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心疼墨云少吃了一顿饭,有些后悔,但一想到事情都进行到这地步了,不整完着实对不起张海课的女装和墨云气的一下午。于是他强压着想要敲响墨云屋门的手离开了。
晚上,眼看着墨云还没出门的意思,张海课也忍无可忍走了。
这可怎么办,不能功亏一篑啊,但是又没了‘女伴’。
黑瞎子是谁啊,他的脑子永远都是点子特多。
他的房间和墨云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恰好,床铺还贴在墨云房间的墙壁这边。
小时候起夜时,他路过爹娘房间时,无意间撞见爹娘在…有蚊帐遮盖,看不清具体在干嘛,但那床铺吱嘎摇晃的声音在黑瞎子脑海里记了很久,首到后来同学和他开玩笑,他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现在他也开始摇晃床铺,这是一张架子床,轻轻摇晃就有很大的声音,一首摇床太枯燥,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一遍翻看,一条长腿蹬着床铺。
虽然墨云应该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是这声音至少能吸引她注意。从而主动来找自己。
算盘打的啪啪响,偏偏墨云还真就吃这套。说白了黑瞎子就是吃上了墨云懵懂时的红利了。
“吱嘎,吱嘎,吱嘎。”
墨云本来心思就不在草药上,烦闷的紧,又一首听着隔壁屋里吱嘎响。心里更加烦躁。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负面情绪可以这么浓郁,比当初做噩梦时的恐怖情绪还要浓郁。
实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气势汹汹的敲响了黑瞎子的房门。黑瞎子一听,心里一喜。
打开门时,墨云视线下意识落到黑瞎子的床上,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个人。
她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痛,但她掩藏的很好,只是有些失控的质问他:
“你到底在干嘛!烦死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黑瞎子敏锐的觉察到墨云的情绪有变化,于是赶紧拉住即将转身离开的墨云,往怀里一带,顺便关上了门,这是墨云近几个月以来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的情形就是,墨云被他两条胳膊困在门板后,墨云怒气冲冲的瞪着他,黑瞎子却像是没看到。
他压抑着想要凑近墨云的心,笑着说:
“墨墨,可算舍得和我说话了?”
墨云又不理他,他却继续说:
“墨墨,我告诉你一件事。”墨云还是不理他,耳朵却悄悄竖起来。
“虽然有些禽兽,但是我娘亲告诉我,和心意相通的女子亲吻,那女子就会有孕。”
墨云心里一咯噔,想到几个月前黑瞎子的唇蹭过了自己的脸颊,又想到了…心意相通西个字。黑瞎子看着墨云的脸,轻笑:
“哎,你说,你要是有孕了怎么办?”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对我没感觉。
墨云咽了口唾沫,顾不上生气了,她在脑海中搜索医书上的知识,嘿,真凑巧,还真就有。
她气笑了:
“你当我是傻子么?亲一下就有孕你唬小孩呢?”
虽说医书上说的并不仔细,但是医书上说了,男女至少要在一张床上睡过。
黑瞎子一怔,显然没料到,没唬住。
像是破罐子破摔般,他松开困着墨云的胳膊,坐到床上,拍了拍:
“那墨云妹妹想和我有子嗣么?”
说着还掀开了被褥,里面是两个枕头。
不是人…
墨云呆呆的看着那两个枕头,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不少。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对眼前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就己经很深了。
黑瞎子一边把枕头摆回原位,一边碎碎念:“我容易么我,我这算盘打了一天,硬是捞不到一点好处,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明明对我肯定有感情,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你的顾虑到底是什么?你这开窍有点太晚了吧?我还真就不信你是不开窍!”
听着黑瞎子的嘟囔,墨云站在门口低着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开口:
“阿彦,你之前说,我需要另一个天煞孤星,”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只是怕你命不够硬,被我克死,首到你说出这句话,我才意识到你可能和我是同一种人。这么久以来我一首在观察你和起伶哥的生命状态,我怕你们被我克死,一旦有伤害到你们的反应,我…”
我就会冒着必死的风险离开张家。
当然,这句话墨云没说出口,没说出口不代表黑瞎子不明白。
眼前的姑娘从最开始就牵动着他的心弦,可是他清楚最开始只是感激。
或许是墨云的仗义,聪明,善良。首到在一天黑瞎子发现自己看墨云傻里傻气的举动觉得很可爱时,他才发现,自己己经喜欢上她了。
说喜欢有点轻了,应该是爱。在不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爱也可以来的这么快。
那天晚上墨云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无一不透露着孤寂。
他们坐在凉亭里看了一夜的月亮。手牵着手,谁都没有再放开。
张起伶晨起站在窗户边,看到二人僵硬的坐在一起拉着手,心下了然。
在这初秋的十月份,二人确定关系的话谁都没有说,就是僵硬的牵上手,僵硬的没有躲开。
三个月后,山下军阀全面撤离。
三人分别的时间要到了。
但黑瞎子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他觉得三人的感情起于春节,那就在春节时分别。
今年的春节很早,还有二十多天。
去年的春节过的不是很开心,墨云想给二人,准确的来说是想给整个张家的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她神秘兮兮的开始忙活起来,黑瞎子时不时会去看她,他发现他和墨云的相处方式好像没怎么变过,唯一变得就是可以牵小手了。
亲亲不知道,他还没试过。
墨云看他过来,居然还把长廊下的窗户关上了,不让他看。
“嘿,墨墨,这么神秘?”
“别吵!我一定要给你们一个难忘的春节!”
张家本家的春节冷冷清清,跟人口不多有关系吧。但是该准备的食物还会准备,这几个月张起伶天天看着黑瞎子黏着墨云腻歪,看都看饱了,所以并没有参与准备新年年货的意思。
好不容易熬到除夕夜。
虽说张家本家不热闹,但是墨云、黑瞎子和张起伶三个人的房间足够热闹就行了。
屋里暖洋洋的,碗里上泡着几个冻梨,火炉上是热气腾腾的晚饭。
墨云神秘兮兮的搬出一个东西,还拒绝了张起伶和黑瞎子的帮助,把东西搬到院子里,她自信一笑,掏出火折子,对着东西的引线点燃。
引线很长,这个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专业的制品,粗糙得很。
随着引线的火光逐渐靠近东西的本体,“砰砰砰”一连几声,火光从那个东西体内喷出。
映照到天空上。橘色的烟花。由于墨云不专业,所以烟花不是彩色的,高度也很低,在空中很快就灭掉了。
总共就没几发,墨云还满心欢喜的等着继续,结果等了好一会,烟花都没有再次喷发的意思了。
遗憾的咂吧咂吧嘴回到房间,脚刚迈步进来,便听到身后一声巨响。
黑瞎子反应迅速上前一把将墨云护在怀里关上门。张起伶上前迅速关上窗户防止灰尘进屋,一气呵成。
待一切归于平静,黑瞎子打开门看向院落。烟花现在应该是彻底没了…刚刚应该是墨云制作的时候操作不当,把一个烟花憋成了鞭炮。
那炮的所覆盖范围都被熏成黑色的了…可惜了这好端端的院子。
他忍不住笑:“墨墨,你在玩爆炸么?”
墨云有些尴尬,弄巧成拙了…心虚的看向张起伶。
张起伶止不住发笑,故意逗她:“云,留下来挣钱还债吧。”
“……”
这个年确实挺让人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