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郓城毕竟是一个小县城,资源是真的有限。
不说别的,就是建造梁山泊这么的的一个山寨,光是郓城的建造木料完全不够用,突火枪所需的弹丸,火药,也没有那么大的库存,火药,铁矿,什么都缺。
想买上这些东西,还得是去北宋的超级大都市,比如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北京大名府,南京宋城,这四个京城级别的地方去,那里才有大市场。
刘洪仔细勘察一翻,发现梁中书也消停了,之前突击宋万的鼠巢,杀了五十多人,夺回了一两万生辰纲,手底下的人好歹也是对上面有了一个交代,梁中书也有一个台阶可下,让她停止了劳民伤财的报复行动。
既然如此,重建鬼樊楼的计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刘洪仔细想想,让潘金莲、李存潇、吕方、郭盛四女镇守梁山泊山寨,督促工人们建造基地。
急先锋索超带领杜迁、宋万二女,以及五十梁山泊卫、五十突火枪手去大名府,把大名府地下的鬼樊楼建造起来,重新对大名府展开地底威胁的同时,想办法打通大名府的贸易路线,让梁山泊能在北京随意购买物资。
而自己,则跟武松二人,带领另外五十梁山泊卫、五十突火枪手,直奔北宋的心脏:东京开封而去,想办法在开封下面的地下城,建造一个独属于梁山的鬼樊楼,方便购买开封物资的同时,对北宋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展开地底威胁!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三更啦!新的一月求月票~求催更票~还有12票继续加更!!!
第八十六章:地底威胁直逼东京城(1800月票加更!)
船头破开金粉般的水波,刘洪的青篷小舟正沿着济水往西漂去,夏日的晨雾还未散尽,两岸垂柳梢头已染上一层绚烂金晖,忽然间,前方隐约传来雷鸣般的喧哗声,开封的虹桥鸱尾,悄然出现在迷雾之中。
刘洪与武松对视一眼,撑杆前进,雾气倏然裂开,开封城巍峨宏伟的轮廓撞进眼帘。十米多高的城墙还在薄纱之后若隐若现,城外市廛却已如缀满金珠的织锦铺展开来!
漕船桅杆密如荆林,洁白船帆多如羊群,赤膊的纤夫喊着号子与桥上驴车争道;青旗招展的脚店旁,刚出笼的炊烟化作白蛟窜上半空,裹着炊饼的香味,撞碎了佛寺晨钟。
“劳驾让让!”
身后漕船上的水手驾船前来,发出疲倦的声音,刘洪也操控船支避让,瞥见舱中堆着闽南的荔枝篓、苏州的缭绫箱。
武松好奇的环望,岸边货栈前戴青面纱的大食商人正验看钧窑瓷,腰间嵌着瑟瑟珠的蹀躞,带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
忽有驼铃叮当,十余匹白骆驼驮着鼓囊囊的皮袋转过街角,背上的回鹘人红髯如火,惊起茶坊前啄食的灰鸽。
临河的酒楼上,戴镂金冠的公子推开雕花槛窗,泼下的半盏残茶在空中划出晶亮弧线。楼下算卦摊的布幡被风卷起,露出“占卜”两个墨字,说书人沙哑的嗓子正嚷着“杨六郎银枪挑辽将”、“俏罗成一人锁五龙”的戏目,却被货郎摇响的拨浪鼓截去半句。
“这里还只是开封郊区,并未进城,便已如此繁华,真不知开封城内,会是何等繁华模样。”
刘洪感慨的说到。
“别想了,进不去的,弟弟你的悬赏已经高达十万贯钱,姐姐我的悬赏也有五万贯钱,这里是大宋的心脏,里头全都是禁军,从大门进去的瞬间,我们就会被捉住。咱俩再强,也不可能跟成百上千的禁军同时开打。”
