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舞蹈室还带着秋晨的凉意，许墨单膝跪在地板上，正用牙咬开足尖鞋的缎带。
更衣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顾砚的白大褂衣角先探进来，接着是冒着热气的保温杯，杯壁上贴着便签，边角画着极小的砚台图案。
"顾医生，你再这样神出鬼没，"许墨绑好第三根缎带，故意板起脸，"我可要给你发禁制令了。"
顾砚笑着走近，白大褂袖口露出的银链坠子擦过她的护具："根据《墨砚医疗VIP会员协议》，"他晃了晃手机，"专属队医有权在训练前90分钟进行健康干预，"他顿了顿，耳尖发红，"何况今天是......"
"生理期第一天，"许墨接过保温杯，便签上的钢笔字力透纸背："玫瑰红糖姜茶，含3滴保加利亚玫瑰精油，姜辣素含量2.3%，可抑制前列腺素合成，缓解子宫平滑肌痉挛。"
她摸着便签背面的简笔画——小抱着保温杯，脚踝缠着护具，裙摆上滴着三滴玫瑰花瓣。
"顾砚，"她忽然抬头，"你是不是连我护具的生理期模式都调好了？"
"当然，"顾砚蹲下身，指尖在她护具的腰腹位置轻按，"加热垫温度提升至38.5度，"他指着护具内侧的显示屏，"压力值下调15%，"他忽然笑了，"就像你当年在实验室，"他望着她的眼睛，"偷偷给我的解剖刀刻防滑纹。"
许墨喝了口姜茶，玫瑰的甜混着姜的辛辣在舌尖绽开："顾医生，"她晃了晃保温杯，"你知道吗？"
她顿了顿，"上周的软骨素炖汤里，"她指着保温桶内侧，"藏着我最爱吃的笋片，"她的声音放软，"和你手写的便签：'墨墨喝汤时，睫毛会沾上热气，像极了初雪的银杏叶。'"
顾砚的手指在她护具的魔术贴上停顿半拍，从白大褂内袋掏出个小本本："那是我第17次调整炖汤配方，"他展示着密密麻麻的笔记，"笋片的纤维长度需控制在0.8cm，"他忽然轻笑，"才能在保护胃黏膜的同时，"他望着她的嘴唇，"不影响你笑时的梨涡。"
舞蹈室的落地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许墨看着顾砚镜片上的自己，后颈的砚台纹身正对着他锁骨的印记："顾砚，"她忽然想起什么，"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分析我的运动手环数据？"
"3点17分，"顾砚帮她调整护具的足弓支撑带，"你翻身7次，左侧4次，右侧3次，"他指着便签上的体脂数据，"体脂率18.7%，"他的声音低下来，"是练习挥鞭转的最佳状态，"他顿了顿，"也是我记忆里，"他望着镜中她的倒影，"你最动人的弧度。"
许墨的耳尖发烫，想起七年前在实验室，顾砚也是这样蹲着帮她系护具，白大褂膝盖处总沾着地板的灰尘："顾砚，"她忽然说，"你这些便签，"她摸着贴满更衣室镜子的纸张，"其实是你的医学情书，对吗？"
顾砚抬头，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像姜茶的热气："是，"他从保温桶里取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365张便签，"他指着最新的一张，"每张背面，"他顿了顿，"都藏着我没说出口的话。"
许墨翻开铁盒，发现每张便签背面都画着不同的小图案：生理期的便签画着暖水袋和砚台，排练日的便签画着护具和汤勺，而今天的便签背面，是顾砚的字迹："墨墨的体温，是我见过最完美的恒温系统，36.8度的温柔，足以融化所有寒冬。"
舞蹈室的钟敲了八下，许墨看着顾砚收拾保温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便签，边缘写着"明日排练日，需准备富含硫酸氨基葡萄糖的药膳"。
她忽然明白，这个曾把爱情藏进数据的男人，早己把对她的关心，写成了最温暖的医学指南，每个毫米级的精准，都是藏在便签纸里的情话。
"顾砚，"她忽然叫住他，"明天的药膳，能不能多加点你煮的桂花糖？"
顾砚转身，镜片上泛着笑意："好，"他掏出笔记本记下，"桂花糖的添加量，按你嘴角梨涡的深度来计算。"
许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大褂下摆扫过舞蹈室的地板，留下淡淡的雪松味。
她摸着保温杯壁的便签，忽然觉得，每个清晨的药膳，每张手写的便签，都是顾砚在用他独特的方式说"我爱你"——用医学的严谨，包裹着最温柔的浪漫。
护具的加热垫适时启动，将她腰腹烘得暖融融的。
许墨望向落地镜，发现顾砚在便签上画的小，裙摆的弧度恰好对着她的护具刺绣。
她忽然轻笑，原来爱情最好的模样，就是有人把你的每个细节都放进心里，用科学的精准，书写最动人的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