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黎安安的催促,白时泽轻轻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他微微低垂着眼帘,用余光偷瞄着两人紧贴着的手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发现自已竟然不舍得抬起那条与黎安安相贴的手臂,
最终,他还是用另一只手拿起了手机,微微歪过头,以一种既礼貌又略显亲密的姿态看着黎安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不习惯让女人请我吃饭。这顿饭,还是让我来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定,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丝温柔。
“啊?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感谢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黎安安解释道,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似乎是想缓解刚刚可能产生的误会。她紧接着又问:“那你经常请很多女人吃饭吗?”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与试探。
白时泽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黎安安话中的含义。他连忙开口解释,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当然没有,我并不是那种会随便接触异性的人。我的交际圈其实很简单,对每个人也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黎安安听着白时泽的解释,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涟漪。她想起了听闻中关于格格当初追求白时泽的事迹,以及韩天龙对她的那些话——白时泽对格格敬而远之,躲得远远的。这些信息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禁有些失落。她原本以为,自已在白时泽心中或许有些不同,但现在看来,或许只是因为自已求学的领域正好是他所擅长的罢了。自已在他心中可能和格格并无两样。
黎安安努力调整着自已的情绪,她不想让自已的心情影响到白时泽,更不想让他感到尴尬。于是,她往旁边撤了一步,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恭敬地说道:“那就谢谢你啦,我吃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说完,她又悄悄地和白时泽拉开了一些距离,似乎是在给自已的心也留出一点空间来。
白时泽被黎安安突然的疏离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禁隐隐作痛。他刚想迈出脚步,向她靠近一些,却突然意识到自已的左脚——那只因为那场车祸造成的跛脚。记忆瞬间回到了今天早些时候,黎安安认出他时,那双眼睛正是紧紧盯着这只脚。他明白了,或许自已的缺陷在她心中留下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刻意地保持距离。
想到这里,白时泽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但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自嘲与失落。他轻声回应道:“嗯,那我就随便点了。”话语间,那份对美食的期待已荡然无存,此刻,无论吃什么都显得索然无味。
接下来的时间里,黎安安确实像极了一个认真的学生,与白时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专心地听着他讲解改装车的知识。白时泽虽然心里有些酸楚,但职业素养让他很快调整了自已的情绪,继续耐心而专业地工作着。
白时泽虽然嘴上说着随便点餐,但实则心思细腻,他特地选择了一家有名的餐厅,并考虑到改装车间可能残留的气味,体贴地将外卖安排在了前厅的会客厅。两人并排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谢谢你啊,你点的恰好都是我爱吃的。”黎安安边吃边露出满意的笑容,客气地向白时泽道谢。
“我是按照自已口味点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和我差不多。”白时泽微笑着回应,“这家餐厅真的很不错,只不过外卖送来的口味还是比不上直接在餐厅里吃。”。
黎安安闻言,眼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轻抿了一口饮料,然后笑着说:“那明天我们......哦不,那改天有时间,我们叫上大家一起去试试吧。毕竟以后我可能也要经常麻烦他们,我请大家吃个饭也是应该的。”她巧妙地将原本可能被视为两人约会的提议,转变成了公司团建似的邀请,既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又不失礼貌与周到。
白时泽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与失落,他继续低头吃饭,仿佛是在刻意避免与黎安安的眼神交流。他的心情复杂,思绪万千,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选择沉默。
黎安安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以为他是累了或者不想和自已说话,于是她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看时间不早了,吃完饭,我也要回去了。改天我再约...改天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发个微信给我,我来找你。”她的语气中除了透露出理解和体贴,但也透露出了失落。
白时泽闻言,终于抬起了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整理自已的思绪,然后绅士地问道:“你住得远吗?要不要我送你?我这边车多,很方便。”
“不用啦,我还要先回公司楼下取车,我的车还停在那儿呢。”黎安安微笑着拒绝了白时泽的好意。
白时泽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放心:“那我送你过去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黎安安摇了摇头,坚持道:“真的不用啦,公司就在附近,走着几分钟就到了。顺便散散步,消消食。”她试图缓解气氛中的微妙。
其实,黎安安心里是有些矛盾的。她挺想和白时泽一起傍晚漫步,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陪伴;她也曾幻想过坐在他的副驾上,感受那份只属于两人的空间。但是,当她今天看到白时泽走路时左脚有些跛,她的心中便充满了担忧。她不确定他是否能开车,是否能长时间走路,这些问题在她心中盘旋,让她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她害怕自已的问题会触及到白时泽的敏感点,让他感到不适或尴尬。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将这份关心与好奇深埋心底。
被黎安安连续两次用“不用啦”拒绝后,白时泽的心中涌起一股凉意。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已究竟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为何原本融洽的氛围会变得如此疏远。回想起点餐时的对话,他意识到自已的言辞可能给黎安安带来了误解。他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暗想:难道是自已那些关于不喜欢女人请客、不喜欢随便接触异性的话,让黎安安感到不快了?甚至,她会不会误以为自已被归类到了那些“女人”和“异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