武松摇摇头。
“朱贵说过开封鬼樊楼的入口在哪里,赶紧找吧,运气好的话,我们能从鬼樊楼偷偷摸进开封城。”
二人的竹篙终于抵住石埠时,甲板已经落满细碎的柳絮。巍峨宏伟的城墙,依旧隐在蒸腾的市声中。但那些朱漆栏杆间飘动的彩帛、瓦舍勾栏里溢出的笙箫,还有粮船卸货时扬起的金粟粉尘,让这座未露真容的巨城,如同一座烧着龙涎香的鎏金熔炉,将全天下的珍宝宝气,都烹煮在鼎沸的晨光里。
刘洪看了一眼这座方方正正的大都市,便转过头去,来到了济水与汴水的交界处,迅速驶入汴河,按照朱贵的提示,在芦苇中左转右转,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地下河的入口。
刘洪举着火把坠入地穴的刹那,上百年的时光劈面压来。火光照亮的瞬间,整座被黄河泥沙封印的唐代开封城轰然撞入眼帘!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竟从地穴顶部,沿着岩壁倒悬而下,如同一轮镶嵌在石壁上的腐烂新月。开元年间铺就的十二里御道,此刻如同巨蟒的肋骨,将整个地下城环绕其中,在幽暗中泛着青灰色的冷光。
无数建筑在河水泥沙百年的冲击下,沿着御道或是长在地上,或是横起生在垂直的岩壁之中,甚至倒悬在洞穴顶端,房顶瓦片掉了个干净,只剩下腐朽的房梁骨架,给人一种空间错乱之感。
流淌着暗河流沙的大唐街道星罗棋布。早已经腐朽陈旧的唐代建筑鳞次栉比,成百上千根巨大的石质立柱伫立街道、刺入宅邸,撑起头顶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岩石苍穹,漆黑幽暗如同阴曹地府,寂静恐怖如同阿鼻地狱。
刘洪记得这个知识,黄河是一条地上河,极其容易改道,到宋徽宗时期为止,开封经历大小水灾无数,起码被完全淹没,摧毁过三次,上一个被完全摧毁的就是唐代开封城。
而唐代开封城被黄河泥沙彻底淹没之后,宋人又在遗址上重建了宋代开封城,并且挖掘地下排水系统,把唐开封城重新挖了出来,成为大宋东京的地下鬼樊楼。
几人震撼的向前迈进,踩碎的半块鸱吻残件还带着天宝年间的釉色,抬头却见四米高处,整面夯土城墙如同被天神竖切的年轮剖面。最上层是本朝景德镇的青白瓷碎片,中间夹着五代梁朝的红砂丹墀,底层唐会昌三年的砖瓦窑印记清晰如新。
错综复杂的地下水脉在建筑夹层间湍流涌动,时而冲入沿岸的宅邸,卷出大量百年前的古董,地下河同时裹挟着开封城的生活垃圾,与贞观年间的铜镜,锈刀,在岩壁中撞出细碎清响。
最令人胆寒的是东南角的时空褶皱:北宋开封城一个未知建筑的地基石柱,如箭雨般密密麻麻刺入唐代宣武军节度使的宅邸,汴京城一百万人的脚步,正从大唐的骸骨上踏过,把大宋的繁华,慢慢夯进一层早已腐朽,死去的血肉之中。
当火把扫过西侧时,刘洪的呼吸突然凝滞:一座巍峨佛塔如同天神射落的青铜巨箭,自岩石穹顶斜刺而下!塔尖穿透的岩层缝隙里,漏下几缕来自地面的天光,无数植物的根须,如同褐色的巨蟒,竟是凿穿了岩壁,盘根错节的缠绕在佛塔之上。
刘洪仔细观察,发现整个塔身倾斜三十五度角,每层檐角悬挂的鎏金铜铃大如车轮,此刻仍在震颤不休。最底层的唐砖缝隙里渗出盐霜般的佛骨结晶,而十二层密檐上却覆盖着五代灰陶瓦当,瓦当的莲花纹竟与本朝官窑的冰裂纹釉熔铸成诡异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