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丽忙拉住陈君茹,又对伍红娟笑道:“说不定小宋也有事呢, 就别管别人了。走了君茹,咱们去吃饭。“
伍红娟白眼一翻,朝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挤眉弄眼:“柳梅,你失宠了呀。人家宋潇来了以后,王向东就不找你了。”
叫柳梅的女孩子杏眼白肤,看着温柔和气,却不想忽然竖起眼睛,拿起院墙边儿的扫帚就朝伍红娟扑去。
“伍红娟,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我跟王向东有什么,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去找支书,找大队长,让他们给我做主!队里不管我就去公社、县里,看有没有人管你这张造谣的臭嘴。”
伍红娟被柳梅唬了一跳,不服气道:“怎么啦我说啥啦?至于这么激动么?”
柳梅就是之前一直被王向东骚扰的对象,因为王满仓支书身份,一直忍着。受了多少闲言碎语。现在王向东改变骚扰对象,她就想赶紧把这事说开,谁想一被泼脏水。
伍红娟之前没少编排她闲话,她这口气忍很久了。要不是怕这事刺激到王向东,柳梅早就跟伍红娟干架了。
现在她也没了顾忌,拿着扫把就把伍红娟撵得满院乱跑。
宋潇是跟着她们后面回来的,将这闲话听的一清二楚。
要是搁以前,她肯定气炸了。但是经历了和陆朝阳满院风雨的事和下乡的事,宋潇发现自已竟然不生气。
这种人不值得她生气。
其他人也被惊动,赶紧上去拉架。
李淑丽和陈君茹离她们最近,一左一右拉住伍红娟,劝她们不要动手。
等大家都出来,才有人拉开柳梅。
伍红娟是外强中干,嘴上厉害,一被打就没了气势,头发也散了,手上脸上被大扫把上的竹枝划出血条,狼狈得不得了。
“我怎么不能说了?怎么不能说?”见柳梅被人拉开,伍红娟又来了精神,指着宋潇说:“我哪句说错了?现在王向东围着宋潇转,你生气了是不是?跟我逞威风,怎么不去找王向东评理?”
柳梅又要扑上去厮打,宋潇已经冲到伍红娟面前。
“红娟姐,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和王向东怎么了?他今天来问我收音机的事,我爸是机械厂的技术员,他向我打听去哪儿修收音机不是合理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正当关系?红娟姐,你是不是喜欢王向东同志,我来第一天就注意到了,每次王向东出现,你都要过来跟我说话,然后站旁边看。你们要真处对象,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以后就不跟他说话了,免得你误会。”
陈君茹道:“难怪你那几天老来我们这边儿,我们跟你又不熟。 原来是看王向东的。直说呀,闹得鸡飞狗跳的。”
伍红娟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气得浑身打摆子,“谁跟王向东那个二流子谈对象,宋潇,你给我说清楚,我是去看你们搞破鞋的。”
“你要是不喜欢王向阳同志,怎么会这么关注他?我跟你也不熟悉,也没有结怨,我跟王向阳同志也就见过几面,在你嘴里就成这样。你还吃过他给的东西呢,你怎么还这样说王向阳同志?难道真是因爱不得?”
吃东西?
大家眼神都向伍红娟那边看去。
王向东这小子,见到漂亮点的女孩儿都会凑过去说话。
伍红娟虽然不如宋潇柳梅长得好,刚来时候也是白白净净城里人,王向东也跟她搭过话,送她东西吃。
伍红娟不是有骨气的,吃过王向东的红烧肉。
没想到王向东那个大嘴巴,竟然到处说?
宋潇也就这么一说罢了。
毕竟二流子的行径都差不多,能给她红糖水,就不给其他知青吃的了?农民就是靠天吃饭,知青们也不是年年都能吃饱。
伍红娟当然否认,但是柳梅已经开口,“好哇,我就说宋潇来了之后你这么跳脚,原来是饭票子不见了。你一会儿说我跟王向东有一腿,一会儿又咬着宋知青不放,原来稀罕王向东的是你。咱这就去找支书说清楚,你这样的同志我可不敢再跟你住下去,再住下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让你这么糟蹋!”
说完,柳梅就上手去撕伍红娟头发。
别看柳梅娇娇柔柔的,是真敢动手。
伍红娟被她扯得哇哇大叫,其他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何燕燕回来的晚,进院看见这些人,急忙问宋潇什么事。
一听宋潇说,立马就炸了。
“伍美娟你什么意思?这几天王向东也跟我说话,想问我能不能换点布票。你是不是也要说我跟他有一腿?王向东一来,你就巴巴凑过来,说你不喜欢王向东谁信啊。不要脸的东西!”
泼脏水,看谁泼得过谁。
明明女同志都是受害者,偏帮着一起压迫女同志,造谣女同志,这样的人真是让人不齿。
知青点的人心知肚明,就连新来的几个知青也知道王向东什么货色,还这样说小宋知青和柳梅太不应该。
大家都不想帮伍美娟,最后还是李纲和赵青芳回来,将大家驱散了。
赵青芳拉着伍红娟进屋,将她狠狠骂了一顿。
“你非要闹着一场是干什么?大家都是知青点的同志,不知道团结,不是让人笑话吗?王向东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受害者都是咱们女知青。咱们女人本来就不容易,比男人受不住流言蜚语,你还非要往柳梅和宋潇身上泼脏水?你安的什么心我不知道?”
伍红娟道:“那宋潇还污蔑我喜欢王向东呢,你咋不说?”
“人家宋潇也没说错,你这么关注王向东,不喜欢那是啥?还是巴望王向东给你送吃的送喝的?”
“谁吃他东西了?”
赵青芳哼一声,原本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重,但伍红娟这事破坏团结。
他们七河沟的知青,哪怕嫁娶到村子,也很少受欺负,不就是因为团结吗?
村里谁敢欺负他们,他们几十个人拧成一股绳,闹到公社也不怕。可要是内部瓦解那就难说,更何况是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