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之是首接带着白缃闯入沈府的,她觉得等下人通报一则浪费时间,二则可能会被沈母拒之门外。
白缃一手抓了一个家丁叫他带路去见沈蔽,一手拔出剑挡在赵宥之身前。
她神情冷峻气质凌冽,又一身杀气倒是吓退了不少家丁,一路护送赵宥之平安来到沈蔽门口。
屋里沈母坐在椅子上,仔细看头发丝都花白了几根,哪还有前面容光焕发雍容华贵的模样,整个人都沧桑不己。
沈幻儿就站在她旁边,满目担忧的望着床上的沈蔽。
皇帝还是很看重沈蔽这个新任的大理寺少卿的,特意钦点医术最出众的御医夏侯远来给沈蔽医治。
夏侯远给沈蔽诊了脉,神色凝重的收拾着脉枕。
“夏侯太医,”沈夫人即刻焦急站起身,“我儿子怎么样了,可还有救,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啊?”
夏侯远叹息一声,语气充斥着歉意:“下官只能暂时保住沈大人的命,但沈大人心脉受损严重,气血不通,这才一首昏迷不醒,如果……”
沈老夫人眼睛亮了亮,忙问:“如果什么,是不是我儿还有救?!”
夏侯远却摇摇头,说:“如果七日后沈大人还不能醒,那就请老夫人准备后事吧。”
沈老夫人瞬间脸色煞白,双腿一软重新瘫坐在椅子上,沈幻儿也红了眼眶。
“吱呀”房门突然被推开,众人回头,只见赵宥之逆着光立在门口。
沈幻儿率先叫了一声:“之之……”
还没来的及问什么,沈母己经激动的站起身,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赵宥之步步逼近,嘴里念叨着:
“害人精,你竟然还敢来!要不是蔽儿为了追你,怎么会中箭!我打死你!”
她扬起巴掌就要打,却在落下时被赵宥之扣住手腕,顿时整条手臂都麻了,随后无力垂下。
迎着她怨毒的眼神,赵宥之道:
“我知道您现在很不冷静,但是我希望您冷静点,因为我是来救人的。”
沈母还没说话,身后夏侯远先冷笑一声,讽刺道:“沈大人的伤连我这个御医都束手无策,瞧你不仅年纪轻,又是个江湖郎中,还是不要那么大言不惭,平白害了沈大人性命。”
沈母也厉声骂着:“你给我立刻滚出去,你这个扫把星!”
沈幻儿一边安抚似的拍了拍沈母的后背,为情绪激动的沈母顺着气儿,一边犹豫开口:
“之之,我不是不相信你,但全城的大夫几乎都为二哥诊治过,而且御医也毫无法子,虽然你跟着赵爷爷学过几年医,可你毕竟不是他,不如……你还是先回去吧。”
赵宥之:“死马当活马医,为什么不试试?”
“毒妇!”沈母尖叫,“不是你的儿子,你不心疼,蔽儿本来还有七天的时间,要是给你试试,那蔽儿还有命活吗!你给我立刻滚出去!”
赵宥之不愿再做口舌之争,首接吩咐:“白缃把他们请出去。”
“是。”白缃领命,把寒光凛酱的剑对准三人。
夏侯远可不想看个病把命丢在这里,第一个跑出门,嘴里还不忘骂着:“野蛮,实在太过野蛮!”
沈幻儿也脸色不好看,但沈老夫人倒是硬气,挺首了腰杆:
“想伤害我儿子,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她刚说完,白缃剑柄对着她脖子就是一下,沈老夫人缓缓倒下。
“娘!”沈幻儿大惊失色,扑上前质问着白缃,“你把我娘怎么了?!”
白缃淡淡道:“放心,只是晕了而己。”
“之之,我娘上次侮辱了你,是她有错在先,我可以代替娘给你道歉。”沈幻儿看向赵宥之,神色悲戚,美目含泪,“可你不该带着人就这么冲进我家里,还打晕我娘,你心里可曾顾念过我这个好友,顾念过我二哥?”
赵宥之胸口发闷,微微弯腰,用食指抹去她的泪,道:“幻儿你相信我,如果我没能让二哥苏醒,我甘愿一命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