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没了睡意,起来到书桌前,犹豫了很久,还是写下了信。
他想,张起伶比自己强很多,虽说很不甘心把墨云推给张起伶,但是,张起伶这个人很靠谱,即使只是做墨云的哥哥,也能让墨云过得很好。
只是自己碰了她,可能以后没法嫁人了,在这个时代,女子没有依靠很难走,他不舍得墨云走上这条路。
他说,他想让墨云和张起伶离开,别等他了。虽说张起伶对墨云没有想法,但是把青铜玉佩拿走就行了。
不过他没有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他只是把这个办法写在信里,告诉墨云。
他隐隐期待墨云不会这么做,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不管墨云怎么选,都是他的妻。
他在写完信后穿上衣服站在墨云身边看着她很久,心情格外复杂。
他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碰她,就不应该非要娶她,连一个完整的婚礼都没给她。但是这次的战争是个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他不能错过。
那天晚上他说想给她一个更好的婚礼,她也只是说不需要,说那些都是表面功夫。
这些话,还有墨云的懂事,犹如尖刺一样刺向他的心。
他脚己经跨出了大门,又跑了回去,最后视若珍宝亲吻了墨云的唇。
现在黑瞎子这边己经到了军车边,他暂时不能戴墨镜了,现在阳光下的眼睛还能用,为了顺利入伍,只能暂时牺牲自己的眼睛了。
他坐在车里,和其他军人一起,前往战场。
胸前的那个吊坠在阳光下反着光,格外引人注意,别人问他这是何物。他拿起来,视若珍宝的亲吻:“这是我夫人。”
墨云手紧紧攥着信封,浑身颤抖,不是感动,是他娘的气的,她忍不住咬牙笑出声,视线挪向武器架上的钰珏和凌仓,迅速套上衣服,拿起武器就准备出门。
她想好了,这次他要去从军,那自己也去,顺便问问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想出这种损招。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张起伶也打开了门,他一脸茫然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墨云看到张起伶,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病号,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下意识就把信藏在身后。
张起伶则是看着面前咬牙切齿的姑娘有些发怵,他失魂症犯了,看着墨云这表情有些肝颤。
西目相对,各有所思。
张起伶的眼神从呆滞逐渐恢复清明,因为他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想起了这是谁:“云…”
墨云听到呼唤,从暴打黑瞎子的幻想里抽身出来,赶紧上前扶住张起伶,他此时上半身伤口极其多,而且纹身并未消失,说明还在发烧:“起伶哥,快回去躺着吧,还在发烧,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张起伶行为举止有些僵硬,估摸是疼的。
墨云扶着他躺下,有些不好意思:“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躺好吧。”
张起伶看着墨云,呆滞的点点头,他总觉得墨云好像胖了,实际上是因为墨云忘了裹胸,但他并没有意识到,只觉得墨云变了。
张起伶的脑海很混沌,他揉了揉发昏的头,手指碰到裤腰上的青铜玉佩,许是觉得硌得慌,随手取下扔到一边,却在一瞬间感觉到身体不对劲。
失忆后的他只记得眼前的人是他的朋友,他认为很重要的朋友,并不知道玉佩对于二人的影响。
墨云对此一无所知,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看信,越看越气,一把火烧掉了,还不解气,手里的筷子咔嚓一声断掉了,墨云感觉终于有些解气,于是厨房里一时之间不断的传出来咔嚓咔嚓声。
终于在墨云折断了所有的筷子后,她端着饭出来,才注意到己经没筷子了,于是她挑挑拣拣,在坏掉的筷子里挑了两根相对较长的拿到了张起伶的房间。
张起伶一见到墨云,那加速的心跳就让他感到不对劲,他下意识就想远离,可是被控制住的基因,控制着他不得不坐下。
看着墨云的眼神逐渐变了,那是一种毫无理智的爱意。
墨云一看这,暗道不妙,视线看向他的裤腰,却发现己经没有了那枚铜绿色玉佩,连忙环视房间,看到桌子上的玉佩,准备伸手去拿,却被张起伶握住了手腕。
完蛋。
在张起伶身体状态最差的时候,玉佩又离身,还和墨云近距离接触。
房间内充斥着火药味,张起伶眼睛微不可察的被黑色物质沾满,没有眼白,全部都是黑色。
他看墨云想拿玉佩,仿佛被控制一样阻拦她。
墨云眼神也变得不善,她知道现在己经不是张起伶了,这是一个顶着张起伶皮囊的怪物。
墨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不傻,从第一次张起灵戴上和自己同款的青铜玉佩,又加上青铜门对自己的伤害,她隐隐猜测,这应该是一种吸引性,一种弱者想在强者面前活下去,所具备的最低劣的吸引性。
墨云使劲推开张起伶,她知道此时无法唤醒张起伶,只能推开,想办法拿到青铜玉佩。
“张起伶”却有意无意把墨云拉在身前,姿势暧昧,令墨云不适。
她彻底毛了,想首接把面前的人劈晕,可是看着张起伶的脸又下不去手,她的手刚扬起来,瞬间被张起伶制住。
面前的“张起伶”说话了,声音却不是张起伶的,那是男女参半的声音:“啧啧啧,还真是美人儿啊,身上流着我的血,就别挣扎了,强强结合,放我离开,这才是你的命,明白么?墨云。”
墨云想要挣脱,却发现这个东西力气出奇的大,她面色阴沉:“你是什么东西?赶紧从起伶哥身上下来。要不然我不介意用青铜玉弄你。”
“张起伶”冷笑一声:“你们的命,都是我给的,你凭什么,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
墨云的手被紧紧制住,她挣扎无用,张起伶的身体素质太强,根本就挣脱不开。
她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块青铜玉,不过不知道管不管用,她用手费力的向腰间的玉佩抓去,而面前的东西也己经意识到墨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