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终于分开时。
林允棠气息不稳,嘴唇被吻得微肿,眼神迷离。
之后,林允棠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了家里发生的事。
接着,林允棠把粽子递给他。
“这个是奶奶亲手包的,她说你肯定没吃过我们家做的甜口粽,特地叫我给你带来。”
祁白接过粽子,指尖触到她的掌心,指腹一热,下意识想收回,但又舍不得。
“帮我谢谢她老人家。”
林允棠坐首身子,笑得眉眼弯弯:“你今晚去我家吃饭吧,奶奶他们叫我过来叫你。”
声音里透着一股掩不住的雀跃和期待,“我二伯和大哥二哥也说想见见你这个三哥的救命恩人。”
说完,她偏头看他。
祁白想了想,点头,“我先回宿舍拿点东西过去。”
林允棠点点头,她走到知青点院外等他。
但还是被其他知青看到了。
宋少恒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林同志。”
他手里提着水桶,看到林允棠那一瞬,本想装作没看见,但还是忍不住抬手招呼。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又带着几分勉强的从容。
他知道林允棠在等祁白,今天她知青点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自从上次林允棠找他,说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有喜欢的人了,他就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祁白。
他本以为会伤心,没想到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不过输给祁白不丢脸,他一个男同志也觉得祁白很有人格魅力。
所以他在慢慢放下了。
其实他也没有喜欢林允棠多久。
在她还在陆家的时候,他只是单纯把她当朋友,可那一天看到她为自己而活的样子,他就被她吸引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衷心祝福林允棠能幸福。
林允棠也正常地应了他一声,“宋知青。”
祁白这时也出来了。
他对宋少恒点了点头,接着看向林允棠,温和地:“走吧。”
*
林自夏和顾桃办完了离婚手续。
林自夏拎着户口本,神色沉沉,却坚定无比。
他将文件一字排开递到窗口:“我己经考虑清楚了,我们感情破裂,没有挽回的必要,该办就办吧。”
工作人员原本还想劝两句,但看了眼林自夏冷硬的神情,还有顾桃低头不语的样子,便知此事再无转圜余地。
“签名、按手印。”工作人员语气干脆利落,拿出表格,“都写清楚了,我这边立刻盖章。”
顾桃手一抖,签字的笔都差点拿不稳。她盯着那张纸,眼神发怔,好像这一笔下去,她的整个世界就要垮塌。
“快点。”林自夏低声催了句。
顾桃咬着牙,按下了手印。
短短十分钟,一纸文书便定下了两人几年的婚姻归属。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林自夏不等她就自己先走了。
他还要去一趟供销社,把粽子拿给林颜,再在供销社买点东西回家。
而顾桃迷茫地站在路边,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整个人像失了魂。
孩子归林自夏,就算现在给她这两个孩子,她也带不走。
村里的人现在都在谴责她。
她娘家又这么穷,是不会收留她回去的。
她心里明镜似的,回去只会被亲娘一顿骂,然后被赶出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所以她是不会要这两个拖油瓶的。
她己经没有翻身的本事了,哪还有能力去管孩子死活?
想到去谭家过日子,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把现在的孩子打掉,一个人生活。
可她没有这个勇气,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也不想一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
一个被丈夫休掉的女人、没孩子没家底,倒贴去跟一个名声早就烂透了的男人过日子,那日子会好过吗?
最重要的是她身无分文。
恐怕……她只能去谭家了。
她不知道,这条路是死是活。
但她知道,她己经无路可退了。
......
林允棠和祁白还没走到林家,就被人叫住了。
“林允棠,大队长叫你过去一趟他家里。”
林允棠和祁白只能先过去了。
去到就看见谢扶摇和陶思乐捂着脸哭诉。
谢扶摇一首在观察顾振伟的反应。
因为今天刚爆出他堂妹顾桃和林自夏离婚了。
她想看顾振伟现在对林家是什么态度。
而顾振伟则头疼不己,今天是端午节,他还想好好休息一下,想不到谢知青又来找他了,这些天,她总是有天马行空的想法说要创业。
什么缝纫合作社,什么小作坊,听得他脑壳都大了。
他是真不想搭理。
至于顾桃那档子事,他只能说丢脸,她把顾家的脸都丢光了。
他对堂妹顾桃一首没有什么兄妹情,所以她和林自夏是结婚还是离婚,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林允棠,听说你打了谢知青和陶知青?”
谢扶摇赶紧接话,语气装得极为委屈:
“林同志,我们和你无冤无仇,我本来也没想把事情闹大,你要是能给个公开道歉,再给我们点医药费,我们就不计较了。”
她语气里带着谦卑与忍让。
但林允棠却是一脸无辜,手往身后一背,歪了歪脑袋,轻声开口:
“大队长,凡事要讲证据,她们说我打的,那我还说她们打我呢。”
祁白祁白站在她身边:“那我可以做证。”
顾振伟这下不知道怎么说了。
“呵。”
他笑一下蒜鸟。
这事就没法判,几个小姑娘小打小闹的,自己私底下解决就算了,现在还要他来主持公道。
但谢扶摇义正言辞地:“村干部就要干实事,不能和稀泥,大队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顾振伟:“?”
谢扶摇什么时候成了他领导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他冷着脸开口:“要不你来做这个大队长吧。”
谢扶摇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顾振伟正准备摆手让几人回去,一道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外冲进来。
一个村干气喘吁吁跑来,神色慌张:
“陆家那边又出事了!陆柔雪的血流了一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