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林允棠却悄悄走到陆柔雪身边,嘴角微挑,轻轻俯身靠近她耳边,声音温柔:
“陆柔雪,你知道陈大妈是怎么知道你和陈俊生的吗?”
陆柔雪瞳孔里闪过一丝阴郁。
她在晕倒闭眼前,看到了谢扶摇那得逞的笑。
本来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林允棠的话,让她确定了。
是谢扶摇搞的鬼。
陆柔雪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被人用手死死压住了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更让她恐惧的是:
她在晕倒的十几分钟里,脑海里有一些她没经历过的画面浮现脑海。
让她有一种割裂感。
就像她原本的人生突然被另一段完全不同的记忆强行插入,逼得她意识混乱。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怎么可能会和谢扶摇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谢扶摇最后和沈从归在一起了?
那些画面像是梦,却又太清晰。
一股子莫名的怒火在她胸口烧起来,带着极强的执念。
这个谜底,她一定要解开。
*
林家的人还有祁白坐在一起烧烤。
气氛温馨热闹,热腾腾的烟火气在这个傍晚格外暖人。
林允棠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扇着火,嘴角挂着笑:“蒜蓉茄子熟了,快来尝尝!”
炭火将大家的脸映得红扑扑的,林家院子够大,容得下好十几人。
祁白安静坐在角落,手里握着酒杯,看着这一家人热热闹闹,有些恍惚。
当兵回来的三人看着祁白一表人才、为人正首的样子,主要是救了林楚承,就是林家的恩人,他们早就心怀感激。
林楚承走过去拍拍祁白的肩膀:
“兄弟,这杯酒,我敬你!你救了我这条命,就是我林楚承的亲兄弟!”
林有礼紧接着端起杯子,“我也敬你。”
林文庭豪气地咧嘴笑:“喝!这酒度数不高,就图个意思。”
他们喝的是自己酿的米酒,入口微甜,带着米香,度数不高。
其实。
林自夏看得出家人们都在照顾他的情绪。
他站起来,举起酒杯,目光灼灼,声音哑了一点却笑着说:
“我没事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扛得住!”
看着家人们,他内心很充实和安心。
林永刚目光里尽是欣慰,母亲李春霞悄悄红了眼。
这一刻。
夜风拂过,星光满天,一家人围在一起,欢声笑语。
……
翌日。
顾桃在娘家出来了,她准备回到林家收拾东西。
她昨天在镇上回到村里己经很晚了。
她回到林家门口附近,看到陆家门口围满了人,她没脸再回林家了,怕众人看见她指指点点。
她娘家就在响水村,干脆先回娘家。
但是她又不能再继续待在娘家了。
家里人都嫌她丢脸和吃白食,所以要她今天走。
昨晚她堂哥顾振伟有跟她说过:
“其实你在村里实在是没地去,我们村里可以商量划分一块地给你,但是你得自己盖房子。”
顾振伟语气还算温和,但也透着无奈。
顾桃昨晚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怕自己真去投奔谭家,那男人情绪暴躁、手脚不干净,万一又打她怎么办?
但今天一早。
谭兆祥就找上门来了,她一开门就看到他。
他一脸笑容地看着她,跟前段时间的男人判若两人,倒像他们刚偷情那会的他。
他态度缓和,甚至还带了点讨好的味道:“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可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我想要个家,也想你和孩子在我身边。”
见顾桃还在思考,他又补充:“那以后我的钱也归你管。”
顾桃心动了。
她原本就是害怕谭兆祥会打她和孩子,怕他性格变态,还没有钱花。
可现在不一样了,谭兆祥开始服软了。
如果他真的改了性子,又愿意把钱交给她,那她可不就有立足之地了?
孩子也能有个爹,日子说不定还能慢慢过好。
但,她还是想去争取一下林自夏和林家人的感情。
她站在村口的一棵老榕树下,咬了咬唇,目光望向林家的方向。
林自夏虽然狠心说了离婚,可他毕竟还是孩子的爹。
她想试试,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不能就这么放弃。
看他们有没有气消,她像以前那样哄一哄,或许林自夏就心软了。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打着腹稿。
就没有答应谭兆祥,说考虑考虑,等会收拾东西出来跟他说。
但是,她到了林家。
刚好碰上县上有领导下来巡查。
几个穿着干净整齐的男人正和林永刚子在院子里说话,林允棠也在旁边,笑容得体。
看样子,是特地安排人下来看山上树木开发做家私产业的。
他们午饭就留在林家吃。
顾桃手心一下冒出冷汗,她更不好开口了。
领导在呢,她怎么敢哭着求情?
要是知道她是一个婚内出轨的人,她的脸岂不是丢到县里了。
搞出这么大的丑闻,说不定还要影响村子的名声,连顾振伟都保不了她。
而且林家的人都没人理睬她,她说话根本没人听。
林自夏压根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两个孩子今天也不在家,她无计可施。
只有李春霞在旁边盯着她收拾,说不能多拿林家的东西。
顾桃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家是真的铁了心要赶她走。
她还不知道,院子里林允棠正轻轻勾唇,看了她一眼。
所以。
她只能收拾完东西就走出林家了,而且值钱的东西一点也带不走。
她看到谭兆祥在林家门口走来走去,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她一下子又心软了。
于是,她冲他点了点头,“我和你回家。”
她愿意试着去跟他过日子。
殊不知,她刚到谭家,就被陆晓琴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