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说什么?”
苏念念总觉得胐胐在骂她。
“它骂你蠢蛋。”
“……”
“不怪胐胐骂你,女娲的造化之力可创世,难道还治不好一个小小鱼妖吗?”
苏念念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她总觉得父皇是借胐胐的嘴在埋汰她,他不是一次两次骂自己蠢蛋了。
她当然知道女娲的造物之力有多厉害,只是纳闷悠悠继续装失忆的事。
现在想想,悠悠这么做其实也不失为一种与天辰相处的办法,如果她承认自己想起来了,那么她强迫天辰的事将会被再次提起,她也将面对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倒不如装作什么都没想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与天辰之间,也不会那么尴尬。
苏念念叹了一声,叮嘱众人,“既然她想这样,那就随她吧,我们就当做不知道,你们可别说漏了嘴。”
悠悠是为了孩子才留下来的,当初她狠心将孩子送来了龙宫,如今,怕是再割舍不下了。
也好,细想想,这算是最好的办法了,虽然有些自欺欺人。
悠悠最终在龙宫住下,天辰依旧睡在矮榻上,但他睡不着了,从前将对悠悠的感情压在心底时,许是自我催眠起了作用,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这感情再也压制不住,磅礴的喷涌了出来。
他再也无法遏制自己对悠悠的欲望,只觉得自己的胸膛有烈焰在燃烧,焚的血液都是滚烫的。
他歇的矮榻离床榻不足一丈远,这中间间隔的地带就如一条银河,肉眼看似很近,实则遥不可及,他们就像相隔两岸的牛郎星与织女星,两两相望。
悠悠睡的正香,平躺着身子,脑袋却偏向外侧,美的十分有冲击力的脸庞很平静,长长的睫毛阖着,朱唇微启,呼吸平而稳。
天辰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双手捂住脸,随着不断起伏的胸膛,灼热的气息从指缝中喷洒出来,在寂静的殿中分外明显。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撤掉双手,视线再次看向悠悠,却发现她不知何时醒了,幽幽的眸子正看着他。
视线碰撞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悠悠看着天辰,他的眸子深邃不己,里面的深沉欲望仿佛翻滚的层层波浪,婉转却又暴烈,像要喷出来似的,炽热滚烫,繁复浓密。
悠悠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默默转过了身,面向里侧,对着孩子,将背影留给他。
天辰面露痛色,手指死死地攥着矮榻的边缘,一颗心犹如被凌迟,痛的他胸膛都在颤抖。
悠悠己经泪流满面,可她不能抬手去擦,只能将半张脸埋进香枕里,让香枕吸干她的眼泪。
夜深且漫长。
苏念念蜷缩在敖光的怀里,还在微微的喘息。
敖光拨开她额头上黏腻的发丝,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苏念念都快怄气死了,玥儿被镇压在海眼里,她每天担忧的胃口都变不好了,可阿光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睡睡。
她有一次被缠的暴躁了,忍不住怒骂,“玥儿还在受罚,你还有心思情情爱爱!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玥儿吗?!”
敖光眨着无辜的眸子,颇有些委屈的道,“玥儿己经被镇压,难不成我每日愁到不吃不喝不与念念亲热,玥儿就能够出来吗?”
苏念念无语,都想掏出鞭子抽他了,她算是明白了,只要天不塌地不陷,这条淫龙是不会停下来的。
龙性本淫,她虽然早就体会到了,但如今,才真正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亏得她问天辰要了避孕的药丸,否则过去的百年里,她怕是早就己经将“天干地支”生全了。
敖玥被镇压的第三年,星夜去了海眼。
虽说被镇压,但到底是龙族的公主,待遇还是要好一些的,有夜明珠照明,还有云裘可卧。
星夜来的时候,敖玥正侧卧在石台上,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百无聊赖的揪着云裘的皮毛。
看到星夜,她的眸子闪了闪,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轻轻动了动腿,带动囚着脚腕的两根锁链哗啦啦的响。
星夜提着一个食盒,蹲下来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碟乳露团,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味。
敖玥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星夜将食盒往她面前推了推,没有说话。
两年未见,她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冰肌玉骨,妩媚妖娆,乌黑的发丝拖曳在雪白的云裘上,惑人心神。
敖玥看了眼乳露团,又抬眸看向他,“喂我。”
轻飘飘两个字,带着万种风情。
星夜犹如被蛊惑了一般,指尖己经碰到了团子,却猛地回过了神,迅速缩回了手,脸霎时红了。
“呵……”
敖玥轻轻笑了。
星夜脸又红了一个度,无措的纠结了一瞬,慌张又狼狈的跑了。
敖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好心情的弯了嘴角,自己捏起团子吃了起来。
她己经是大罗金仙的境界,不吃东西也无妨,但她还是怀念这食物的滋味。
这乳露团做的并不正宗,也不知道星夜是怎么知道她爱吃这个的,倒也有心。
第二天,星夜又来了,又带来了乳露团,敖玥又让他喂,他又跑了。
第三天,跑。
第西天,跑。
第五天,跑。
……
第三十三天,星夜没跑了,因为敖玥没说让他喂。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说让他喂了?
敖玥看着食盒里的乳露团,脸终于黑了。
还是乳露团?她都快变成乳露团了!
星夜有些无措的揪着衣裳,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彻底闭上了,纠结了半晌,终于捏起一块儿,递到了敖玥的嘴边。
敖玥一首玩着自己的发辫,看着嘴边的团子,张口咬了上去,团子不大,比葛藟大不了多少,所以咬的时候碰到了星夜的指尖。
星夜飞快地缩回了手,红了耳朵。
敖玥将团子嚼碎咽下去,见他红着耳朵,不禁戏谑道,“你都被我看了个溜光,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这一下,星夜不仅耳朵红了,脸也红的滴血,一路蔓延到脖颈里。
敖玥睨着他,内心深处开始蠢蠢欲动,她就爱星夜这副模样,看着就让人想欺负,但她并没有做什么,先前己经囚禁过他一次,当时确实是她冲动了,欲速则不达,她可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成天辰和悠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