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西市上,苏无名和牛肃正在人流中穿梭。
苏无名打听到马宝今日会在西市巡查。他和牛肃打算沿着西市一路寻找。
不过西市何其大,两人转了一个时辰,还未发现马宝的踪迹。
苏无名拉住了牛肃:"肃儿,咱们连轴转了一个时辰,歇一歇吧。"
天气虽不热,但牛肃脸上、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苏无名知道她是憋着一股气的。他有些心疼,不想她太过劳累。
"苏哥哥,我不累,要休息,你休息吧,我自己找。"牛肃淡淡道。
"肃儿,西市很大,盲目找等同大海捞针,你听我的,歇会,我们再想想办法。"
"苏哥哥……"牛肃情绪有些激动,"我就想知道真相。"
眼见劝阻无效,苏无名急中生智道:"肃儿,我打听了,马宝巡查的路线都是固定的,算算时辰,他应该很快就会巡查到这里,我们原地等他。"
牛肃半信半疑:"真的?为何你不早说。"
"我不是看你着急,那我也跟着着急,一时就忘了。"苏无名一脸真挚。
"那好吧,我们就原地等他。"牛肃信了。
"那儿有一个茶铺,我们过去边喝边等。"两人来到茶铺,拣了位置,点了一壶茶,几碟小食,吃喝起来。
苏无名面上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心中却是有些七上八下。
他刚才的一席话,一半真一半假。真得是马宝巡查的路线的确是固定的。至于说马宝马上就会巡查到这里,那就是他胡诌的。
此刻,他喝着茶,眼角余光不时瞥着街上。内心在盘算,要是马宝最后没有出现,他该如何和牛肃解释。
就在这种煎熬的心态中,苏无名喝完了一壶茶。
太阳开始西斜,街道上人影逐渐变得斜长。
"苏哥哥,马宝怎么还没有出现?"牛肃终于坐不住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苏无名心中一咯噔,脱口而出:"或许是马宝有事……耽搁了……"
说这话时,苏无名不敢看牛肃,目光一首在街上游荡着。
"苏哥哥,你是不是在骗我?"牛肃眼神犀利地看着苏无名。
苏无名顿时感到耳根发热,他嗫嚅着:"肃儿,我……"
就当苏无名正准备坦白时,街上忽然聒噪起来。
"马坊正,您来巡查了。"
"马坊正,有些日子没见您了。"
……
苏无名定睛一看,街上的商贩纷纷朝一人打招呼,那人正是马宝。
"得救了。"苏无名心中呐喊了一声,随即指向街面,"肃儿,马宝来了。"
牛肃当即站起,欲冲向马宝。
苏无名急忙弹起,一把拉住了牛肃:"肃儿,不可冲动,我来与他周旋。"
牛肃前冲的势头慢慢松了,她看着苏无名,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走向马宝。
"哟,这不是苏县尉,你也来巡查街市?"马宝看见了苏无名。
"马坊正,我在此恭候你多时了。"苏无名道。
马宝脸显惊讶之色,嘴巴张开老大:"苏县尉,你竟是专门在此等我,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苏无名不想与之纠缠,首接开门见山:"马坊正,不知你还记得一桩胡商被竹筒砸死的旧案?"
"原来苏县尉在查案。"马宝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只是负责巡查坊市,查案又与我何干?"
"马坊正,那名胡商在卷宗中被隐去姓名,涉事之人被轻判,坊市案件多由坊正上报,你不应不知情?"苏无名耐着性子和他周旋,从见马宝第一面,他就对其印象不好,此刻完全是为了公事,不得不为之。
见马宝如此敷衍,牛肃气打不一处来,忍耐不住,呵斥道:"马宝,你好好说话。"
原本还嬉笑着的马宝,闻听牛肃之言,立时脸色一沉,阴冷道:"小小白首,敢如此和我说话,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话毕,他手一扬,对准了牛肃的脸。
"你敢!"苏无名大喝一声,"马坊正,你敢当本县尉面行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