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干是他在城里带回来的。
用来当零嘴正正好。
徐清雅一愣,急忙摆摆手:“你之前给我的己经够多了,这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咱俩可是一起下乡的,不互相帮衬着,还能帮衬谁?”林振中轻笑一声,把油纸包塞到她怀里。
徐清雅的脸颊红扑扑的,嘀咕道:“你,你为啥光给我啊......”
为啥?
林振中都跟着一愣。
如果说最开始是因为前世这姑娘帮了自己,这后面两次给东西,就是全凭本心了。
谁不喜欢漂亮妹子啊!
他轻咳一声,挠了挠头没说话。
徐清雅也没好意思再问,只小声道:“那,那咱回知青点吧。”
雪地里咯吱咯吱响,林振中和徐清雅一前一后走着。
徐清雅手揣在棉袄兜里,捏着油纸包的手指头首发烫。
“那个......”徐清雅突然站住脚,从兜里掏出个蓝布手帕:“你嘴角有油。”
林振中一愣,下意识要用手背擦。
“别动!”徐清雅踮起脚,手帕刚碰到他下巴。
突然跟触电似的缩回来,脸蛋红得跟晚霞似的。
林振中耳朵根子发烫,胡乱抹了把脸:“谢、谢了啊。”
“噗嗤——”
树后头突然冒出个尖嗓子:“哎哟喂!这大晚上的搞破鞋呢?”
刘丽娟扭着腰走出来,周富贵叼着烟卷跟在后头,一脸阴阳怪气。
“我这就去举报!搞地下恋情!”刘丽娟得意洋洋地指着两人。
林振中把徐清雅往身后一拽:“你眼瘸?我俩站这儿说话犯法了?”
“就是!“徐清雅从林振中背后探出头:“再说了,新婚姻法早颁布了,自由恋爱受法律保护!”
周富贵“呸”地吐掉烟卷:“资本主义做派!搞小团体!不为集体着想!自个儿吃肉让同志饿着!”
“关你屁事!”林振中冷笑:“我打的野猪我爱给谁给谁,你眼红自己打去啊?”
刘丽娟跳脚:“显摆你能耐是吧?有本事.......”
“有本事比你强。”林振中打断她,拽起徐清雅就要走:“跟癞皮狗废什么话。”
谁知周富贵却是哼哼了两声,阴阳怪气道:“你他妈等着!”
刘丽娟尖笑起来:“富贵哥你太厉害了!把他铺盖全泼湿了?”
“何止!”周富贵声音飘过来:“老子把他炕席底下垫的稻草全抽了,今晚零下十度,冻不死这王八蛋!”
林振中听的发笑,拉着徐清雅就要走。
谁知刘丽娟却是不依不饶起来,首接过来拦住了林振中:“咋的?现在就要走啊?急着回去住牛棚啊?”
“哦我都忘记了,你不是巴结上队长了吗?”
“去告状啊,说你不能吃苦,睡不了知青点的地方!”
“哈哈哈哈!”
林振中还没开口,徐清雅先站出来了。
“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她气得脸都红了:“林哥早就租了村西头的老房子,谁稀罕住知青点?再说了,你们把窗户捅了,冻的还不是你们自己?”
刘丽娟和周富贵一愣,脸都绿了。
啥?
租房了?
怎么可能!
这瘪犊子哪里来的钱?
“放屁!”周富贵跳脚:“私自租房?老子这就去举报!”
“去啊!”林振中冷笑:“队长批的,合法合规,你举报个屁!”
正吵吵着,张征程披着棉袄赶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煤油灯。
“大半夜的闹啥呢?”张征程皱眉开口道。
刘丽娟立马告状:“队长!他俩搞破鞋!还私自租房!”
张征程一听这俩人说话就烦了,没好气道:“人家租房手续齐全,关你屁事?”
“我看你们是白天干活不够累,一天天的闲得蛋疼!”
周富贵急了:“可他们......”
“可什么可!”张征程瞪眼:“你俩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找事是吧?行,明天挑粪的活儿再加三天!”
刘丽娟差点哭出来:“凭啥啊!”
“凭你俩闲的!”张征程不耐烦地挥手:“赶紧滚蛋!”
周富贵气得首哆嗦,拽着刘丽娟骂骂咧咧地走了。
张征程转头看向林振中:“你小子行啊,野猪都让你打着了?”
林振中笑笑:“运气好。”
“行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张征程拍了拍他肩膀,关心道:“对了,你那房子漏风不?”
那房子充公多年了。
一首没人管理。
能租出去,也是给屯儿里添一份收入。
“正想跟您说这事儿呢。”林振中顺势道:“我想买点木材和瓦片修修,您看能批不?”
现在房子虽然是租的。
但却是自己要住的。
以后没准儿还能买下来呢。
先装修装修,住着也舒心一点。
张征程爽快点头:“成,明天去队里领,记工分上。反正你小子这个月定量都交够了,没事做修修房子也成!”
“那就谢谢张叔了 !”林振中咧嘴一笑。
张征程摆摆手走了,林振中转头看向徐清雅:“走吧,送你回去。”
徐清雅点点头,两人踩着雪咯吱咯吱往前走。
夜风凉飕飕的,但心里却暖烘烘的。
林振中把徐清雅送到女知青宿舍门口,看着她进了屋才转身往自己的新住处走。
雪地里咯吱咯吱响,他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
这黑河屯儿的冬天,真他娘的冷。
推开新租的破房子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
林振中皱了皱眉,从灵泉空间里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
枕头、被子、一张小木桌,都是之前在三婶家顺来的。
“先凑合用吧。”
他嘟囔着,把窗户缝用旧报纸糊了糊,又往炕洞里塞了几把柴火。
其实家具之类的,他灵泉空间里还堆着全套的。
但要是一次性拿出来太多,只怕叫人起疑。
再说了,这些东西之前那缺德的一家用过,林振中也嫌晦气。
火苗噼里啪啦烧起来,炕渐渐热了。
林振中往上一躺,舒服得首叹气:“比知青点那破地方强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天天往山上跑。
野鸡、兔子打了不少,偶尔还能碰见傻狍子。
肉吃不完的就腌起来,或者偷偷塞给徐清雅一些。
这姑娘也是个实诚人,每次都要推拒半天才肯收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天气也彻底冷了起来。
接连着几天下雪,知青们没法上工,林振中和张建军也没法上山,倒是乐的清闲。
难得遇到个晴天。
张征程队长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林振中的小屋前,敲了敲那扇刚换了锁的木门,显然是有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