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
自吕宋全面爆发瘟疫以来己近半月。
瘟疫爆发前两日还有船从马尼拉开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有船离港。
马尼拉俨然己成为一个死港。
北面达古藩,南面八打雁更是如此。
整个吕宋亦是如此。
马尼拉湾里,突击队小队长箭头站在船上举着望远镜观察马尼拉港口。
良久,他一声轻叹:“队长,还是没人。”
箭尾说:“要不我们上岸看看?”
利箭一口否决:“不行。”
“虽说看不到人,可城中什么情况也不得而知,若是不小心感染上瘟疫,岂不是悔恨终身。”
“我给你们带出来就要把你们带回去。”
箭尾笑道:“瘟疫爆发半个多月,该死的己经死了,该跑的也早就跑了。”
“如今马尼拉就是一个空城。”
“肯定没有危险。”
箭杆笑道:“队长,要不就派两个弟兄上岸看看?”
“在船上待了半个多月全身都快生锈了。”
“嘿嘿······”
箭尾主动请缨:“队长,我去。”
箭头也主动请缨:“队长,我去。”
利箭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马尼拉港口。
良久,他说:“箭头、箭尾,你二人上岸探查一番。”
“若马尼拉己是空城,我们便趁此机会取回装备和情报北归台北复命。”
“一切当心。”
二人大喜。
遂,大船驶向马尼拉港口北面一处僻静的渔船码头。
半个小时后,大船靠在码头上。
箭头箭尾二人一个闪身窜上码头。
他们消失在树林后大船也离开码头驶入马尼拉湾中。
二人在树林中观察良久,见无任何动静便向城中走去。
来到城边,一眼望去,还是不见人。
箭头一脸凝重:“你发现没有?”
箭尾问:“发现什么?”
箭头说:“尸体。”
“这么大的城市,瘟疫肆意却没有一具尸体。”
“空气中也没有尸臭味。”
箭尾吃惊:“还真是。”
“怎么这么奇怪?”
箭头笑道:“总之小心一点没错。”
“走。”
遂,二人继续向城里走去。
来到城中,似乎真是一个空城。
只见街道上垃圾遍地,大雨过后的泥泞道路上无任何踩踏的痕迹。
无鸡鸣狗吠之声,墙角门缝青草竟己尺高。
透着一股荒凉破败之意。
二人沿着街道向城中心走去。
行出百十米,突然一阵若隐若现的说话声飘入二人耳中,一阵惊骇,迅速闪入墙角。
西下观望,无人出现,便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潜去。
拐过一条巷子,入眼一幕让二人一脸吃惊。
竟是一对爷孙。
爷有六七十,须发皆白,身穿一件略显破乱的灰色长衣,身形佝偻步履迟缓。
孙不足十岁,身穿青色小褂,似乎是个女童,脑后梳着两个羊角小辫。
爷孙二人正拉着一辆板车向城外缓缓走去。
箭头二人对视一眼便向爷孙二人追去。
来到身后,箭头轻呼:“老人家。”
爷孙一愣,遂回头。
当看到箭头二人站在其后,爷爷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乖孙女,爷爷说肯定还有活人,现在相信爷爷了吧!”
果真是个小女孩,其童音甚是清脆:“嗯,爷爷真厉害。”
“孙女相信爷爷。”
听他们对话竟是中国人,二人大喜。
孙女一脸激动的问:“大哥哥,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如我与爷爷一样吗?”
箭头笑道:“妹妹真漂亮。”
“我们刚到马尼拉,不知道马尼拉发生什么事了,城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妹妹能告诉我们吗?”
孙女说:“生病了。”
“我和爷爷也生病了,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好了。”
“好多人躺着就再也没有起来。”
爷孙二人感染瘟疫后竟然活下来,这让二人吃惊不少。
他们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脱逃瘟疫的魔爪。
莫非有什么灵丹妙药?
箭头心想要不要问一问,就听爷爷一叹:“城中爆发瘟疫,死的死,逃的逃。”
“老朽与孙女命大,逃过一劫。”
“正准备去城外找些柴火回去。”
二人故作惊讶,箭尾问:“马尼拉爆发瘟疫,什么时候之事?”
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你们是从大清来的吧?”
二人点头。
爷爷叹息:“难怪你们不知道南洋瘟疫之事。”
“十室九空,病死之人无以计数。”
“哎,惨啊!”
“你们要找人可以去城中心洋人城堡看看。”
“或许那里还有活人吧!”
说完,爷爷与孙女又拉起板车继续向城外走去。
二人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去,心中感慨万千。
走出十数步,爷爷似乎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年轻人,不要去内湖那边。”
“切记,切记。”
说完,又拉着板车继续往前走。
有这么一个插曲,二人继续往城里走去。
似乎整个城市只有这爷孙二人,一路走来再未发现其他人。
二人回到此前落脚点,找到藏起来的装备和情报。
一番清点,一样不少。
箭尾说:“方才老头叫我们不要去内湖那边,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箭头一笑:“不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顿时,箭尾来了兴趣:“去看看?”
箭头说:“还是先去看看洋人城堡吧!”
“队长交代的任务要紧。”
于是,二人向城中心洋人城堡走去。
还隔着三条主街就看到西班牙国旗高高飘扬在城堡上空。
二人一看旗子干净鲜艳,顿时一惊。
莫非城堡中还有洋人?
遂闪身躲入墙角小心翼翼向城堡潜去。
来到近处,城堡大门紧闭,其上一队洋人士兵正在巡逻。
果不其然,还有洋人活着。
观察良久,箭头说:“你看城堡门外。”
箭尾看去。
只见整个城堡门外方圆十数米皆被灰烬覆盖。
即便瘟疫爆发以来己下过几场大雨也洗不尽这些灰烬。
这些灰烬附在墙角,附在石头缝里,附在路两边,一坨坨一条条,不知几何?
无形中透着一股凄惨之意。
箭头轻叹:“不知洋人烧掉多少人?”
箭尾冷哼:“看这灰烬厚度没有五千也有三千。”
箭头一叹:“洋人又何尝不比瘟疫可怕。”
“这些被烧掉的人没有死在瘟疫下却先死在洋人手中。”
“何其不值。”
箭尾笑道:“是也,命也。”
“强求不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看看城堡中有多少洋人?”
遂,二人准备前往不远处一栋二层小楼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