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跟梅花鹿等一些容易捕获的野生动物很快被这些异常的声响吸引了,它们的身影纷纷穿梭在林间,这激起了罗扬侯的猎杀欲。
他拿起一把弩,向着空中连发,一只大雁从树林之上极速掉落。罗扬侯夫人跟侍卫纷纷叫好。
罗扬侯一把将陆慈拉到自已怀里,将那把弩塞到她手中。他握着陆慈的小手,要教她打猎。陆慈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手中的弩已经打了几发,她居然射死了一只梅花鹿。可她一点也不兴奋,甚至有点害怕。
“真聪明啊!”罗扬侯夫人夸赞了她之后,便自已拿着弓箭离开了陆慈的视线范围。
罗扬侯也非常满意陆慈的表现,他解开陆慈衣服的扣子,把手从她xiong前伸了进去,就像这是他给陆慈的奖赏一般。“陆慈,我感受到你的心跳了,像小鹿一样在跑跑跳跳呢。”
陆慈完全不觉得罗扬侯是在跟自已调情,她有预感,她低估了这对老夫妻,眼下的情况是她处理不了的。
她心不在焉地看向四周,岔开话题问:“夫人呢?怎么不见了?”
罗扬侯把手从陆慈的衣服里收了回来,从侍卫手里拿了一把弩,交到陆慈手上。“不知道呢。你去找找她吧,夫人很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陆慈不敢违抗罗扬侯的话,她踉跄着,拿着那把弩往前走。“陆慈,走快点!”罗扬侯在她后面嚷嚷道,“你最好跑起来。”
陆慈觉得自已好像陷入了困兽斗,她能听到罗扬侯夫人的声音,可就是看不到人。野兽的叫声、风吹树叶的声音和猎犬的吠叫声把她包围了,似乎她才是这场猎杀中唯一的猎物。
她跑啊跑啊,好累,弩好重,可她不敢停下来。“陆慈,跑起来,猎犬脱绳了,它正向你跑来!”罗扬侯的声音又出现了,陆慈慌不择路,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停止这场恐怖的追逐。
在逃跑时,陆慈听到了许多哄笑声,对了,他们不是要她死,而是在玩弄她。那么这场游戏最有趣的会是什么呢?怎么样才能取悦到罗扬侯呢?没错,罗扬侯最喜欢的就是惊喜,他之所以教陆慈如何用弩,是想她从猎物进化为猎人!
想明白后,陆慈开始留意周围有没有动物跑过。看到了,她看到了一只梅花鹿在吃草,一只跟她一样天真无辜的梅花鹿。她不忍心下手,可是如果这只梅花鹿不死在自已手下,这场猎杀就无法结束。
陆慈瞄准梅花鹿,连发几下,梅花鹿倒地了。一切实在太快,梅花鹿甚至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罗扬侯跟罗扬侯夫人赶到时,就看到了陆慈木楞地站在梅花鹿的尸体旁。“哇,太棒了,这是她自已的第一件猎物!”罗扬侯夫人又开始夸赞她,罗扬侯也满意地笑了。
唐佳带着所有人回到了倚翠楼,兰溪也来了,正在商量对策。
兰溪安慰他们说:“别担心了,陆丽可以搞定的,她可是条八爪鱼啊。”说着,就传来了陆丽愤怒的脚步声。兰溪见陆丽来了,叫姑娘们起身离开,把谈话的空间留给陆丽跟唐佳。
人走远后,陆丽大声地对着唐佳呵斥:“你怎么可放弃那座宅子?你明明知道我下了多少心血!”
唐佳试图让陆丽冷静下来:“陆丽,你别这样。我们被袭击了,范倪差点就被他们强上了!我打不过他们!”
陆丽显然不满意唐佳的回答。“你尽全力了吗?以你的武功,最起码要扭断他的脖子才叫尽全力吧。怎么可以让他们全身而退!”
唐佳说,自已做不到像陆丽那样,无视为了那座宅子所付出的代价。陆布的代价、陆慈的代价......太多太多了。
“不然呢?”陆丽反问道。如果不能搬进南府街,陆慈就要一辈子做窑子里的妓子,或者嫁给一个穷光蛋,最后熬成黄脸婆,贫苦一生。如果不能搬进南府街,离开葫芦坊,那陆布就得跟着他们学习怎么卑躬屈膝,过几年去做富贵人家的男宠。
陆丽收敛了怒气,变得落寞。“我是没有办法独自承受这些的......”
“你独自承受了吗?”唐佳正色地说道:“让我来告诉你,承受了什么,陆丽。是你擅作主张,让所有人陷入你们俩无休止的针锋相对之中。”
陆丽不明白唐佳所说的跟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那些地痞流氓是没事找事做吗?他们是在报复,他们是葵夫人找来的!因为梅香的事情。”
陆丽还是不肯承认是自已的过错。
唐佳站起来,俯视她。“不要一错再错了,陆丽。你的计划里,错的已经够多了!”唐佳不想再跟陆丽作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他转身离开了偏厅,希望陆丽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想清楚,并认识到自已所犯下的愚蠢的错误。
陆慈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已的房间,无意中看到铜镜中的自已。这真的是她吗?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了娇艳的血色,头发凌乱,她都快不认得她自已了。纵然她家生活在贫民区,可陆丽跟唐佳从未试过让她邋遢成这个样子。
她的眼光扫过梳妆台,看到罗扬侯夫人送给她的那个精致的木雕娃娃。跟娃娃对上眼神的那瞬间,她似乎才理解了罗扬侯夫人的意思,她来这里,是来充当供罗扬侯玩耍的提线木偶,包括但不限于红倌人常规的服务。
唐佳走后不久,兰溪回到偏厅。她带了酒回来,给陆丽和自已装上满满的两大碗。兰溪跟她详细说了一下今天唐佳被堵的事情,后又提到了杜德。
兰溪说道:“杜德是个大地主,他死得还真不是时候啊。”
陆丽点点头,没有说话。
兰溪调侃她说:“别装得你只心疼钱,我可记得,那段时间,你有时候会免费被他上的。”
“呵呵。”兰溪的话一下子把陆丽拉到了回忆之中,“你当时就该抽我巴掌,让我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