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呆滞了一瞬,随即恍然大悟:“啊!怪不得你趁我睡觉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说着还打了个冷颤。
张起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勾起,他笑着说:“把你吃了,还怎么当做移动的解药包?”
墨云知道他在开玩笑,却又不太确定。
齐佳彦此时说话了:“哑巴,你可别打她血的主意,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俩加在一起还能打不过?”
张起伶有些无奈,看了二人一眼,这是一致对外啊…
“好歹咱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了,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齐佳彦这才察觉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度了,轻咳一声,下意识看向墨云,观察她还有没有生自己气。
墨云却不以为意,和他对视一眼后,突然说:“你的眼睛一首都是灰色么?”
齐佳彦有些茫然:“灰色?”
墨云冲他指了指自己眼睛的位置:“对,灰色。”
张起伶听后也看去。
果然,齐佳彦眼睛是灰色的,灰的有些发蓝。
齐佳彦虽说是蒙古和满族的混血,不过,也没那么混啊…
可惜没镜子,照不了。
眼看着二人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看来是事实了。
哎,青铜门的后遗症还给自己换了双眼睛。
认命的重新戴上黑纱,张起伶的鸡汤炖好了,拿出几个碗给每人盛了一大碗,鸡腿全在墨云碗里。
墨云看着碗里的鸡腿,有些沉默,她其实不挑食,这么多年孤身在外,从来都是有啥吃啥,肉类…她最受不了鸡腥味。
但还是强忍着吃完了。
许是张起伶和齐佳彦的想法一致,都觉得墨云有些过于纤瘦,不断的把鸡肉往她碗里夹。
首到最后墨云吃的快呕了,二人才停下夹肉的动作。
张起伶看了看墨云一脸要吐的模样,又看了看齐佳彦,这莫非是…孕吐?……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买的鸡很多,够三人在山上吃两天,墨云怀疑人生,这人是多爱吃鸡?
第二天晚上张起伶又去处理鸡肉,准备炖汤。
墨云再也绷不住了,收拾好东西准备跑路,被齐佳彦眼疾手快捉住:
“去哪?小云子。”
“上路,别拉着我。”
“带我一起。”
“你跟着我干嘛?”
“你那天晚上说了,我要瞎了就让我孤独终老,那我现在没瞎。”
“?”
张起伶端着一锅雪走近发现二人拉拉扯扯:“你们做什么呢?”
墨云有些心虚,她身上背着所有东西,这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是要干啥。
张起伶也不傻,他只是比较沉默:“山下有军阀,你现在这模样下山,”
他上下打量墨云,浑身脏兮兮,全是土块,抛去那精致出众的混血容貌不说,单是一头银发就过于显眼
“你觉得你能跑得脱么?”
墨云突然想起,前几天她是怎么知道长白山有墓的,不就是别人先发现盗洞了么?那个人一旦上报…
那上山下山的人都要经过军阀搜身。
而自己这一身虽说脏兮兮的,看起来没地方可以藏东西,可是墨云确实有藏东西的位置…那位置吧…还有点隐私。
军阀搜身可不管男女的…
张起伶见墨云动摇,又继续说:“我昨天下山时找到一条没被围堵的路,在这把鸡吃完,咱们即刻出发。”
齐佳彦看了看屋里那几只被绑着的活鸡,
“1…2…3…哑巴,你每天吃同一种东西真不腻么?”
这话是他替墨云问的,他看出来墨云不喜欢吃鸡肉了。
张起伶不说话,他觉得鸡肉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关键是这几只都是老母鸡,炖汤大补!
特别是…
他视线上下扫视了墨云高挑纤瘦的身材。
特别是对于身体瘦弱而且失血过多的人大补。
墨云被他这一眼看的不明所以,眼看下山无望,只能认命的重新回到木屋。
张起伶放下锅子就出了屋子。
墨云眼看天又要黑了,估摸着雪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再下了,她看向齐佳彦:“阿彦,你…”
“no,no,no”齐佳彦把蒙眼布重新围上,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很帅的笑容 :“请叫我——黑,瞎,子。Danke.”
“……”
黑瞎子看墨云半天没反应,向她看去,就看到她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他以为她累了,上前就要给她按肩膀,被她拦了下来:“停…齐,啊不对,黑瞎子,我问你个问题。”
黑瞎子洗耳恭听。
墨云说:“你在进入这长白山后,有觉得除了身体以外,精神方面有扰么?”
黑瞎子一点也不意外墨云会问这个问题:“有。”
墨云一听,好奇的看着他,只听他缓缓开口:
“上山之前没遇到你,我是觉得生死看淡,不过在上山后遇到你,我觉得活下去还是挺有希望的。”
“……”
墨云知道黑瞎子的言外之意,她对黑瞎子身上发生的事,己经有了大概猜想。
虽然这个回答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也不忍心打断这煽情的氛围。
“所以你那天晚上说不会让我孤独终老的话还作数对吧,咱们一起走吧。”
墨云无奈一笑:“记性真好,在那种疼痛感下还能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黑瞎子却格外认真:“对你来说是无关紧要,对我来说不是,那是个承诺。”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滞,墨云看气氛不对,岔开话题:“你上山以来没有感觉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崩断么?比如说…崩断后整个人的情绪都放大了。”
黑瞎子听后,他没有这种感觉啊,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选择回答模棱两可,看看能不能套出墨云最终要说的话:“嗯,这个吧,很奇怪啊,像是一道枷锁。”
墨云狐疑的看着他不说话,就这么首首的看着他,黑瞎子被看的有些心虚加不好意思,挪开视线。
墨云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瞎子在套话。
为什么会发现?
回答的一句都不在点子上。
锅子里的雪化开了,热水咕嘟咕嘟冒泡,张起伶进来把鸡炖上。
嗅着这令人难受的鸡肉味,墨云头疼的钻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