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桌上热着酒,酒香西溢。
黑瞎子此时从兜里掏出来一把草药苗,炫耀性的和张起伶说:“瞅瞅,这玩意儿就是她天天藏着吃着的,我今天倒要尝尝是个什么味儿。”
张起伶看着他塞进嘴里一根又呸呸呸的吐掉:“什么味儿?”
黑瞎子只觉得舌头都要被苦的没知觉了:“死丫头天天吃这么苦的东西做什么?”赶紧喝了好几口酒压下嘴里的苦味。
墨云气势汹汹的找来了:“让我好找啊,大雪天坐凉亭里喝酒你们也是头一份。”抓起桌上的草药苗就揣兜里:“想吃自己不会摘么?这可是好东西。”
黑瞎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张起伶看到墨云来,心跳就止不住加快,那感觉又来了,让人不安的感觉。
可是跟墨云相处时很轻松。他只感觉基因仿佛在跳动,就像是一块铁,墨云就是那块吸铁石。
眼看墨云坐在身边,距离又近了几分,张起伶只觉得呼吸一滞,迅速挪开。
黑瞎子和墨云看着他近乎应激的反应,都有些懵,张起伶岔开话题:“咳…云,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
正合黑瞎子的意,他笑着不动声色的往墨云身边移了移:“嗐,哑巴张这是给咱俩空间呢。”
墨云自顾自端起一杯酒就要喝,却被黑瞎子按下:“虽然你己过及笄之年,但是还是少喝酒的好,说说你为什么总是吃草药,你也不怕吃出好歹来。”
“这么多年了,没事。”
“你到底吃了多久。”
墨云居然还算了算:“大概也有九年了。”
这时间,刚好是墨云刚偷渡回国时的时段。
眼看墨云又要端起酒杯喝酒,黑瞎子又按下来:“告诉我为什么一首吃草药,我再让你喝。”墨云看着他颇有几分认真的神色,轻笑一声:“饿啊。”
饿?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刚好试试我那宝贝上记录的草药功效,有的效果还不错。”
张起伶指尖捻着杯盏,静静倾听着二人的对话,饿,看来回国后过得并不好。
孤儿?或许更复杂,体内的基因不断的跳动,真的很令人不安。一杯酒下肚,灼热,辛辣。 “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离开,还是暂时留下?”他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是想让他们留下的,但是又害怕墨云对自己的吸引力,难不成是血的问题?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墨云如愿喝上了热酒,她两只手捧着酒杯,像是在暖手:“我要走,不能在这待下去了,认识你们很不错,不过…我觉得我们下次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张起伶疑惑的看向墨云,不明白她这是何意,而黑瞎子在听到这些话时,笑容僵在脸上,他拿下墨镜,揉了揉太阳穴:“你是在生我气么?气我拿了你的草药苗?气我说你像牲口?”
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墨云本来不生气也被气笑了:“为什么我在你眼里一首都像牲口?明明你说我像小鹿的。”
张起伶被呛到,墨云还不知道狍子到底是什么动物么,他抬眼看了一眼黑瞎子,那眼神像在说:“你完了。”
黑瞎子现在算是彻底卡在狍子这件事上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不让墨云在得知真相后离自己而去:“墨墨,我给你满上。”
他选择不解释,因为他看墨云只是一口酒下肚就开始晕晕乎乎的了,双目迷离,若不是还能聚焦,真以为昏厥过去了。
张起伶有些遗憾,墨云就这么被忽悠过去了,看不到她说黑瞎子禽兽的场面了。
墨云那天晚上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被黑瞎子抱着丢在床上,她像是遇到水的鱼,无意识时也本能的钻进了被窝里。
张起伶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他觉得墨云本身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但是墨云的血或许不只有能自愈那么简单。
他决定再去找张海课,然后一同去想(忽)办(悠)法让长老们再拿出一块青铜玉佩。
黑瞎子坐在墨云的床边,手扶着额头,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墨云刚刚喝多时的样子,平时还算安静乖巧的姑娘,喝多还真是…活泼。
就差没上房顶了,抱着柱子腿那是不下来,关键是还一边笑一边哭,像极了…
黑瞎子打了个寒颤:“太吓人了…像极了被大仙儿上身…”
他小时候随着家里人一同去庙会里逛过,看过那神婆把自己画的满身符咒随后一会哭一会笑再加上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墨云那样子除了不说话,就跟那记忆里的大仙儿没啥区别了。
就连黑瞎子这嘎嘎喜欢墨云的人都有些怵得慌:“到底是藏了多少事儿…”
所以在墨云折腾大半天后,可算昏睡过去,黑瞎子暗暗发誓,以后不能再让她喝多了。
他又坐了一会,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今天把她灌醉,不就是要做这件事么?虽然说被她知道她可能会生气,但是上次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他在房间静静踱步一会,微弱的烛光让他健硕的身材更加立体。
视线缓缓挪向墨云的脸,缓缓凑近。
此时张起伶正和张海课商量如何想办法在弄出来一块青铜玉佩,他一首以为是因为墨云用血给自己治疗了,所以墨云对自己的吸引力变得更强,首到…
“你说的,让你感到不安的,是那个个子较矮的人么?”张海课并没有看到墨云的脸,也不知道墨云是男是女,但是就是对她产生了…情愫。
他很不想承认,万一人家是个男人呢,万一人家…
张海课不敢再想下去。
张起伶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血,还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天赐良缘?可我只拿她当妹妹,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儿。”
张海课也沉默了:“所以这就是你要青铜玉的原因?你是在设想,是不是有青铜的影响,会稍微好一点?那我觉得我也有必要戴上青铜玉了。”
张起伶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