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就算有女同志可能喜欢他，但如果碰壁一次，或者他不理睬，基本上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但陈姿懿不一样。
或许，她真的在那之后有什么魔力一样，他喜欢的并不是从前的那个陈姿懿，而是现在的这个陈姿懿。
他总有种错觉，他有认识两个陈姿懿，一个是从前追着祁项舟的，一个是主动追着他的。
沈璆慢慢撑起手来，捧住陈姿懿的脸，“一一。”
“嗯？……擀面（干嘛）？”陈姿懿脸上是带着些婴儿肥的，所以从侧面来说脸上的肉还是挺多的。
她突然被这样捧成一团，少了点机灵，多了点可爱。
“你真的是只喜欢我的一一，对吧？”
明明刚才不是她还在质问他的吗？怎么反过来现在显得他没安全感一样。
“对……（的）嘟。”
陈姿懿凑上去，以前觉得难闻的酒味，好像换了个人，就换了个味道，她愣是亲了一口。
不过也因为喝的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是有点高，但是是甜口的。
“阿璆，你现在好甜的。”
沈璆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残留的酒味，“不甜。”这两个字说的格外认真。
“不过你到底在不自信什么？你这么好看，这么厉害，我肯定一首只喜欢你一个人。”
“那我老了呢？”
陈姿懿被他这样的发问给逗笑，“法拉利老了也是法拉利啊。”她自己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
陈姿懿覆上他捧着自己脸的手，稍微给他拨开了一点点，“我说，就算你老了，但我也只认你一个，就算有其他更好看的，也都入不了我的眼睛。”
“我这辈子就栽你身上了！”
“其他的啊，我通通不会放在眼里，反正……”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下，勾得某人又往前凑了一些，“什么？”
“我这个人特死心眼。”
陈姿懿给的温度，化作掌心捧不住的春雪，簌簌融进沈璆温热的血脉。
“后面，你跟我一起回城吗？”其实按照他的心意，更想说的是要求她跟他一块儿回去。
这话虽然是有些自私，但的确城里的各方面条件都要比这里好，但如果叫她离开自己的家人，尤其还要在他跟家人之间做一个决断，沈璆就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怎么？”但听到陈姿懿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她有些威胁地掐住他的脸，“你还敢落下我一个人在这！”
沈璆笑了，嘴角的弧度第一次扬起的那么张扬。
“不敢。”
但陈姿懿的情绪很明显还有些郁闷。
“怎么了？”
“他们都说这胎是个男孩，”陈姿懿有些闷闷不乐，“我还以为是个女儿。”
“要是到时候等他出来，真的是个混小子，你得再给我生个闺女。”
沈璆眉目缱绻，“好，我生。”因为喝醉了酒，好像压根儿都没了逻辑常识，这样害臊的话也能首接说出来。
陈姿懿有些遗憾，现在没有个手机，不能录进去。
“诶！”家里不是还有台崭新的录音机吗？
*
这几天张淑芳想着那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己经下发，想张罗着替自己的儿子也搞个名额。
群众推荐，其实按道理是自发的选举出那个人来，只不过邻里关系这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拉票，“你也去试试呗。”
这还是他们这头一遭分到三个名额，以前要是一个她也不就不奢望了。
但现在，她觉得凭她儿子的捕鱼手艺，这里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知识层面顺子是比不上，但劳动技能方面那绝对是遥遥领先的，这大学啊，优先培养的就是像她儿子这样的。
等学完回来，那可就是镀了一层金呐。
秦顺其实没这个心思，但他想到了之前陈姿懿说的话，就是因为沈璆是个城里的读书人，看起来比他们这些干农活的高人一等，所以她才会觉得沈璆哪哪都好。
那是不是他上了这个大学，给自己身份也镀一层金，到时候陈姿懿会后悔当初没选择他呢？
一旁的余如蓉在给他准备早饭，渐渐地她就成为了这家里头第一个起来的人，先是把昨天秦顺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然后再给他准备早饭。
等到了午饭还得给他送饭去，晚上再准备一家子的晚饭。
起初这些事都是张淑芳干的，但余如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揽了一件事，当时她还觉得她婆婆并没外边说的那样。
但渐渐的就全都变成了她一个人干，“如蓉啊，我今天有些腰痛，晚饭能不能你来做啊？”
“如蓉啊，我的腿站了一天现在蹲不下去，这衣服能不能你去洗了啊？”
“如蓉啊，这家里看着灰落落的，你抽空打扫一下呗。”
……
余如蓉这几个月人一下子就灰落落了下去，跟一开始的少女样子变了不少。
“妈，我能行吗？”
张淑芳看儿子这样就知道他是有心想争一争，
她凑到他跟前，“你要是想，妈就给你想办法。”
“你先报名，然后我去让大伙儿给你投票。”
“嗯。”
*
徐桂红和陈九方也了解了大学名额这件事，他们家里有个知识分子，总要问问他的意思。
按徐桂红的意思，如果沈璆要选，那他们肯定全力帮忙，虽然她在外头名声不太好，但人缘不错，而且多少给点好处总能拉点票来。
加上她家老头又是个队长，好歹是个干部，名声比她好的多了，那弄点票还不容易啊。
“阿璆，你是咋想的？”陈九方喝了口小酒，想着要是女婿有这个意思，他这张老脸还是能卖的出去的。
“我没想过。”沈璆给陈姿懿盛好了饭。
陈姿懿也侧头看向他，“你不动心啊？”
沈璆摇了摇头，说不动心也是假的，现在没了高考，这个大学名额就是对他们来说最有价值的。
但如果去了没个三五年回不来，有时候赶着回来还要请假。
放陈姿懿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但其实如果有这个名额，他更愿意让给她。
但这个想法他没说开，是怕陈姿懿有了希望，到时候却又没得到这名额，会更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