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欢快东去,十字路口边有个小茶摊上暴起一欢呼。
南北路类似于后世的环城路,更加宽阔平整,过了这条路就算是进城了,从此一马平川,连低矮的山丘都没有了。
路口长着几棵高大的樟树,枝繁叶茂,最大树下摆着几张竹桌凳,一位白须老者扇火烧水。
“掌柜的,来杯茶!”
“掌柜的,我这里要三碗。”
……
路人抢占座位,原来的茶客也不再离开,听小叫花子围在摊旁边上讲解,还有的指点众人空出中间的一张小茶几。
“你们快过来,给你们在中间留下了位置,你们坐那里玩吧。”
“快走啊,快开始吧!”
……
有人大叫着想要作庄,以加赔的赔率赌苗熙帅在几把内输光,一次输光的赔率为一,二次之上输光赔率二,以此类推,众人一阵阵欢叫着,有人开始掏钱数钱。
张季辉听到后,哈哈大笑着说:“你们这样赌,知道这小子的绰号吗?”
“住嘴!”李二印急忙阻止。
张季辉也意识多嘴了,他要押孔大威赢钱回来,必须有人对押苗熙帅才可以,否则,全押在一方如何有钱赢,可不能泄密了,寻思着如何找补。
善赌之人普遍敏感,听到这话立即觉出异常,连忙打听询问,这个看起来不大起眼的孩子会叫什么?不会是“赌神”“赌圣”之类的绰号吧?
苗熙帅听到有人询问自己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有名,不由苦笑,他没理会众人,按照刚想的计划喊了一声:“老掌柜,扑一碗茶!”
“扑碗在案上,自己拿吧。”掌柜指着桌上的一只小碗,里面有六枚亮晶晶的铜钱。
有人听到这话,忘记了扑,抢先从扑碗里抓起铜钱摇起来,随着叮当声,响起阵阵欢叫催促声。
“哎呀,又白送钱了。”话声一落,叮当一声响起铜钱落入碗中的声音。
“我赢了,茶掌柜,茶水一碗。”
老掌柜和周丙乾在打招呼:“村长,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要小心啊,对了,找到了吗?”
周丙乾摇头,望天叹息一声:“不好找,唉,再这么旱下去真没法活了,今天有人在卖桑田吗?”
……
苗熙帅邀扑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扑一文茶钱,虽然也口渴,生死关头不喝没关系,他是为了新玩法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掷铜钱是孔大威拿手赌法,自己按他的节奏最多两三把就要输精光,因此,必须按自己的规则。
新玩法多少年没玩了,不仅需要被孔大威接受,还要拖延时间熟悉一下,唉,穿越者也不容易呀,处处都要上台阶,像爬山一样,越接近山顶就越困难啊,能解决吗?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决定先拉拢众人,吊起众人的胃口后才能得到群众支持,那样再提出来,被接受的可能性就会高一些。
“掌柜的,我给你讲个谜语,你若能猜出来就算你赢,怎么样?”
“不就一碗茶吗,行!”卖茶老者忙碌着没抬头。
小叫花听到又有谜语听,叫唤着催促起来。
“我们想听类似胡凳的。”
“要能让人想歪的。”
……
没听过胡凳谜语的行人连忙询问,小叫花更是激动地讲解,讲解后竟然换回两杯茶水,几个叫花欢叫着商量起了如何分着喝。
苗熙帅在催促声中高声说:“大家安静,这样吧,你们若能猜对,我送一个类似的谜语。”
“我们只想听那样的谜语。”
“是呀,你讲这样的谜,我送你一杯茶喝。”
……
在热情的邀请下,苗熙帅举手说:“好吧,既然大家都喜欢,我就讲一个咱们男人都有的东西吧。
不过,我再次提醒各位,我是道德高尚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能口出秽言,胡想乱猜。”
众人听到后大乐,连声催促。
“这个东西呢,咱们宋人的相对短一些,胡人的普遍较长,女人有没有呢?结婚以后就能用老公的了……”
“哇……”周围发出兴奋的叫唤。
苗熙帅看到气氛提了起来,叫道:“各位,这东西非常重要,涉及人类的传承,太监小时候是有的,”苗熙帅说到这里,回头看到苗不归跟了过来,咳嗽一声继续说,“不说太监了,别乱猜呀,我再提示一下吧,和尚道士虽然也有,不过只在出家前用,从不在寺里或公众场合随便用,只有回家,或者见到非常要好的人才会用一下。”
哇——
“阿弥陀佛,请小施主积些口德吧。”一声佛号响起,众人放声大笑,只见一个和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苗熙帅起身讪讪一笑,抱拳说:“对不起师傅,我想你误会了,我非常尊重别人的信仰,没有一丝调侃出家人的意思。”耳中听着众人的下流议论,急忙阻止,“各位,我再次强调,我讲的东西是很正经的东西,请口下积德,不要乱猜啊。”
“善哉,是贫僧着相了。”和尚地众人的笑声中打量着苗熙帅。
“小郞,若不是男人那东西的话,这一杯茶就送你了。”卖茶老者笑着递上一杯茶。
“多谢,我想应该不是你想的东西。”苗熙帅笑笑起身接过,往西走去。
孔大威警惕地盯过来,这才看到苗不归僵硬地走了过来,小声呻吟着,疯疯癫癫似地在不停嘟嚷。
最西的樟树根上靠躺着一位病态中年妇女,爬着一个小男孩哼唧着抓挠找奶喝,还有一个西五岁女娃瞪着圆眼望着苗不归,一副怜悯好奇的样子,看到苗熙帅走过来后,悄悄凑了上来。
“少爷,呜呜,你是最尊贵的大贵人啊,呜呜……。”苗不归看到苗熙帅后清醒了一些,声音一下高起来,呜咽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好了,别说了,我处理一下伤口。”苗熙帅拍打着安慰,放下杯子,小心拉出苗不归那只断指手,肿得很厉害,担心地摸了一把额头感觉发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他用茶水冲洗断指,茶实际就是白开水。
“哎呀,不能呀,你是大贵人呀,不能干这个,哎呀……”
“忍一忍,别动,住手,别去碰!”苗熙帅有点听懂意思,苦笑一下,在你心中我永远是大贵人。
“别哭,这是治病,一会就不疼了。”小女孩靠近一步,将小手放在苗不归的肩头拍打着,嘴里安慰着看苗熙帅操作。
“小草!”躺着的女子无力地喊了一声。
这孩子叫小草吗?怪不得女孩头上插了一根草,春天不缺鲜花,估计也就这孩子才会插根草,看来是特别喜欢这个名字。
苗熙帅看到小草对苗不归安慰,很有好感地回头朝女人笑一下,三人头面都还算干净,不像是乞丐,也不知道为何躺在这里。
都是可怜人啊,女人明显是病了,两个小孩都营养不良,世道真是难啊,万恶的旧社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