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陈遥远家里,苏铭心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些村民怎么办?”
“时间久了就会忘却,别人帮不了他们。”
“我们尽快离开此地,不要再刺激他们了!”聂残平淡的说道。
“你终于肯让我跟着你了?”
“我是怕你留在这,那些村民会找你麻烦!”
苏铭心道:“好,我跟你走,可是仇大哥还在遥远家里,而且伤势未愈!”
“那就烦请这位小哥代为照顾吧,待他伤势好了,何去何从任他自已决断!”聂残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遥远,上面赫然是一千两。
遥远惊讶的看着手中银票,如雕塑般呆立在原地,那一刻三叔离世的痛苦仿佛都变得淡了。
遥远揉了揉自已哭红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对聂残二人问道:“给我的?”
苏铭心笑道:“当然是给你的,不过却要你好好照顾那位受伤的哥哥!”
说着便指了指床上还在昏迷的仇天涯。
遥远赶忙道:“姐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遥远看了看龙马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银票,一切恍如隔世,竟是如同在梦里一般。
二人纵马急行,眨眼间便远离了村子,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坳里,苏铭心靠在聂残肩头,夕阳洒在她的脸上,像盖上了一层薄纱:“聂残,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没遇到你,或许相遇就是错的,你可知思念的滋味有多难受?”
聂残像个木头人一样摇了摇头:“不知!”
“睁眼是你,闭眼是你,行住坐卧皆是你,就连天上的云都是你的轮廓,山珍海味没了味道,风花雪月失了颜色,只剩下漫长的夜晚...”
苏铭心细语呢喃,又向是对聂残再说,又向对自已说的。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聂残语气依然平静。
苏铭心眼泪流了出来,沙哑的说道:“给不给的了是你的事,想不想你是我的事,你总不会那么霸道,想都不让想了吧!”
聂残张了张嘴,想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胸腔左侧一阵空虚,聂残知道那是心脏的位置,可自已的心脏从未跳过,此时竟没由来的有了反应,那种感觉就像是挂满霜雪的树枝被寒风吹的摇摆......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坐到了太阳下山,朗月当空,聂残想起了自已的师傅,那个自已一觉醒来便不辞而别的师傅。
“师傅,什么是情?”
“不知!”老乞丐摇着头灌了口酒。
“啊?天底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少年聂残惊讶的问道。
“哎!不是不知,是不知怎么说。若说情是占有,难免有以偏概全之嫌,若说是高兴,也有伤心落泪之时,你说要说痛苦吧,也不对,就如饮酒,入喉苦涩却又回味无穷...”老乞丐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少年聂残道:“师父不是说过么,若要了解一件事,需要经历一件事,事上磨炼方能窥得全貌。”
“傻孩子啊,你没有心,如何能懂得情呢?”老乞丐深深叹了口气。
聂残摸了摸自已的胸口,那里异常平静。
“为何我与别人不一样?”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老乞丐。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或许,等你遇到能让你的心跳动起来的那人,一切都明了了...”老乞丐意味深长的说道。
“呼~”聂残长出口气,摇了摇肩头的苏铭心。
“我肩膀都麻了,你的脸不疼么?”
“疼我也要靠着,这一起来又我怕又不知去哪寻你了!”
“死人!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真是个木头不成?”
“我有我的事要做!”聂残幽幽的说道。
“你难道真要与太阴老魔为敌?你图个什么呢?我可是听人说过,太阴老魔手段高强,座下门徒无数,纵然有翻天覆地的能耐,也不要去轻易招惹他!”苏铭心担忧的说道。
聂残没有说话,沉默不代表犹豫,而是代表了必然,有些事必然要去面对,必然要去做。
苏铭心不死心的说道:“以你的本事,我的财力,咱们要想过平静日子,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任凭他们闹去!你若是想要万人之上的风光,那苏家的财产就是你的财产,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开宗立派也无不可,你若是想当人间皇帝也不是没有机会!”
“我只想人们不再彼此残杀,不要为了一个荒唐的成仙梦就搅得天下不安!”聂残说出了自已的想法!
“毁了别人的梦?你这是与天下高手为敌,到时你的对手不仅是太阴老魔了,恐怕正道人士也要杀你而后快”昨天寺庙中发生的事,苏铭心记忆犹新,强行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本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那是一群人的美梦,那是无数高手的狂欢,每一个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当世英豪,纵然聂残法力再强也不能与天下为敌!
“一人成仙,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上巅峰,天下大乱的源头皆始于此,纵然再难,也要去做,虽千万人吾往矣...”聂残喃喃道。
“好,无论天堂地狱,我陪着你!”苏铭心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