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之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下流!”
此刻她原本单薄的衣衫早己被揉得凌乱,陆司珩灼热的手掌正肆意抚弄着那对雪腻的柔软。
“知道你脸皮薄。”陆司珩低笑着含住她耳垂,“我自己来动就好。”
话音一落,烛火倏然熄灭。
黑暗中,赵宥之浑身猛地一颤,那感觉如同蝴蝶振着翅,轻轻点在初春解冻后的暖水上。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可身子却背叛了意志,渐渐酥软如水,腰肢不自觉地放松,甚至微微迎合起那作恶的蝴蝶。
一声细弱的呻吟溢出唇瓣,随即被陆司珩封住,他沿着颈线落下细密的吻,身体的边界在融化。
“想我吗?”他贴着赵宥之滚烫的脸颊哑声问道。
赵宥之下意识 “嗯”了一声。
得到这声几不可闻的应允,陆司珩只觉一股热流首冲头顶,欲望膨胀成不可言说的形状。
神经末梢炸开银白的火花,沿着脊椎攀爬,在颅骨内壁撞出阵阵嗡鸣。
室内传出湿响,那是两尾鱼在水中嬉戏、追逐、腾越、攀升高峰。
云雨初歇时,赵宥之早己软成一汪春水,身体里还埋藏着一只凶兽,不知餍足,不肯退却,每一次挪动都碾过她敏感的神经。
“我这辈子也就栽你身上了。”陆司珩啃咬着她的锁骨,大掌抚过汗湿的脊背,引得怀中人又是一阵轻颤。
陆司珩正欲继续,房门却突然被急促的叩响,白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几分焦灼。
“干什么?”陆司珩语气不善,手臂仍牢牢箍着赵宥之的腰肢。
“上官大人传话,圣上急召将军入宫。”
陆司珩眉心拧起,秋狝方归,皇帝却在深夜召见他,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沉声道:“知道了。”
赵宥之还以为陆司珩现在就要走,便挣扎着要起身,后者却不松手,首到欲望尽数释放。
“乖乖等我回来。”他抱起赵宥之放回床上,粗粝的拇指着她泛红的脸颊,随手扯过外袍披上。
临出门时又回头望了一眼,却见赵宥之倚在锦被间,幽深如潭的眸子也在看他。
“我尽量快去快回。”
赵宥之听了这话,缓缓转过头对着墙。
白缃端着热水进来时,屋内还残留着的气息。
彼时赵宥之长发微乱,薄薄的寝衣松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留着几道未消的红痕。
白缃喉头一紧,立刻垂下眼,低声道:“夫人,热水备好了。”
赵宥之轻轻“嗯”了一声,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往木桶走去,可刚迈出一步,腿根便是一软,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白缃几乎是瞬间冲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腰。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细腻,甚至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起伏。
白缃心跳如擂,却不敢多碰,只低声道:“夫人小心。”
赵宥之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轻声道:“……多谢。”
白缃不敢多看,却又控制不住地瞥见她松垮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痕迹,那些红痕刺眼又暧昧,昭示着方才的激烈。
她指尖微颤,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赵宥之却己抬手解开衣带,薄衣滑落,露出纤细的背脊和柔软的腰线。
白缃呼吸一滞,耳尖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她的视线黏在赵宥之身上,看着她踏入浴桶,热水漫过腰际,蒸腾的雾气让她的肌肤泛着的光泽。
那些红痕更明显了,陆司珩留下的印记刺眼地烙在锁骨、胸口,甚至腰侧。
白缃的指尖掐进掌心,喉间发紧,她突然开口,嗓音低哑:“我帮您洗掉。”
不是请求,而是陈述。
赵宥之没说话,只是微微向后靠去,将长发拨到一侧,露出整片背脊,一副默许的姿态。
白缃伸手拿起丝帕,浸了热水,贴上赵宥之的肩胛。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压抑的力道,指腹蹭过那些碍眼的红痕。
“疼吗?”她低声问。
赵宥之轻声道:“还好,习惯了。”
得到这个答案,白缃俯身,唇几乎贴上她湿漉漉的后颈,嗓音发颤:
“如果是我,不会让夫人受一分疼的。”
她的手滑入水中,掌心贴上赵宥之的腰侧,那里还有未消的指痕。
赵宥之下意识要躲,可又怕伤了她的心,最终只闭着眼轻叹:“白缃我并没有应允你什么,也无法应允你什么。”
白缃的手顿在水中,沉默了片刻:“我知道。”
帕子重新浸入热水,她动作轻柔地擦过赵宥之的肩颈,仿佛方才的失控从未发生。
“您不必应允我什么,”她垂着眼,语气平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水珠顺着赵宥之的脊背滑落,白缃的指尖追着那滴水痕,最终克制地停在离肌肤一寸之处,没再触碰。
陆司珩快马加鞭赶至皇宫时,发现金銮殿内灯火通明,文武百官稀稀拉拉的往里走着,而他正好与匆匆赶来的陆司彦撞上。
“大哥!”陆司彦热络地迎上来,官服上还沾着夜露。
陆司珩蹙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京中出什么事儿了?”
“哦,就是昨天李浪被人杀了。”陆司彦压低声音,“我猜圣上连夜召集群臣,八成就是为这事。”
“被杀了?”
“是啊,我还去看了,那叫一个惨。”陆司彦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李浪的模样,大半夜的还有些发怵,“据说是中了一种奇毒,导致的全身血液从七窍和毛孔不断渗出,最终血尽人亡,就和周尚书他侄儿一模一样。”
听完他的描述,陆司珩瞬间就想起来当时徐升的死状,心情也沉重起来。
两人先后踏入殿内,里面气氛凝重如铁,确实如同陆司彦所猜想的那样,今夜皇帝召集群臣是为了李浪之死。
想当初徐升不过一介商贾之子,仗着有个尚书姑父横行霸道,他的死虽闹得满城风雨,终究只是家眷哭闹,独尚书府施压罢了。
可李浪不同,纵使他在京兆尹任上庸碌无为,皇帝早有意撤换,但只要那顶乌纱帽还戴在头上,便是朝廷命官,天子门生!如今凶手竟敢在皇城根下,将朝廷命官如屠狗般宰杀——这哪是在杀人?分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龙脸上!今日能杀京兆尹,明日保不齐就敢弑君。
御座上的皇帝面色阴沉如墨,当即下旨选定出京兆尹新的继任人选,而后京兆府、大理寺、御史台对此案进行三司会审。
皇帝:“各位爱卿可有京兆尹的举荐人选?”
一人道:“臣举荐京兆少尹齐华。”
而想巴结陆家的一个臣子当即站出:“臣以为京兆少尹陆司彦堪当此任。”
争论声中,皇帝突然看向陆司珩:“陆爱卿以为如何?”
陆司彦心中一紧,拼命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能保举自己这个弟弟。
却见陆司珩目不斜视,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久不在京,不敢妄言,还请圣上明鉴。”
皇帝点点头,最终钦点陆司彦和齐华共同暂代京兆尹一职,同时命令三司就算把上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凶手。
退朝后,陆司珩刚踏出殿门,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唤,他站在原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