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白氏也强打起精神,开始做起家务了。
好在家里的两只猪和那些鸡没有了,不然还不得累死她。
呸,她想的什么玩意,大清早一家人只喝了点糙面糊糊,一盘子炒鸡蛋,一人夹一筷子就没了。
哪像那个贱丫头,一个人整了一碗红糖鸡蛋。
想想唇角就不由得往旁边一撇,这一家子乡巴佬真没用,连个小丫头都按不住。
林菀堂和林大丫约好见面的地点。
就在离林狗子家不远的地方,只一日时间,林狗子的爷爷就己经安葬好了。
两人朝着那个茅草房看去,也幸好没下雨,不然一阵风雨飘摇那屋子非倒塌不可。
林大丫红着脸低声说道:“小丫,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爷和奶说的,不行就招林狗子做个上门女婿算了。”
结果就被林菀堂快速地把她的嘴给捂住了,“这八字没一撇呢,你也敢乱说!”
林菀堂还真的不希望林大丫随便把自己许出去。
何况,这丫头的红鸾星还没亮呢。
现在强行嫁娶只怕不寿。
“不是,我就是和你说说而己,我爹,我娘,我叔,我大哥都不同意,这样招回来的话,家里只会多一张吃饭的嘴,没任何好处!”
而他们家也穷得快吃土了。
有时候,林菀堂真的很羡慕傻傻的林大丫,家里有那么多人宠。
而她自己呢!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似乎都没有亲人缘。
医者不自医,同样,他们玄门巫学,也是看不到自己的命数。
如果强硬观察,只能伤及自身,严重的减寿,减运!
两人今天去山丘这边到处转转,看能不能捡点野菜,菜根,或者观音土什么的,林爷爷说好赖都得准备一些。
“那你呢,看上他了吗?”
“没有!”
林大丫迅速地摇了摇头,她才不喜欢那种瘦弱无力,沉默寡言的人呢,“我真的不喜欢,但是看他又挺可怜的!”
两人说着话,就越过了望山村后,到达那片连绵起伏的小山丘处。
恰好看到林狗子依旧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一处新垒起来的坟墓前,整个身躯,就仿佛抽去了全部的生机似的。
林菀堂看得眉心微微地皱起,看着他头上的死气环绕。
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这小子活不过七天,就得嘎了。
林大丫见到林狗子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拉着林菀堂快速地绕了过去。
等看不到半个人影时,才低声说道:“听我奶说,狗子家连一口吃的都没了!”
“山前屋后还有野菜和草根,他为什么不去捡!”
林大丫轻轻地摇了摇头,总感觉那个人最近疯了!
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家家户户都困难,不可能有人无限制地去接济。
村子后的丘陵高低起伏都不大,山丘上的杂枝野草,被人砍得差不多,都拿回家当柴火了。
往常纵使砍得再厉害,一茬子雨水到来,又会冒出不少。
哪像像现在,到处看着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就连稀稀拉拉的小树木人上,下面的枝条都被人砍走了。
地方不大,摘野菜的人却不少。
到处游荡着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孩童和年老的妇人。
两人寻了半天,也才挖了一小把野菜和一把能吃的草根。
林大丫黑漆漆的脸,显得更加的黑了,“小丫,我觉得明日一早,咱们还得去一趟鸡鸣山,那边的情况要好上一些。”
“明早林婆子不是要祈雨吗?”
“她祈她祈的雨,也不影响我们去干活啊!”
好吧,这丫头的心真大。
但是作为原冤大头,无论如何,林家都会让林菀堂去看这场戏的。
并且她也很期待。
好在回到林家后,林娇娇那个屋门还真的被修好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苦大仇深。
第二日一早。
果然,林菀堂就被林家人邀请了,一家人扛的扛,抬的抬,包括运送供桌、香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香烛、黄纸什么的。
全让家里人往祠堂的方向搬。
就怕林菀堂不愿意似的,林大福还特意,还把那个看起来很重的铜制香炉,放在了她的上手。
“小丫,你拿这个轻的,赶紧搬去祠堂,你奶等着呢!”
林菀堂淡然一笑,也没有拒绝,只不过在出门之前。
无形中,就给在家休养的林家大郎身上,贴了块倒霉符,希望他祸从天降。
一家人赶到祠堂跟前时,香案也己经摆好,就立在那处有十二米长的十二级台阶之下。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架起了一个火堆,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让这个干燥的年岁显得更让人烦闷。
村民几乎到得七七八八的了。
以香案为中心,围成了个半包围圈,林村长以及他那位老奸夫父亲,和特邀林家的族老,包括林地主全部亲临。
都站在一众人的前头。
而林婆子也准备完毕,此时她头戴湛师帽,身穿大黑袍,左手拿着一叠黄纸,右手捏着柳木剑。
双手合十,站在香案的正中间,微眯着眼睛,嘴里在念念有词的,在做着某个仪式的祈祷!
看着煞有介事!
在林菀堂与有荣焉地,把香炉往桌上一摆之后。
林婆子立刻掉转身,来到案桌的正面,把黄纸和剑小心地放在了暗桌旁。
捧起三根手指粗的香,开始上供。
案桌的最上头,还摆放了一座用红布遮挡的柳木娘娘。
看得全场寂静无声,包括一向蛮不讲理的胡家兄弟,这时也站在了人群最末。
嘴里却在小心地嘟囔着,“我就知道这老婆子邪性得很,肯定是她把咱们家的财宝都偷光了。”
“我听说她会五鬼搬财!”
“要不趁着老婆子做法事,他家没人,咱们去捞上一笔!”
林菀堂放出去的神识,眼睁睁地看着胡家兄弟贼眉鼠眼地溜了,唇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浅笑。
也就在早晨起床的时候,她运用了隔空取物。
把小蜜蜂指定的几个藏钱地方,全都给搬走了,包括林云桥的卧房,好家伙还真的有两叠子纸币。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咋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