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江撼的额头上出现豆大的汗珠,而秦羽飞因为药物的作用,脸越发红了,不停的喘着粗气,喉咙间隐隐发出抑制不住的低喘。
夜无殇指着秦羽飞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将秦公子带出去,扔进校场的水缸里。”
“是。”侍卫领命将秦羽飞带了出去。
夜无殇看着江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让其他士兵退出了营帐。
“你跟随本王多年,出生入死,要什么样的人,本王都可以赏你,但你不该动情动到秦家头上背叛本王。”夜无殇语气中带着愤怒。
江撼连忙磕头说:“属下该死,属下不敢背叛王爷,请王爷恕罪。”
“不敢?若真不敢,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你真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夜无殇怒吼着。
江撼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便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属下自知坏了王爷计划难逃一死,也知道,自已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属下的错,但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从未背叛过王爷,属下不敢奢求王爷饶恕,但恳请王爷念在属下多年追随王爷的份上,能放过秦公子一命,属下愿用自已的性命平息王爷的怒火。”
说罢,江撼便抽出腰间佩刀,准备自刎。
夜无殇抓住江撼的手一扭,江撼吃痛,手中的刀就掉在了地上。
江撼疑惑的看着夜无殇。
“你背叛本王,想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死,没那么容易,去校场中间给本王跪着。”夜无殇怒指着帐外。
江撼领命起身,走出营帐,跪在校场中间。
所有士兵都在校场集合,夜无殇黑着脸坐在校场的演武席上,江撼跪在校场中央,秦羽飞泡在水缸里,两名士兵被捆在木桩上。
夜无殇冷着脸说:“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打死,其他人都给我好好看着,这就是秽乱军营,背叛本王的下场!”
岳峰领命,拿了个鞭子在水桶里沾了沾盐水,狠狠的抽在了两名士兵的身上。
两名士兵因下颌脱臼,嘴里含含糊糊说不清话,泪水和着血水一声声嘶叫,声音响彻整个校场,片刻便断了气。
在场的士兵见到如此场面,皆颤颤巍巍,汗如雨下。
处置完两人,夜无殇看着江撼,面无表情的说:“江总兵,你虽解救秦公子有功,但你二人行为僭越,坏了秦公子清白,罚,杖责五十,从今日起,降为士卒,发配边关。”
江撼神情复杂,俯身叩首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行刑完毕后,江撼被带上枷锁,连夜启程前往边关,秦羽飞浑身湿漉,披了件厚厚的外衣,被送回了将军府。
夜无殇依旧坐在演武席上百感交集,岳峰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为何不告诉江总兵真相?”
夜无殇叹了口气:“江撼跟随我多年,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感情用事,今日之祸,就让他长点教训,去边关磨砺几年,沉淀心性。”
解散了众人,夜无殇也回了王府。
次日一早,陌溪魂还在梦乡,夜无殇和秦铮便被传召入宫。
夜无浣脸色铁青,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才一个晚上的时间,秦羽飞失身之事便传开了,夜无浣连早朝都取消了,只召见了夜无殇和秦铮。
夜无浣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的开口问道:“无殇,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夜无殇将昨晚的事情连同细节一并讲给夜无浣和秦铮听。
秦铮气的吹胡子瞪眼,朝夜无殇怒吼道:“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目无法纪,以下犯上,秽乱军营。”
夜无殇神色淡定,拱手说:“秽乱军营的两名士兵昨夜已当众处死,江撼与秦羽飞行为越矩,污了秦羽飞清白,已杖责五十,降为士卒,发配边疆。”
“污了我儿清白,怎可如此草草发落?”秦铮怒吼道。
夜无浣早知秦铮会不依不饶,可夜无殇已私自处理,作为摄政王有督兵之权,夜无浣无权干涉,僵持之下,夜无浣很是头疼。
夜无殇也并没有给秦铮好脸,他带着怒气回怼了秦铮:“令郎昨夜亲口承认,是他情急之下,主动与江撼发生越矩之行,难保不是令郎投怀送抱失了贞洁,本王一直在给秦将军留着脸面,秦将军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王。”
秦铮听到夜无殇将事情推到自已儿子身上,更加愤怒不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夜无浣面前道:“小儿昨夜回府,浑身湿漉,神志不清,到现在还高烧不退,卧床不起,王爷私自处置了罪魁祸首,现已无法对质,今日当着王上的面,王爷又一句话就将所有罪责都推卸到小儿头上,小儿含冤受辱,百口莫辩,如今,我们父子俩也没脸活在世上,恳请王上,将我们父子处死。”
夜无浣见秦铮以死相逼,立刻开口道:“秦将军快起,秦卿乃国之栋梁,若因一时之怒而舍身求死,实在是国之不幸,孤明白你的心情,也理解你为子心切,但事已至此,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平息流言,还羽飞清白,否则摄政王颜面何存?秦家如何在朝堂立足?羽飞日后还如何议亲?”
秦铮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平息流言,可夜无殇已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这流言要如何平息?秦羽飞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就这么算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夜无浣和夜无殇的王权制衡,凭什么要牺牲他的儿子,凭什么要拿他秦家做炮灰。
夜无殇见秦铮一味的愤怒而失了主意,便开口提议:“若是对外宣称,秦羽飞昨夜偶感风寒,突发热症,神志不清,是江撼及时发现,情急之下,将他抱到帐中小憩,这样一来,既符合事实,平息了流言,又保存了秦家的颜面。”
秦臻见夜无殇想将此事大事化小,顿时又来了脾气:“那你处死的两名士兵怎么说?那些看到小儿衣衫不整,被江撼抱在怀里的士兵又怎么处置?难道要将整个西郊大营都灭口吗?悠悠众口,如何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