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装渔船在波涛中剧烈摇晃,船舱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小林咬着止血带,任由苏晴为他包扎手臂的伤口,子弹擦过骨头的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阿虎死死攥着方向盘,船尾的螺旋桨搅碎了海面上倒映的血色火光,那座燃烧的小岛渐渐缩成天际线尽头的红点。
“必须立刻把证据交出去。” 李华的翡翠项链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他将微型摄像机塞进防水袋,“‘白菊血清’一旦投入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未落,船舱顶部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众人抄起武器戒备,却见一只信天翁扑棱着翅膀撞了进来,脚上绑着卷泛黄的纸条。
苏晴小心翼翼展开纸条,褪色的字迹让她瞳孔骤缩:“速至月华巷 19 号,故人留。” 熟悉的巷名如重锤敲击心脏,李华想起妹妹月华的日记本里,最后一页用血写的 “当白菊染血,就是破晓时分”。渔船调转方向的瞬间,远处海平面升起信号弹,三朵白色烟花在夜空炸开 —— 那是地下党最高级别的危险预警。
月华巷 19 号的地窖入口被藤蔓覆盖,却掩不住新翻动的泥土痕迹。李华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霉味混着硝烟扑面而来。墙壁上用荧光涂料绘制的白菊图腾下,赫然摆着具冰冷的尸体 —— 是阿桂的女儿,她手中紧攥着枚 U 盘,指甲缝里嵌着带白菊标记的袖扣碎片。
“他们终究还是动手了。” 苏晴哽咽着合上逝者的双眼,U 盘插入电脑的瞬间,跳出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竟是 “三十七”—— 正是当年夜校遇难孩子的数量。随着密码解锁,数百张照片倾泻而出:秘密实验室里,流浪儿们被注射 “白菊血清” 后空洞的眼神;国际慈善基金会的资金流向,最终都汇入某个瑞士账户;还有西装男人与各国政要的密会录像,背景墙上的白菊 logo 在香槟杯里扭曲变形。
与此同时,国安局的红色警报响彻大楼。局长盯着卫星监控画面,数十艘挂着不同国旗的货轮正组成编队,朝着上海港口驶来,货轮甲板上堆放的集装箱,侧面都喷着半朵白菊的暗纹。“他们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白菊特工’运进城市。” 他拨通李华的电话,“立刻启动‘破晓’计划。”
外滩的钟楼敲响凌晨两点,《沪报》编辑部的排字工人将 “特大阴谋!慈善外衣下的人体实验” 的铅字排列整齐。李华站在印刷机前,看着油墨均匀地滚过纸张,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他掀起百叶窗一角,数十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报社,车灯在雨幕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
“华哥,后门被堵了!” 阿珍举着对讲机冲进来,她的海关制服上还沾着码头的油渍,“我刚查到,那些货轮的报关单上,收货人写的是......” 话未说完,玻璃橱窗轰然炸裂,催泪瓦斯罐滚落在地,白色烟雾中,传来皮鞋踏碎玻璃的声响。
李华捂住口鼻,摸到抽屉里的勃朗宁手枪。当第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黑衣人踹开编辑部大门时,他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对方头盔飞过。混战中,苏晴抓起油墨桶砸向敌人,黑色的墨汁在墙上溅出巨大的白菊形状。阿虎抄起排字棍横扫,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骨头碎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带着证据走!” 李华将 U 盘塞进苏晴掌心,自己却被三名黑衣人逼到墙角。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突然破开大洞,斧头帮的旧部们顺着绳索降下,他们的红缨枪上系着的白菊布条猎猎作响。老帮主挥舞着镶玉的龙头拐杖,打碎了敌人的防毒面具:“当年没让白菊凋零,现在更不会!”
激烈的交火声中,李华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银哨声。他冲出门外,在雨帘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穿月白旗袍的女子立在街灯下,颈间的翡翠项链泛着温润的光。当她转身时,李华的呼吸几乎停滞,那张脸与月华别无二致,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疤痕,宛如白菊花瓣上的霜痕。
“哥,好久不见。” 女子的声音带着江水的凉意,她举起手中的信号枪,对着夜空扣动扳机。三长两短的红光划破雨幕,远处港口方向,数十艘渔船亮起灯火,船头绑着的白菊灯笼在风中摇曳,宛如一条燃烧的星河。
黄浦江上,货轮的汽笛突然同时鸣响。李华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来临。那个神秘的西装男人,还有隐藏在白菊标记后的庞大势力,都将在这场破晓之战中,迎来最后的审判。而他和所有坚守正义的人,将如同永不凋零的白菊,在血与火中,守护这座城市的黎明。
黄浦江面狂风骤起,浪涛如猛兽般拍打着船舷。李华站在改装渔船的甲板上,咸涩的海水溅在脸上,混着雨水冲刷而下。远处,那支悬挂着不同国旗的货轮编队正缓缓逼近,船身吃水线明显下沉,显然满载着不可告人的 “货物”。
“华哥,国安的支援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到!” 阿虎紧握着舵轮,青筋在手臂上暴起。他脚下的甲板上,散落着斧头帮兄弟临时改装的燃烧瓶,玻璃瓶里的汽油随着船体摇晃而晃动,瓶口的布条如同随时准备燃烧的引信。
苏晴抱着装满证据的保险箱,指甲深深掐进箱身的缝隙。她的目光不时瞥向船头,那位自称月华的神秘女子正伫立在风中,手中握着一把银哨,月光下,哨身刻着的白菊图案泛着冷冽的光。“她到底是谁?真的是月华吗?” 这个疑问在苏晴心中反复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货轮编队突然改变阵型,呈扇形将渔船包围。探照灯的强光刺破雨幕,照得人睁不开眼。李华举起望远镜,看见货轮甲板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持枪的黑衣人,他们胸前的白菊徽章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最前方的指挥船上,西装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正通过扩音器喊话:“李华,交出证据,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全尸!”