着这个沐浴在圣光之中的使徒（虽然对方死不承认），才能活得平安长久。
萨缪尔觉得，自己领会到了神的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