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虽然在梦中,但警惕性依旧极高。
轻微的脚步声让秦苒惊醒。看着队伍中一男子轻轻起身。正朝着秦苒的方向走来。
是顾辞。
看着顾辞是冲自己来的,秦苒这才坐起身子,轻轻跳下树。
“秦公子”
顾辞一拱手,行了一礼,脸上尽是无奈与懊悔,
正好秦苒也想问问顾辞。于是率先开了口。
“这才半月不见,顾兄怎就混到流放的队伍里来了?怎么回事?为何会被流放?你犯了何罪?”
秦苒没有绕弯子,首接问了出来。
故辞精神瞬间萎靡下去。露出一抹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是他们说我科考作弊,但我真的没有。”
听着顾辞的讲述,秦苒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秦苒知道,顾辞是书生,正在准备科举考,
所以半月前,皇帝派下来的御医在医馆坐诊以后,便没让他到医馆帮忙了。让他在家安心备考,顾辞也听话。
可谁知考试当日,顾辞刚进考场,拿起笔墨,正在一心一意答题,谁知就在此时,一群人闯了进来。
不由分说便将他五花大绑,然后就开始搜他的身,不知怎么,就从他身上搜出纸条来,
上面写的是考题答卷,那群人看搜出东西了,不由分说,堵住他的嘴便将他扭送到衙门。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身官服的大老爷也不听他的解释。便定了他的罪,
以最快的速度被判流放,刚好当时有一批流放队伍,便将他安插进队伍流放了,还说什么官府宽容,念他也是初犯,
祸不及家人,才没有连累到他的哥嫂侄儿。
听完后秦苒有些震惊!
“这么草率的吗?”
顾辞无奈,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全程他们都堵着我的嘴,未说过一句话,便己被定罪。
说实话,在下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为何会从我身上搜出纸条呢?”
秦苒想了想。这件事百分百和狗太子脱不了关系,
其一,太子是陈玄亦的死对头,让他吃了很多亏,而秦苒和顾辞,自然而然的便被划分到了陈玄亦一列,
其二,那日在店里,太子丢那么大一个脸。唯一的旁观者是顾辞。太子怎会?容忍自己的狼狈,被外人看了去?
又或者是想用顾辞。给自己一个教训,之所以不杀而是被流放。一是怕惹急了自己,毕竟他想拉自己入伙。
二是想己此警告自己,捏死自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这样想来,终究还是自己连累了顾辞。
秦苒倒是想为顾辞讨个公道,可想到陈玄亦有自己的计划,
若现在贸然行事,恐坏了对方的计划。
秦苒伸手拍了拍过辞的肩膀。
“放心吧,我正好和你们目的地一样,这一路上,我护着你。如今时机不到,待来日。我定带你回来,还你一个清白”
顾辞看着秦苒信誓旦旦的脸。
且自己和秦苒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来看,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顾辞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只要能回来与家人们在一起,小生便知足了。
经过这一遭,小生觉得官场并不适合小生,恐怕迟早有一日,小生也会死在这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之上,
这官,不做也罢只盼能与家人团聚在一起,便也知足了。全当这十几年的寒窗苦读,葬于犬腹罢了”
秦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的确实,官场是一个大染缸,权利之争,谁都想往上爬,或为保命,或为贪念。
而顾辞性格过于单纯。或许他真的不适合,一脚踏进去,要么保持初心体无完肤,要么随波逐流。
谁说一定要轰轰烈烈,发光发热才算人生呢,平平淡淡不也是一种生活嘛。
所以秦苒并没有劝解。
借着包袱的掩饰,秦苒拿了两个肉包子。递了过去,
“就一个黑面馍馍,没吃饱吧?给,快吃吧。”
看着香喷喷的肉包子,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几声,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虽然他很想接过,
可看着秦苒并不大的包袱,还是坚定的摆了摆手拒绝了。
“秦公子,在下不饿,还是留着秦公子自己吃吧。”
秦苒不容分说,将包子往顾辞手中塞,
“墨迹什么?快拿着,前方城镇又不远。我随时都能买,但是你们不能脱离队伍,
吃喝全仰仗官差的那几个黑面馍馍,硬邦邦的都能硌掉牙,怎么吃的饱?
快拿着吧。”
顾辞还想拒绝,可软乎乎的包子己经被塞到手里了,
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在白胖白胖的包子上留下了个黑印子,若再还回去,
秦苒也会嫌弃的吧,这才收下了。
谢过秦苒之后,告辞转身刚想往队伍里走。
秦苒又叫住了他,
“吃完再过去,你看他们一个个饿的。你过去那香味儿还能把人从梦中勾起来,
到时还不等你吃到嘴,恐怕就被人抢走了。”
听了秦苒的话,顾辞没再犹豫,当着秦苒的面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两个肉包子。
二人又寒暄几句之后,顾辞这才回到队伍中休息,
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有些累,没过多会儿,便沉沉进入梦乡。
而秦苒也跳回树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