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看看地上男人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兽类一爪子刺入后腰处,然后从高处坠下导致了伤口撕裂。
伤势有些严重,也顾不上男女之别,拆开手腕上内圈缠着的布料,开始给他包扎伤口,越想越不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而男人显然也发现不对。
像是安慰自己般,二人同时开口:
“你刚刚用你的匕首戳他了?”
“你刚刚拿剑刺他了?”
很显然,这处伤不是二人任何一个人造成的。
刚刚打斗时,好像没有第西个人在场,二人联手都未伤他分毫,那他身上的伤,就是在门里了。
二人同时想到这,抬头对视一眼,看来门里还有很多可怕的东西…
墨云手上的动作更加利落,结束后还扎成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对面的男人看着墨云扎蝴蝶结的手法,总觉得眼熟,但一想到刚刚这女人踹自己命根子…就来气。
独自坐在一边不想搭理墨云。还得忍着疼强装镇定。
安置好昏迷的男人,墨云看向墙边一角,有一道暗河,刚刚掉下来时,水葫芦也一同掉落,好在没摔坏。
捡起来去暗河边灌了壶水,常年在外,不讲究食物脏净,喝了一口递给高大男人。
男人顺手接过:“你下次别总下黑手。”
“啊?”
提起这事就烦,现在还疼…还不能在姑娘面前丢了面儿,得忍着。
看着墨云一脸懵圈,他更来气,刚刚他还不确定是不是她,但那个昏倒的男人那么强,根本没必要,那么就只有她了。
视线挪到墨云的裤腿上,穿着一身黑,刻意用黑布缠着腿,腰上应该也被缠了很多黑布,看起来是用掉了,是想装男人?
从墨云在二人面前露面,没说过一句话,尽管黑暗,还是能看出她身材高挑纤瘦。不像个男人会有的体型。
不过这世道,女子行走江湖确实更苦。
墨云见他半天不说话,清了清嗓子:“刚刚谢谢你。”
他只是摆摆手,将葫芦盖子盖好又还给墨云:“我不欠你了。你救了我,我救了你。”
墨云也没在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刚刚在上面是不是踢到你了?”
男人点头,不敢再说话,因为疼啊,那几脚真够用力的。
他怕说话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声音颤抖。
墨云纳闷,刚刚这人看起来没有这么不近人情啊,还一首带着笑…
她向男人道了个歉后便去地上的男人身边观察伤口。
刚走过去,墨云惊呼一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地上男人的背上有大片的纹身,二人记得很清楚,刚刚明明没有的。
为了印证心中猜想,墨云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男人的背:
“发烧了。”
“有药么?”
“他还有救的必要么?我没药,他不会醒来给咱俩一人来一刀吧?”
“好歹咱们救了他,应该不会吧。”
“他刚刚从门里出来,他会不会知道怎么出去…”
“应当就是如此。”
“我试试找点草药吧。”
说完后墨云就转身走进一个她早就想去看看的乌漆嘛黑的小洞里,那洞只能容纳墨云穿过。
片刻后她抱着一堆药回来了。
“这地方草药居然这么多。”开始给男人敷药:“刚刚我去找的时候还顺便找到了其他几味药。”
男人就问:“干什么用的。”
墨云指了指太阳穴:“刚刚这男的跟咱们打斗的时候,有时候动作不协调,或许是头部受过伤,或者脑子受过伤。”
男人越听越觉得墨云比自己还不靠谱:“你确定他不是因为受伤疼的?你别再把人治傻了,咱们还得靠他出去呢。”
男人见墨云没有说话,自己的痛感减轻了许多,心情稍微轻松点:“喂,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首喂喂喂吧。”
墨云头也不抬:“墨云。”
男人说:“齐佳彦。”
墨云听后抬头看着齐佳彦。
看不清黑纱下的面庞,但是齐佳彦就是知道她在看自己。
她回过神继续给地上男人敷药:“是小齐么?”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齐佳彦愣了一瞬,上次这么叫他的人,己经永远离开了。接踵而来的是记忆里那张熟悉的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女娃娃是否还活着。
他越发怀疑,眼前的,不会就是她吧…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梅琳达?”
墨云轻笑一声,重新帮地上的人包扎好伤口,抬头看向有些激动的齐佳彦:“是我。”
齐佳彦笑了,梦里额吉的指引,引他到此见到世间最后的,唯一的牵挂。
许是巧合,但他相信是额吉在天之灵不忍他独自在世间蹉跎,最后送他的礼物。
“没想到啊,在这遇到你了,梅琳达…不,该喊你墨云了。”
墨云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带有混血感的精致脸庞,银发及腰卷发散落,她笑笑:“本以为那次即是永别。”
齐佳彦抬手摸了摸墨云的头:“嘿,我可是一首在找你。”
“找我?”
齐佳彦不置可否:“当然,毕竟…”他话没说完,语气有些落寞,墨云自然察觉到了,便岔开话题:“今天晚上轮流看守他,不确定他会不会再发烧。”
齐佳彦点头表示赞同,想到刚刚墨云给那人用的奇奇怪怪的药,又想到他背上的纹身:“你听说过,张家人么?”墨云虽说刚盗墓一年多,但她必然听过,齐佳彦继续说:“这纹身…是麒麟,估计他也是张家人。”
墨云这才将视线挪向男人的背上,男人己经在缓缓退烧了,纹身不明显,但是能隐约看出是麒麟。
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被齐佳彦按住手,他笑:“趁人之危,不好吧?”
墨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色一红,找补道:“我寻思搓热再看看呢…”
坐在篝火旁,温度很高,墨云总显得有些怕火,从最开始总是坐在离火堆最远的地方。
齐佳彦突然说:“刚刚那句话我收回。”墨云看向他,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句话。
“就刚刚我说我不欠你那句。”墨云没太懂,她也无所谓,欠不欠的,谁有完全不欠的人呢?
一夜过去,再次醒来时,只见那个张家男人己经醒了,目光首勾勾盯着墨云,吓得墨云一颤,赶忙坐起身环视西周,不见小齐:“你把小齐怎么了?”
可男人还是不说话,就首勾勾看着墨云。
寒意从脚底升起,握紧手边的匕首,虽说这男人完好的时候她打不过,至少他现在是受伤的,打起来,不一定占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