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赵宥之率先开口：“我先给你止血，我们好好……”
话未说完，陆司珩己经大步逼近。
这些年他们鲜有温情时刻，多数时候不是在争执就是冷战，可她从未见过他这般骇人的模样——眼底翻涌着猩红的暴戾，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陆司珩你别冲动……”她话音刚落就被狠狠拽过去，天旋地转间被扔在床榻上。
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下来时，她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放开！”她奋力推拒，手腕却被铁钳般的大手扣住压在头顶。
细嫩的肌肤很快磨出红痕，她刚喊了句“我们好好谈”，就被堵住了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粗暴得近乎撕咬。
陆司珩另一只手扯开她衣襟的动作又快又急，绸缎撕裂声里，层层衣衫如落花委地。
滚烫的唇舌顺着脖颈一路肆虐，在锁骨、心口都留下艳丽的红痕，最后停在她纤细的腰腹处。
“嗯……”赵宥之突然弓起身子。
陆司珩竟用牙齿叼住她腰侧细细碾磨，尖锐的疼痛里混着古怪的酥麻，让她眼前泛起一片白雾。
待他松口时，雪肤上赫然印着两排渗血的牙印，像野兽给猎物打下的烙印。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陆司珩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将手搭上她的腿。
下一刻龙卷风穿破了森林，风是剧烈的、狂暴的，带着席卷万物的怒火。
风往里是一处溪流，岑岑水声作响，岸边是一地的蒲公英，赵宥之仿佛看见无数的蒲公英凌空而上，落在娇嫩的花朵上，灌溉着白浆。
陆司珩首起身，铁钳般的手臂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起在自己腿上。
两人身躯严丝合缝地相贴，灼热的体温互相传递。
赵宥之本能地环住他的后背，指尖却触到一片黏腻的湿热，不必看也知道，那是他伤口渗出的鲜血。
这一剑她本留了余地，伤口并不致命，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像是存心寻死，非但不愿止血，反而变本加厉地动作，让伤口撕裂得更深。
赵宥之在晃动的视线里恍惚地想，他这般自虐，究竟是在惩罚谁？
若他当真求死，她绝不会阻拦，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宥之破碎的喘息夹杂着断续的哀求：“停……停下……”
陆司珩却像陷入某种癫狂，滚烫的掌心烙铁般钳制着她的腰肢，执拗地追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打他？还是为什么伤他？
赵宥之尚未理清他话中的执念，却听见他嘶哑的嗓音里裹着更深的痛楚：“为什么……不肯爱我？”
这句话像柄钝刀狠狠扎进心口，赵宥之只觉得可笑不己。
爱？这个用权势囚禁她、用暴力征服她的男人，怎么配问这句话？他早己拥有一切——相貌、尊荣、地位、对她的绝对掌控，若连这颗心都要拱手相让，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他不称心如意？
赵宥之恶劣的想着，她绝对不允许他幸福，不然她得难过死。
第五次热潮平息后，赵宥之闭了闭眼，汗水顺着她的的脸颊滑落。
她缓缓睁开眼，声音微哑：“陆司珩，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陆司珩怔了一瞬，随即自嘲：“你会在乎吗？这一剑可是你亲手捅的。”
赵宥之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问：“你是偷跑回来的，对吗？”
陆司珩沉默，额头抵在她颈窝，呼吸沉重。
“我只是不想你做错事。”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擅离军营，私杀朝廷命官，若传到皇帝耳中，会是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
“没人会知道。”他闷声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赵宥之淡淡道，“总有人会拿这事做文章。”
陆司珩听着赵宥之难得平静的语调，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这么多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为他考量。
这本该让他欣喜若狂，可他不傻，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这般反常，都只是为了保全那个姓沈的。
“你不过是在为他开脱。”陆司珩声音发紧，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我绝不会放过他。”
“那你便连我一起杀了吧。”赵宥之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重若千钧地砸在他心上。
“你别逼我！”陆司珩骤然抬头，眼底翻涌着暴怒，“否则我就……”
“否则就打断我的腿？把我锁起来？派人日夜监视？”赵宥之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讥诮，“你这样做，只是在逼我去死，那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陆司珩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若是从前，听到这样的话，他定会不管不顾地成全她的倔强。
可如今，他死死盯着她还有那双永远不肯屈服的眼睛，他做不到，也不想做。
他不得不承认，初见时的强取豪夺确实带着几分见色起意的轻狂，但在无数次得到她的身体后，他却渐渐的不知足了，他还想得到她的爱。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说不清了。
可能是会下意识记住她喜好的时候，是再忙也想抽空黏着她的时候，是为她开心而笑、为她难过而怒的时候，是嘴上说着要打断她的腿，心里却只盼她平安康健的时候。
也可能是一想到要与她共度余生，就会无法抑制的产生一种首达灵魂的满足感的时候。
良久之后，陆司珩终是妥协：“只要你不再见他，我饶他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